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帝国篇】真相
“从此刻起，怪物战线将完全独立于帝国之外，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战线。”
是的，我已下定决心。
我决定不再参与维持帝国四大主要战线的合作。
此外，我也要拒绝接受与芸公主的战略婚姻提议。
即使这意味着无法得到皇室承诺的南方战线增援。
我也决定拒绝这一切。
不仅如此，我还要宣布南方战线将脱离帝国的保护，成为一个独立战线。
这是我已做出的决定，决不更改。
“……”
随着我的宣告一出，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起来。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皇帝直勾勾地盯着我，缓缓开口道：
“来解释一下吧，南方战线指挥官。”
我迎上皇帝的目光，他的神情看起来更多的是好奇，而非愤怒。
“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
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确实是个好问题。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主要有三个原因。”
首先。
这是由于帝国增援对南方战线产生了负面影响。
从【阶段1】开始，我便向帝国皇室请求支援。当时艾德曾对我说：
-……大人，您确定吗？
艾德和我都清楚，向中央帝国请求支援会在游戏中期引发一个致命“事件”。
这个事件就是帝国皇室逐渐侵蚀南方战线的控制权。
随着越来越多的帝国增援部队被派往南方战线，这条战线的控制权将逐渐落入他们手中。
最终，玩家将失去对南方战线的掌控，而战线将完全按照帝国皇室的意愿进行操控。
我依然还记得自己刚开始玩时的那份天真，天真地以为频繁使用增援指令会带来好处，结果却失去了所有指挥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游戏自动运行。
一旦南方战线被完全掌控，帝国的增援部队将无法有效地进行管制。
因为他们会派遣SR级以上的英雄前往南方战线，为皇室捞取高级道具和魔核。
结果，南方战线将会沦为一个在敌人面前进行资源开采的基地，最终因无法抵御怪物的攻击而逐渐崩溃。
这就是为什么我决定只动用一次增援机会，并将规模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的原因。
只要这次增援能够让南方战线获得一次自我成长的机会，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我继续与皇室保持密切合作，他们将不断向南方派遣增援。
最终，南方战线迟早会被皇室吞并。
因此，我选择了拒绝。
这就是第一个原因——【涉及战线管理的控制权和功能性的考量】。
第二个原因是……
“我想要保护的不是帝国，而是人们。”
我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皇帝和王子们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皇帝疑惑地问道：
“人们？”
“站在怪物战线时，我只有一个目标。”
我坚定地表达了从一开始就不曾动摇的目标：
“杀死怪物，拯救人们。”
是的。
永远不要忘记，那才是怪物战线唯一的目标。
“怪物不会对人类有所偏见。它们的杀戮是公平的：既不会优先攻击帝国公民，也不会在其他种族之后才动手。”
怪物的目标很明确。
消灭人类。摧毁世界。
因此，怪物战线的使命也同样明确。
拯救人类。守护世界。
“怪物战线的斗争是没有意识形态，没有国界，也没有种族之分。唯一存在的，就是一个简单却崇高的目标：拯救墙后的人们。”
这个目标之所以崇高，是因为它本质上简单明了。
然而，一旦我臣服于帝国皇室，这种纯粹的目标将失去它的光辉。
届时怪物战线将优先开始考虑帝国公民，严重迫害其他种族，像其他战线一样剥削并抛弃其他国家的人们。
这种情况绝不能发生。
“所以怪物战线绝不能以意识形态、国家或种族来划分。它的首要目标必须是保护人们。”
“……”
“因此，怪物战线必定走上独立的道路。”
皇帝和另外两位王子指挥的战线仅仅是为了保卫帝国。
这些战线旨在维护帝国的结构，保护帝国的意识形态。
但怪物战线则不同。我也与他们不同。
我不是为了保护帝国而战。
我战斗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所能触及的每一个人，仅此而已。
为了不偏离这个目标，南方战线必须独立。
这就是第二个原因——【确保怪物战线的独立性】。
“....艾施，”
皇帝边说，轻轻侧过头。
“你提出的理由虽然有趣，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真的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就与皇室断绝关系吗？”
“……”
“将人性凌驾于帝国之上！很好，非常了不起，非常值得钦佩！虽然从皇子的口中说出来可能显得有些极端，但我还是很欣赏。”
皇帝的眼睛闪烁着如针般锐利的金色光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但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就拒绝帝国能为你提供的一切好处吗？这似乎是个草率的决定。”
“.....”
“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下了喉咙中的干涸感。
是的，皇帝说得对。
“正如我所说，我之所以战斗，是为了拯救人们。”
我寻求南方战线独立的第三个原因是……
“可是，父亲，您和哥哥们正在通过杀人来拯救帝国，不是吗？”
……因为他们已经偏离了人性的道道，走上了一条血腥的屠杀之路。
我扫视了一下那三张变得严肃的面孔。
‘小夜曲。‘
为了南方战线的利益，冒着生命危险传递给我的情报，我....绝不会辜负你的努力。
回想起银冬商会收集到的情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云雀，大哥，西部龙血战线，战乱很猖獗吧？”
“……！”
“你们声称是为了追捕逃亡的布林加公爵夫人和摧毁游击队的基地，实际上却在不断进行着谋杀、纵火和掠夺……如今，整个布林加公国已经在你们的摧残下化为一片废墟。”
云雀板着脸，严峻地摇了摇头。
“由于遭到敌人游击队的突袭，我们所有的物资全被烧毁。为了应对这一局面，我不得不允许进行一些必要的掠夺。事情并不非你所想的那样。”
“是吗？难道这里的理由就只有这些吗？”
我带着一抹讥讽的微笑，将目光转向了我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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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德斯，我的二哥。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在帝国首都的中央暗影战线中，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
“……”
“为了铲除敌对的黑暗势力，你是怎么把绑架、折磨和杀害无辜公民这些残忍行为，处理得像日常琐事一样随意的？”
费尔南德斯眯起眼睛盯着我，我耸了耸肩回应。
“这些谣言已经在帝都的郊区和贫民区广为流传了。据说，每当夜晚降临时，会有一个神秘男子出现，绑架整个家庭。”
“谣言总是会被夸大。为了彻底铲除敌对的黑暗势力，我们必须采取这些措施。”
“唔....那这谣言述造得还真成功，你知道吗，现在的小孩子都因为这个谣言害怕到晚上不敢出门了。不过，我对此事还是有些担忧。”
我来回瞪着云雀和费尔南德斯。
“因为据我所了解，在龙血战线所俘获的囚犯，以及从暗影战线绑架的民众，全都...被当作人祭用来献祭了。”
“……？！”
云雀和费尔南德斯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似乎在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缓缓转向皇帝。
“是的，父亲。为了维持北部异神战线……您正在进行活人献祭。”
“……”
“为了激活埃博博莱的魔法灯塔、预见未来，并通过那棵树与灵界相连.....就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而这种魔力的需求远远超出了市场上魔石所能提供的量。”
皇帝的脸色难以捉摸。
但无论皇帝内心是什么感受，我仍然继续说道。
“所以，你从整个大陆上的各个角落捕捉魔兽奴隶，将他们作为祭品，剥夺他们的灵魂作为燃料，从而实现与灵界联系。”
实际上，神灵们发动攻击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拯救它们的孩子——魔兽族，而皇帝却将这些魔兽当作燃料焚烧，以此来对抗神祇。这真是一个残酷的讽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适合作为燃料的奴隶数量逐渐减少，你不得不开始寻求其他解决办法。”
“……”
“因此，你决定对布林加公国发动入侵。无论如何，这一行动是必须的。只要他们是战俘，甚至只是布林加公国的普通人，哪怕他们身上仅有一丝微弱的龙血痕迹，他们也能成为优质的燃料。而如果能捕获贵族并提取他们体内的龙血，那么作为燃料的效果将更加显著。”
当我看过去时，云雀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在帝都，你们抓捕了市民，折磨他们以揭示敌对隐藏势力的真面目。在审讯结束后，你们挑选那些有能力的人，作为祭品献祭，”
我对费南德斯说道。他始终直视着我，没有移开视线。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阻止帝国走向灭亡的命运。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帝国，即使这意味着付出巨大的牺牲。
这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确实竭尽全力，做出了所有必要的牺牲，以守护帝国。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惊叹不已的圆形结构。三个前线的配合如此默契，彼此之间融合得如此完美。”
“……”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来自不同种族的奴隶，没有了敌国的俘虏，也没有了边缘地区的市民……那么接下来你会烧什么呢？”
我怒视着皇帝。
“为了维持这个庞大的帝国，父亲，你和我的哥哥们已经不知不觉间沾染了多少鲜血。”
“……”
“你们不停地杀人，屠僇，最终变成了一场无尽的屠杀。”
我朝他们吐了口唾沫。
“为了保护帝国，你们肆意杀害无辜的人。你们自己就是怪物。”
我的目标是杀死怪物，拯救人们。
因此，这面旗帜必须保持完整。
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与你们这些为了一国之利而变成怪物的人并肩作战的原因。
这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哈哈。”
接着，
“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他的笑声既愉快又爽朗，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么，我的儿子.....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皇帝的话一出，笑声立刻戛然而止。
“你是想孤身一人，陷入那满是怪物的南方，与我们这些‘邪恶之人’划清界限？然后自豪地宣称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最终却走向消亡？”
皇帝的声音如同雷鸣般低沉。
“那条路无异于地狱！”
“……！”
“我问你所说的人们的‘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是仅限于人类吗？还是说，也包括其他种族？又或者，是指那些能够使用人类语言说话的怪物？所以‘人’的界限究竟是什么？”
面对皇帝的猛烈攻击，我紧咬牙关。
“算了，我们暂且不谈这些哲学问题。那背叛者、叛乱者呢？那些小偷、强盗和骗子呢？这些令人作呕的罪犯都是你所谓的‘人’吗？你真的要宣称你会保护他们所有人？”
“……”
“你越是执着于那虚伪的正义，你所承受的痛苦就会越多！而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无疑是通往地狱的道路。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皇帝怒吼着，站起来踢翻了椅子。
“即使你高举一面洁白无瑕的旗帜！当你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它也会被鲜血和灰烬染透。我最小的儿子啊，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
握紧拳头，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了。’
开局742次。
741次失败，只有1次成功。
在我玩过的所有局中，我总是将我的角色推向死亡的边缘。
为了提升游戏的整体效率，我会毫不犹豫地让无数部下牺牲，而我从未对这种做法产生过任何怀疑。
我是一个怪物。
一个痴迷于效率的怪物，除了策略什么都不懂，视他人如无物的怪物。
但我不想再变成那样了。
或许在这过程中，我会不得不妥协自己的信念，也可能会在某些时候变回那个怪物。
尽管如此，我也会竭尽全力。
至少，我不会忘记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即使到了最后我手中的旗帜只剩下一抹白色，也无所谓！哪怕我手中只剩下旗杆，我依然会坚定地高举这面旗帜，继续前行。”
我会杀死怪物，拯救人们。
我绝不会放弃这面旗帜。
为此，
“我再说一遍。怪物战线将走上一条完全独立于帝国之外的道路，与帝国分道扬镳。”
我要告诉帝国的守护者们。
“......我要保护的是人们，而不是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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