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鸟渡术
“玉真保证不会做任何挟恩图报之事，可以了吧？”
云玉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撒娇似的说道：“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枉费人家听说海沙帮要来找你麻烦，就匆匆地赶来报信。”
“什么？！”
姜源不由挑了挑眉，疑惑道：“我跟云帮主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云帮主何会不辞辛劳向我报信？”
“我与姜兄虽然素昧平生，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啊。”云玉真道。
“共同敌人？”姜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海沙帮呀！”
云玉真看着姜源道：“姜兄昨天才在溧水镇外杀了一个海沙帮的弟子，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原来那家伙是海沙帮的弟子，我还以为他是溧水镇上的小混混呢，难怪海沙帮的人会找到这里。”姜源想到了昨天被他一枪击毙的跟踪者，顿时恍然大悟，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区区一个帮众而已，对偌大的海沙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说不定人家都没在意。说是敌人，有些言之过重了吧。”
“一个普通弟子，确实无足轻重，但‘双枪闯将’凌志高可不是什么小人物。韩盖天若知道自己的心腹爱将被姜兄所杀，定会雷霆大怒，同时把姜兄的名字写在他必杀之人的名单上，绝无任何和解的可能。现在说是敌人，应该恰如其份了吧。”云玉真一本正经地道。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姜源对她的话最多只信三分，但不防碍他顺着杆往上爬：“云帮主言之有理，如此说来，我们确实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就是盟友了。作为盟友，向盟友打听一些消息，应该没问题吧。”
“贩卖消息是我巨鲲帮的主要业务，即便是盟友，也得付钱。”云玉真笑盈盈地道。
“钱的事情好说，这些够吗？”姜源拿出一条小黄鱼，扔给了云玉真。
钱对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且不说倒腾古董赚到的钱，单说他在精绝古城拿的两袋珠宝玉器，价值就不在杨公宝库之下。
“那就要看姜兄想问什么情报了。”云玉真毫不客气地把小黄鱼收了起来，一副市侩模样地道。
“我第一个想问的，是我自己的情报……”姜源不紧不慢地道，“我想知道，江湖上关于我的消息有多少？”
“姜兄果然是个聪明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和‘知彼’同样重要。以前客人来买情报，都是买别人的情报，殊不知，自己的情报才是最关键的。”
听到姜源的问题，云玉真美眸一亮，有些意外地把他重新打量了一遍，才道：“江湖上关于姜兄的消息并不多，只知道姜兄曾在石龙武场学艺，从宇文化及手里抢走了《长生诀》，又在渡江之战中以暗器重伤宇文无敌……大概也就这些吧。哦，对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宇文化及还发布了一道密令，悬赏五百两黄金，捉拿姜兄。”
“五百两黄金，宇文化及也太小气了！”
姜源砸巴了一下嘴，又道：“他悬赏我做什么，《长生诀》的事情应该过去了吧？当初宇文化及抢夺《长生诀》，不过是想以此坑害杨广。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为什么还盯着不放，难不成也想学石龙求仙问道？”
“事实上，宇文化及悬赏姜兄和《长生诀》的关系并不大。”云玉真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主要还是因为姜兄打伤了宇文无敌，让宇文阀颜面有损，所以他才不惜重金悬赏，好叫人们知道宇文氏不可轻易得罪。不过姜兄也不必担心，宇文化及的手令只在和宇文阀关系密切的几个帮派中行之有效，比如海沙帮。其他人对此大都漠不关心，甚至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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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黄金动人心啊！
姜源终于知道海沙帮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了，却也丝毫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要这五百两赏金，就让他们拿命来试！”
顿了一下，又道：“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关于杨公宝库的情报。”
“想知道杨公宝库的情报，这点钱可不够。”云玉真笑道。
“不说杨公宝库，只说高丽罗刹女，应该够了吧？”姜源道。
“看来姜兄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罗刹女四个月前就被宇文化及杀掉了。江湖上但凡有点耳目之人，都知道这件事。”云玉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下。
“她有没有把杨公宝库的消息告诉别人？”姜源又问道。
“罗刹女临死之前，身边倒确实有两个小子。至于她有没有把杨公宝库的位置告诉他们，那就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云玉真道。
“有那两个小子的消息吗？”姜源又问道。
“这是第四个问题了，姜兄的钱只够问这么多。”云玉真笑了笑，道：“那两个小子和姜兄一样神秘，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露面。姜兄若是想找他们，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只需要一点银子就行。”
“那倒不必，我只是随便问问。”
姜源摇了摇头，然后道：“听说云帮主家传的‘鸟渡术’乃是位列奇功绝艺榜上的轻功绝技，这门轻功卖吗？”
“你想学‘鸟渡术’？”云玉真一怔。
“是。”姜源点点头。
“此事容易，拿《长生诀》来换。”云玉真道。
“呵呵，云帮主真会开玩笑，《鸟渡术》虽然是一门不错的轻功，但与《长生诀》相比，却还差之甚远。”姜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好，就算不交换，把《长生诀》让我看一下，总可以吧。”云玉真眼珠一转地道。
“一言为定！”
姜源麻利地掏出《长生诀》，直接丢给了云玉真，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样。
云玉真看着手里的《长生诀》，有些发愣，仔细检查一下，一脸惊讶地道：“这是真的《长生诀》？！”
“当然是真的，《长生诀》材质特殊，世上只此一本，绝无任何仿造的可能。”姜源道。
“你就这么给我，不怕我不还你吗？”云玉真目光闪烁，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我既然敢给，自然有把握拿回来……这是我由衷之言，云帮主还是相信为好。”姜源淡淡地道。
“呵呵，我巨鲲帮做生意，最讲究信誉，自然不会失信于人。”云玉真娇笑一声，打开《长生诀》快速地翻看起来。
做为一个以贩卖消息为生的帮派，博闻强记是他们最基础的能力。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玉真便把《长生诀》全部翻看了一遍，然后丢给姜源，道：“我说话算话，《长生诀》我只看了一遍，《鸟渡术》的口诀我也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说罢，不给姜源任何反应时间，便直接背诵起来。
但她不知道，姜源已是先天之境，有过目不忘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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