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帝国篇】第二任皇后
帝国宫殿。艾施的皇宫。
夜深人静，天色渐晚，灯光昏暗的会客室内。
“……”
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将酒杯放到唇边，陷入了沉思。
我回想起二王子费尔南德斯护送我到皇宫时说的话。
皇帝正在沉睡。
皇帝与三位皇子，四人自称是帝国的守护者。
他们发誓要保护帝国免遭灭亡的命运，即使这意味着牺牲一切。
......
这些帝国狂热爱好者到底是怎么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闻起来很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一种在探索地牢时即将遇到隐藏BOSS之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同样的感觉在我颈背处悸动。
“真是让人沮丧……”
我决定暂时不去想与皇室有关的一切。
不久后就会有一个‘守护者会议’，之类的活动，我会参加的，到时候真相就会揭晓。
我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同时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皇室打算取消小夜曲和艾施的婚约。
小夜曲的家族，银冬商会，出身卑微。
而艾施的母亲也是出身卑微……
“……”
这些零散的信息仿佛漂浮在空气中，我盯着这场拼图的每一部分，试图找出线索。
但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不是艾施，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想法，也不清楚他的目标。
如果艾施在这里，我真希望能与他共饮一杯，然后问他：
“关于你的父亲、你的兄弟、你的母亲和你的未婚妻。”
你有什么看法？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就在这时，
“殿下？”
一位衣着整齐的老管家走进了接待室。正是皇宫的管家长，阿尔贝托。
“你回来得很晚了，我有些担心您，不过竟然在这时候喝酒？”
我本以为他会对我喝酒的事唠叨，但他并没有。
“光喝酒会伤胃的，要不要来点开胃菜？我马上去准备。”
阿尔贝托去了厨房，不久就端着一小盘精致摆放的奶酪回来了。
“要不要来一杯，阿尔贝托？”
当我一边倒新酒一边问时，老管家优雅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能与尊贵的王子共饮固然特别，但作为主仆，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真是遗憾。”
我将杯中的蜂蜜酒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到我旁边。阿尔贝托反应敏捷，这与他的职位完全相符，他很快就坐了下来。
“殿下，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尔贝托。”
“是的，殿下。”
“你管理皇宫事务已经很久了吧？”
“是的，殿下，自从您出生前我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自豪。嗯，确实如此。
“那么，你一定对皇宫的秘密非常了解。”
“很遗憾的是，虽然我看见了，也听到了一些事情。”
阿尔贝托轻轻捶了捶胸口。
“但是，忠诚的阿尔贝托，已经把它们全部都埋藏并遗忘了。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里发生的事。”
“你确实非常忠诚，阿尔贝托。”
我放下酒杯，面带微笑。
“那么，我先提前跟你道歉。”
“是的？”
“你埋藏的秘密，现在必须告诉我。”
下一刻，我发动了【命令魔眼】。
我看着阿尔贝托的眼睛，命令道：
“直到太阳升起，你必须诚实回答我提出的所有问题。”
【指挥难度：困难】
【将使用者的智力统计与目标的魔力统计进行对比。】
【确定成功率。开始豁免......】
阿尔贝托是一位普通人，并非英雄人物。
他几乎没有魔力值属性。因此即使是一个较为困难的命令，也能毫无问题地执行。
【判定完成!】
>成功：1个
【现在执行强制命令。】
一时之间，阿尔贝托愣了一下，然后他严肃地点了点头。
“殿下，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会一一告诉您。”
***
我首先向阿尔贝托询问了有关皇帝和王子们的事情，但阿尔贝托对皇帝的沉睡或守护者的会议一无所知。
或许这超出了阿尔贝托的职责范围，也可能意味着皇帝和王子们保守得非常严密，甚至连他们的管家都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阿尔贝托对我其他感兴趣的部分却了如指掌
“殿下的母亲，第二任皇后达斯蒂娅，起初是一名战俘奴隶，”
当我询问艾施的母亲时，他就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据说她是我们帝国摧毁的一个小国王室的后代。在那个国家覆灭后，她被迫成为奴隶，并在北方战线上服役。”
“奴隶...”
“尽管身为奴隶，但她在魔法方面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引起了正在北方战线进行惩戒行动的皇帝的注意。随后，她被提拔为魔法师，并参与了多次战斗，甚至因其贡献而受封一个头衔。”
她是一名魔法师。也许艾施的魔法天赋是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皇帝想要将她纳入后宫，但遭到了强烈的反对。他们说：‘你怎么能让一个出身低微的人带进宫里？’”
“……”
“面对持续的反对声，愤怒的皇帝并没有选择将她立为妃子，而是立即册立她为第二任皇后。这一决定在当时引起了整个国家的轰动。”
我浑身冒冷汗，皇帝的脾气可真大啊，反对她进入后宫，就直接册封她为皇后。
“进宫一年后，她就生下了你。”
到目前为止，阿尔贝托一直面带微笑说话，但此刻，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不过，第一任皇后和其他嫔妃都对她视而不见，因为她们都是贵族出身。”
“……”
“每当陛下离开宫殿外出远征时，她都遭受公开的欺凌。因此，她变得愈发衰弱和消沉。”
尽管听起来很痛苦，但我还是继续听下去。因为我需要知道。
“她曾多次向皇帝请求，将她从二皇后的位子降职为次妃，并送她回北方。但陛下拒绝了。”
“……”
“然后，八年前，当你十五岁的时候，她因身体虚弱，精神错乱而.....上吊自杀。”
“……”
“你是第一个发现二皇后尸体的人。”
阿尔贝托的声音渐渐消失。
“殿下虽然调皮捣蛋，对学问不感兴趣，但你本质上还是善良的。可是从那天开始，您的态度却开始变得扭曲了……”
“我明白了。”
原来是母亲的去世让艾施误入了歧途。
“唉，我这个愚蠢的阿尔贝托，每次想到那一天，眼泪就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赶紧趁阿尔贝托还没来得及掏出手帕前，向他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接下来你能跟我讲讲银冬家族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阿尔贝托像机器人一样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迅速改变了话题。
【命令魔眼】的效果真是太棒了。
“银冬家族原本是一个偏远地区没落的男爵家族，背负着沉重的债务。直到有一天，一位商人找到了他们，并向他们提出只要他们肯卖掉家族头衔，他将帮助他们清偿债务。”
“这位商人是……？”
“是的，他就是银冬商会的首任会长。小夜曲的祖父。他是一名混血奴隶，但他拥有出色的商业头脑，并积累了大量财富。“
关于他是混血奴隶的部分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我还是继续倾听。
“被银冬家族收养后，这位商人就成为了银冬男爵，而他创建的商会也逐渐壮大。到了下一代，更是成为了帝国中最大的商会。”
阿尔贝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当皇帝决定接受达斯蒂娅为第二任皇后时，所有的官员都反对，因此他无法从国库中拨款，也没有足够的财政支持来建造新的宫殿。就在这时，银冬男爵前来拜见皇帝，提议承担所有费用。”
他们已经为第二位皇后排队了。
“皇帝大喜，授予银冬男爵一个新的伯爵头衔。因此，他成为了银冬伯爵，同时也是公会的第二任会长，也就是小夜曲的父亲。”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头衔是可以随意买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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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游戏中那种可以随意提升或降低的头衔。
“当然，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这个案例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其他贵族一定对此深恶痛绝。”
“他们确实很讨厌他。想象一下，一个靠金钱买来伯爵头衔的商人会遭到怎样的蔑视。尤其是那些世袭伯爵家族，他们虽然非常不满，但也无力阻止他。”
这确实有道理。贵族们长期以来一直捍卫传统的价值观，却被金钱轻易地打破了。
“但银冬商会财力雄厚。后来，他们甚至成为了第二皇后的守护者，向皇宫奉献了大量的黄金银财宝。”
当阿尔贝托回忆起那段时光，他的目光变得深邃。
“尤其是银冬伯爵夫人，她是宫中孤独的二皇后唯一的朋友。伯爵夫人经常带着她年幼的女儿来访，她的女儿很快就和殿下成了好友。”
嗯？
“您说的那个女儿是....”
“是的。就是小夜曲小姐。”
“什么？！”
我微微张开嘴，震惊地说不出话。
天啊，艾施和小夜曲竟然是青梅竹马？
“小夜曲小姐比殿下大两岁，所以他们就像亲姐弟一样亲密。那时他们俩真是可爱极了……”
“居然比他还大两岁？！”
艾施看起来确实比我想象的年轻，但我没想到小夜曲竟然比他还大。
“然而，银冬伯爵似乎并不满足于当一个伯爵，他想与皇室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而他和二皇后的关系又很亲近，所以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发展。”
“更进一步？”
难道……
“安排婚姻？”
“是的。他们希望能安排殿下和小夜曲小姐的婚姻。”
阿尔贝托眯起了布满皱纹的眼睛。
“可是，皇帝...非常不满。虽然二皇后出身低微，但殿下可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一个通过买爵位的商人家族竟敢要求联姻，这未免是太过分了。”
“……”
“然而，二皇后非常希望能和她唯一的朋友结成姻亲，所以皇帝在无奈之下同意了这桩婚事，但他也提出了一些条件。”
我回想起从费尔南德斯那里听到的话。
“全国性道路建设？”
“是的。修缮道路的计划早在上一任皇帝时期就开始了，但由于成本高昂而停滞不前。这次委托了银冬商会协助此事。”
“……”
“银冬商会欣然参与了道路维护工程，进展也十分顺利。但接下来……却出现了另一个问题。”
“我母亲去世了。”
阿尔贝托重重地点点头。
“是啊，皇上同意这门婚事，最大的原因就是二皇后，而她的离世……”
“……”
“让皇帝决定在道路维修项目完成后废除婚约。他决心处理依赖二皇后过多而上升得太高的银冬家族。”
所以这就是事情的原因。
“皇帝强烈建议殿下与银冬保持距离。”
这就是为什么艾施开始如此冷淡地对待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殿下在二皇后去世后开始变得扭曲，但真正让他扭曲的是，确认与小夜曲小姐的订婚被废除。”
“嗯？”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艾施他....我是说，我.....讨厌小夜曲吗？”
听到这个问题，阿尔贝托当场跳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小夜曲小姐是殿下的初恋！甚至在婚姻谈判开始之前都是如此！”
“什，什么？”
“你不是多次向我请教如何写情书吗？还说你连跟卢卡斯都不好意思谈论这种事……”
阿尔贝托面带祖父般的微笑看着我。
“每次宫殿举行宴会时，你们俩都会作舞伴，牵着彼此的小手共舞。那时候的你们看起来多么可爱无邪，脸颊上还泛起了红晕……”
但他那满是皱纹的老脸很快就写满了悲伤。
“然而，自从你们废婚后，情况就变成了这样……你们俩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我听说你们现在已经对彼此失去了兴趣。唉。”
阿尔贝托又掏出手帕擦拭眼泪。我感觉他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
***
我再次对阿尔贝托使用了【命令魔眼】，指示他处理好他今晚的事务，然后把他打发走。
他或许从我们的对话中察觉到我失去了记忆，但【命令魔眼】的效果会暂时阻止他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天刚亮，我便回到房间，静静地凝视着镜子。
“……”
我还是不明白。
艾施，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渴望什么样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即使是读过你的角色档案或听过别人的描述，但这些感觉仍然不真实。
‘我只剩下3年的时间。’
在3年内完成游戏并看到结局后，这具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无从得知。
原本的艾施会回归吗？
或者我会崩溃而死，失去自我？
“叹。”
无论如何，我决定保持简单。
我下定决心，睁大了眼睛。
“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我想做的事情。
那就是，保护人们。
拯救那些我能够触及到的每一个人。
那么，艾施。
“我会拯救你的。”
在玩这个游戏的742次中，我从未成功拯救过你。但这一次，我将承担起你的生命。
作为怪物战线的指挥官，帝国的第三王子。
我会尽我所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全力以赴，活出你的样子。
“无论结果如何，事后不要抱怨。”
我苦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艾施……
不对，是“我”。
“因为你把这具身体借给我了。“
***
早晨。
帝都“新时代”。临海港口。
银冬商会大楼，会长的办公室。
“主人，您来此有何事？”
即使我突然到访，但小夜曲却没有动摇。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忙碌着。
纤细的手指握着羽毛笔，轻快地在纸张上移动。
“您昨天提到的事情已经在进行中。我们正在挑选最优秀的建筑师，并安排我们公会的分部前往十字路口。大人无需担忧。”
小夜曲的水蓝色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正午的海面。
我定定地看着她片刻，然后将目光移向一旁。我看到了站在小夜曲身后的伊莉丝。
“.....“
身上缠着绷带的伊莉丝正眯着眼睛审视着我。
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她不理解我。但我并不在意她是否理解，只是甜甜地对她微笑。
然后小夜曲最终抬起头来，看着我。她仍然握着羽毛笔，戴着眼镜。
“主人？如果您还有什么吩咐的话——”
“小夜曲。”
我脱口说出了准备好要说的话。
“一周后，宫殿里将举行胜利庆祝宴会。”
“.....”
“虽然你不会相信，但是我不会跳舞。”
小夜曲眨了眨她银色的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我笑了。
“你能教我吗？”
“啊...？”
小夜曲愣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张新的纸张。
“哦，你是说，你想让我找个舞蹈教练？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帝都最有名的教练——”
“不。小夜曲。”
我大步走向小夜曲的桌子旁，重重地将手掌拍在她即将写字的纸上。
然后，直视她惊讶的眼神，清晰地说道，
“我想要你来教我。”
“...我吗？”
“我希望你能亲自教我跳舞。如果你能教我一些宴会礼仪，我会很感激。”
我耸了耸肩。
“我是不是向银冬公会会长这位非常繁忙的人要求太多了？”
砰!
小夜曲把椅子往后推，然后站了起来。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中甚至有泪光闪动，
“不是的！我、我只是假装很忙而已！”
小夜曲用颤抖的目光看着我，大声喊道：
“其实我有很多时间！”
...............
ps：（2024/9/17，已修改“兄妹”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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