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帝国篇】因为爱
在宏伟宴会厅的最深处的内厅。
小夜曲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发现皇帝正独自坐在那儿，静静地等待她的到来。
尽管内心紧张不安，但小夜曲却稳住了心神，没有慌乱，而是履行了应有的礼节，恭敬地跪下并低头行礼。
“愿陛下长寿。伟大的皇帝，这位微薄的臣子恭敬地前来侍奉。”
她的脚裸露在外，衣服上满是泥污和血迹，但皇帝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银冬女伯爵，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您。“
皇帝的话音刚落，小夜曲便默默地低下了头。
即使在艾施和小夜曲订婚的那一天，皇帝也未曾出席。
他以公务繁忙为由，然而小夜曲始终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唯一的理由。
因此，尽管她作为皇子的未婚妻已有十年之久，但她却从未有机会亲自侍奉皇帝。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他。
“直入正题吧，”
皇帝慢悠悠地抚摸着下巴说。
“我听说你们的商会将会协助皇室。是真的吗？”
“确实如此，陛下。我们商会会……”
小夜曲刚开始详细讲述他们可以在四个战线上提供的物资，皇帝却挥了挥手，示意她停下。
“我已经从艾施那里了解过了，您无需再重复。我们会逐步处理相关事宜的。”
“……”
“我想问的是，你究竟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回报。”
小夜曲瞪大了眼睛。
小夜曲的眼睛瞪大了。
“回报……陛下？”
“你不是商人吗？你提供的商品总该有个价格吧。”
皇帝咧嘴一笑.
“说吧，你想要什么？”
“……”
“为了回报你对帝国和皇室的忠诚，你希望得到什么？”
小夜曲有些踌躇地，低下了头。
“这丫头……您的父亲，银冬伯爵，他的计算总是十分精确。”
皇帝依旧面带微笑。
“他总能恰如其分地得到自己应得的。这正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交易伙伴。”
“……”
“不过，在最后一笔交易中，他却显得有些贪婪。他在计算时出现了错误。”
最后的交易
自以为是的银冬家族向皇室提出了联姻的请求。
皇帝对此直言不讳，认为这是贪婪与错误的表现。
“所以，女伯爵。希望您不要犯下和您父亲一样的错误，请务必好好算清楚。”
“……”
“现在，回答我。你对帝国和皇室的忠诚，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夜曲的头微微垂得更低了。
她心里很清楚，眼下她的家族面临的灭顶之灾，正是因为她父亲当年的贪婪。
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也明白自己需要向皇帝提出什么样的请求。
‘我不应该有任何奢求。’
她愿意将商会的一切都奉献给帝国和皇室，成为皇帝身旁的忠实仆人，听从一切指示，再也不抱有任何虚无的野心。
所以……她只请求能够饶她一命。
这是她心中知道的唯一正确答案。
因此，她必须说出来。
她必须说——
-然后.....去得到你想要的，小姐。
伊莉丝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
小夜曲迷茫地眨了眨她那双银色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真正想要的...
-姐姐，我向你保证。
那一刻，青春的风景在她眼前若隐若现。
那一天，那个如天使般微笑的男孩。
那些小时候的记忆，始终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啊。‘
艾施咬紧牙关。
她清楚这是贪婪的表现。
她知道自己算错了，而这个错误也许会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
“......这个女孩只渴望一件事。”
如果她无法获得她一生中最渴望的那件事，
那与死亡又有何不同？
她紧握双拳，眼睛瞪得圆圆的，昂首挺胸。
对着那位统治了半个世界的男人坚定地说道：
“请不要取消我和艾施王子的婚约。”
“……？”
皇帝默默地眨了眨眼。
她继续用正式的语气说道，
尽管言辞依然正式，但其中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真诚：
“我会让他幸福一辈子。”
***
短暂的沉默之后，皇帝开口了。
“女伯爵。”
“是的，陛下。”
“你知道你血统中掺杂着低贱的血统吗？”
小夜曲低下了头，声音低沉。
“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祖父曾是一名混血奴隶吗？”
“……我知道。”
“没错，你确实不可能不知道。每天早上照镜子时，你肯定都会被这一点提醒。”
小夜曲紧紧闭上了嘴巴。
她那一头闪烁着蓝色光泽的头发，继承自她的祖父和父亲。
蓝色的发色流淌着曾经居住在东方海域的美人鱼血脉。
这种独特的发色不仅是美人鱼血统的象征，也是她无法摆脱的奴役印记。
“一个卑微的混血儿竟然能在这个国家晋升为女伯爵，已是让人震惊的事了。现在，你竟然还敢试图嫁入皇室？”
“……”
“你真是个无礼的女人。”
小夜曲的要求和她父亲的一样。
就是要嫁给艾施。
尽管皇帝已明确表示这是一种贪婪和错误的行为，但她依然坚定地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和艾施订婚？”
皇帝看上去更多的是困惑而不是愤怒。
“是因为为了获得皇族血脉，摆脱卑微的出身，是你们家族长期以来的愿望？”
“不是。”
“那是不是因为你想通过和皇室联姻来振兴你的家族和商会？”
“不是。”
“那到底是有什么阴谋和算计在其中？老实告诉我吧。”
小夜曲诚恳地回答说。
“是因为我爱他。”
“……？”
“我一生都爱着他。”
这就是她全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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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愣住了，愣神地眨了眨眼，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放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爱？你说爱！”
“……”
“就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幼稚感情，你竟然把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都置于危险之中！愚蠢，真是太愚蠢了！”
“可是，陛下……”
小夜曲轻声说道。
“正是因为这份‘幼稚’的感情，艾施王子才得以诞生。”
“……”
皇帝闭上了嘴，怒视着小夜曲。
因为爱。
尽管在政治上被逼入绝境，但皇帝最终还是接受了达斯提亚成为他的第二任皇后。
这份接受源自于他对达斯提亚深厚而真挚的感情。
皇帝深深爱上了曾是战俘的达斯提亚，而他自己也因为这份炙热的感情而愚昧地被牵动。
最终，这份激情促成了艾施的诞生。
“陛下，这位女孩是一名商人。她擅长计算，评估盈亏，并衡量得失。”
“……”
“然而，她深知这个世界不仅仅是由这些规则构成的。除了利润与亏损之外，还有许多美丽的事物在悄然绽放。”
小夜曲的嘴角绽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她也知道，这些美丽的瞬间同样值得珍惜。”
“……”
皇帝依旧默然无语。
小夜曲在他面前跪下，缓缓低头。
“我的银冬商会将全心全意地效忠于皇室。因此，陛下……”
“……”
“我恳请您不要取消我与艾施的婚约。”
小夜曲在皇帝面前跪伏在地，表情恳切。
“这位卑微的姑娘所希望的，仅仅是这个。”
漫长的沉默笼罩着房间。
在那沉重的寂静中，皇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而小夜曲则紧紧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最终，皇帝开口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孩子气了。”
皇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幼稚、鲁莽、愚蠢的年轻人。”
“……”
“这让我想起了达斯蒂娅。”
皇帝突然想起了他曾深深爱过的女人。
“她是个美丽的人。”
尽管她是在奴隶的艰难生活中长大的，外貌并不出众，但。
她的性格温柔而温暖，足以打动这位帝国的统治者。
和达斯蒂娅一同在皇宫度过童年的小夜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美。”
“……”
皇帝微微点头，挥了挥手。
“我允许银冬商会的存在。银冬家族将继续领导商会，并依照之前的承诺，全力支持皇室和帝国。”
艾施立即低头俯地，以表示感激。
“多谢陛下的宽容恩典。”
“不过——”
皇帝接下来的话让艾施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我不能保证与艾施的婚约。”
“……！”
看到小夜曲神情僵硬，皇帝不禁轻笑了一声。
“这些事情，必须得你们年轻人自己去摸索。”
“是……吗？”
“有时候，他们今天还互诉衷肠，发誓永远相爱，结果第二天就分手了。这种事情在恋人之间很常见。而艾施，作为帝国最著名的花花公子，岂不是更加如此？”
皇帝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似乎感到一阵苦痛。
“他甩了亚莉安王国的公主，还让他的父亲脸面尽失，宣布订婚的事都成了笑话。结果呢？依旧我行我素？真是的.....我本以为他会稍微成熟了一些，没想到他依然是个不成熟的小子。”
“……”
“如果你真的爱那个该死的小子，你将来注定要承受很多痛苦。”
皇帝随手一挥，显得毫不在意。
“把我那麻烦的小儿子带回去吧。”
统治者脸上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笑容。
“好好地抱紧他，然后做好随时被他抛弃的准备。”
***
当小夜曲走出门外时，宏伟的大厅已经一片混乱。
北方王国的使节们正从华丽的舞厅中走出，边走边争论着。
拉克和费尔南德斯则在他们身旁努力平息他们的不满。
小夜曲对眼前的局面感到困惑，正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处理得怎么样？”
小夜曲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艾施摊在一堆破碎的椅子上。惊讶之下，小夜曲结结巴巴地问：
“发生了什么事？”
“唔，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一些我不得不承担责任的事……”
艾施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站起身来，他那件优雅的仪式长袍沾满了灰尘和木屑。
“话说，我父亲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啊，是的！一切都解决好了！他们同意尊重我的商会。”
艾施发出了一个尖锐的口哨声。
“做得很好。你真的成功了。”
“这全都得归功于您，主人。真的……真的非常感谢您，主人。”
“这是我们共同的成果。”
艾施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小夜曲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嗯，陛下许可……我想说的是……那个……”
我们的订婚并没有解除。
我们仍然承诺要结婚。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真的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恋人.
许多话在她心中盘旋，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小夜曲犹豫了很久。
“小夜曲。”
这时，艾施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小夜曲的手。小夜曲屏住了呼吸。
艾施脸上露出了一抹似乎完全理解她心思的微笑。小夜曲脸颊微红，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
接着，艾施缓缓说道：
“我们解除婚约吧。”
“……”
小夜曲的肩膀僵硬了。
她一时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她愣住了。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你刚才说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听错。
艾施用清晰的声音再次说道，
“我们解除婚约吧。”
..................
ps：（em......主角，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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