第二章 突破在即
“不错不错，神魂又增强了一丝。”
画符馈魂是一个十分舒服的过程，陈都早已爱上这种感觉，每日多画，能画就画，可以让自己一整天都很爽快。
白天干活不倦，晚上极限修炼……有此底气在，他自然能站得直行得稳，不骄不躁，不在意外界的讥讽。
“可惜，现在还翻不动第二页。”
以陈都现在的能耐，只能翻开书封，看到第一页上所阐述的基础符理。
唯有透过不断地练习，当他足以用心神完全临摹点亮第一页上的两大基础符纹，才可以翻到下一页，学习掌握更进一步的符道妙理。
心是领悟，神涉神魂。
换言之，需要符道的造诣与神魂的强大。
神魂现在其实已经勉强够格，是他这十数年来不断去画符纹，一丝一毫地累积，让神魂缓慢持续地增加。
只是符道的造诣，始终还是差一点。
因为虽然说是基础，但其实却十分高深，他眼下自觉如果给自己画符三件套，完全能轻易地画出各种普通一阶下品符箓，但在箓书这边的入门却依旧显得困顿。
“不过没关系，高屋建瓴嘛！”
因为符道造诣与悟性显然是息息相关的，而神魂的强弱，又与悟性息息相关。
神魂强，则悟性水涨船高！
以陈都的亲身经历来说，从三岁时开始画符纹，堆砌了十年左右，就能把神魂悟性堆到十三岁时自学炼气成功，在当初引发讨论关注。
虽然也有青玉城青玉宗只是八品，在道廷秩阶里处在倒数第二的缘故。
但俨然已经可说不俗！
眼下因为还要继续切麻干活，陈都的心神迅速退离归现。
抹平沙土，继续画纹，一边精进造诣，一边清除疲倦。
哆～哆……
单手挥刀，有气无力。
单手画纹，迅速无比。
画画画！
清清清！
爽爽爽！
当阳光透窗移动，落到陈都面上时，他其实已经精神奕奕，目光显得炯炯，只是低头避日，也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积极，只是随大流。
因为表现得太过突出，并非什么好事！
不只是因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且还因为当初的事情，惹得诸多困顿许久，始终无法上岸的底层散修心中介意，所以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太过鹤立鸡群，会激发出他们宣泄负面的心理。
既然都已经从天上跌落到泥潭里，那就给我永远地沉下去，别想要再飞回去！
有一部分散修小修因为仙路无望，未来无光，久而久之便会有这种心理，仿佛心魔心障。
“这样的家伙，不敢去针对一切缘由的宗门道廷，就只会冲着同为底层之人，还有其他因素，所以要低调，能低调就尽量低调，当然，也不能一昧地退避低调，尤其是关系到仙路未来的事情，比如说灵石的获取……”
说起这茬事情，是陈都后续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我已经能够画普通符箓，但现在还缺少一个合适的机遇，不招摇地偷偷赚灵石……难啊，哪能随便就遇到那样的好事？”
这么琢磨着，他暂且按捺下。
然后继续磨洋工，偷画符纹。
哆哆哆……
切剁灵麻的声音逐渐变得有序整齐起来，仿佛是一章劳动者的乐曲，陈都这边只是有些慢一些，但也紧跟着脱离心分两用，正儿八经地切麻干活。
因为再磨洋工下去，那何家的监督人员，就要过来关照一二了。
字面意义上的关照，这何家其实在同行里还是挺不错的，也是陈都当初会选择这边打工的缘故。
实在是上辈子这方面吃的亏有些多。
切切切。
哆哆哆。
一捆又一捆的灵麻，被细细剁成臊子，混杂泥沙木屑，装盆装车，运送到下一环节的洗杂处，那边正好差不多洗完昨日的预留，当即畅顺地接上流程。
整个造纸工坊忙碌又有序，何家的监督人员走走看看，也没有谁在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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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麻香纸香渐渐弥漫开，让人的精神一震，明显迅速地好转。
毕竟都是入阶有品的灵物，切碎与制作时的气味，流散填充进无灵的空气里，自然也能带来一些好处。
最单纯单一的是在两端。
陈都他们这边完全充斥着灵麻汁液的清香，偶尔溅到口唇，舔着微微发辣，但是十分醒脑。
理所当然，这些汁液也是有用处的，所以在切墩的边缘留有凹槽，切剁时会汇流着，最终被一个挂边上的小袋子收集起来。
那是专门储放灵液的储灵袋。
不过，环境变得再怎么怡人，也改变不了法力的消耗。
切剁灵麻用的可是法器，哪怕作为专门生产用法器不需认主，只需要些许法力催使，人人都能够发挥出效用。
但是他们这些小工的修为也不高，所以通常每切麻一个时辰，陈都他们这边就得停下来一阵。
刀直接往墩上一砍，立住后人往地上一盘坐，当场摸出一块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灵气氤氲其中的灵石。
运功炼灵，恢复法力。
还好在恢复时，对灵石灵气的消耗并不多，炼气一层一个月的恢复算下来，也就是一块多的样子，不然可就是白干了。
每每在这个时候，陈都都会应着人心，稍微拉长一些恢复时间，是顺带偷偷修炼一下。
“呼……”
道廷普及于世的无属性炼灵诀，在他的脑海里翻涌浮现。
早已不是最普通最照本宣科的运功模式，而是经过他的钻研精修，逐步调整，变得适合自己的运功模式。
神魂强，悟性高就是能做到这种事情！
“虽然我的灵根是最差的那种，放在上古时期，纯纯就是个凡人，但现在却能靠这个来尝试换道超车。”
事实上，这已经表现出苗头。
一开始的时候，陈都只是最一般的九品灵根修速，需要十天时间才能炼化一块灵石，让青玉宗的人为之扼腕叹息，觉得难以救药，于是当场让他滚蛋。
而现在，经过三年的努力，不断调改着炼灵诀的运功模式，他现在只需不到九天时间，就能炼化完一块灵石，效率足足提高了近一成半！
“快了，马上就要突破了，今晚就是突破的时候，这个藏也藏不住，所以不用藏，呵呵，孙梓啊孙子，希望明天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表情不要太过滑稽……”
念头转着，迅速隐没，去除杂念，专心修炼。
灵根汲灵，法力裹挟，游转经脉，炼变归己。
法力在迅速恢复，流转在经脉里，微微向身体流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也舒缓着身体上，尤其是握刀右手的辛劳。
由于周围环境变得很适宜，连带着功法运转起来，都像是快了一二分。
半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八品灵根的切麻小工们睁开眼睛，看着身周其他还在恢复的人，不由流露出一丝得意，再看向陈都那边，更是莫名有种傲视天才之感。
近一炷香时间过去。
九品灵根的其他小工也纷纷恢复好，已经习惯性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瞅一下陈都，看到他还在闭目运功，纷纷颔首点头，有人一时情绪波荡，甚至还想说什么闲话。
“咳，恢复好就继续干吧。”
同样抽空修炼了一会的何家监督人员，此刻开口打断闲言碎语。
小工们也就止住话头。
哆哆哆……
切麻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阵子后，陈都才睁开眼睛。
“很好，修为略有增加，距离突破更近了！”
他已经感受到那个瓶颈，有种一冲就能过的感觉，并不是什么错觉，所以，突破的时间比预料的要早一点。
从后半夜变为前半夜的那种早一点。
陈都心情愉悦，继续投身工作其中，逮到空当就画符纹，今天仿佛一如既往。
不过，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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