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原形毕露
不过,据元鸣的长期仔细观察,风信子和风豹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体内蕴藏有惊天动地的力量,更不用说如何去运用它了!
这也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这几日,气温渐渐趋于凉爽。空气中,似乎也渐渐有了一点秋天的味道。
信子的作息,一如往常的精准。她早晨起床后将满头长发随手一挽,扯了一根棉巾就径自往屋后的温泉池子里洗浴去了。
屋后有一湾温泉汩汩,溪声潺潺,水气氤氲,热雾弥漫,望之如同人间仙境一般。信子将宽大的棉袍褪下,叠好,放置在岸边,然后迈步就往池子里走去。
这处温泉池子方圆约有亩许,成漏斗形状,池子中央颇深,但沿岸却有一圈一圈逐级下探的天然石阶。信子迈入温泉池中后,弯腰蹲下,坐在岸边浅水处的石阶上,将全身都浸泡在有淡淡硫磺味道的温泉水里,整个人只露出了头颈。
她仰起脖子,檀口微张,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呻吟,十分舒爽。风信子的体质殊异,体温终年低于常人,所以她每天都要在温泉水里浸泡上一阵才能过瘾。
池水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温热的泉水犹如情人的双手,轻柔地抚摸在她腴滑的身体上,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贪婪且热烈。
温泉水滑洗凝脂。
常年的温泉洗浴对肌肤的养护好处自是不言而喻。雾气中,信子白皙腴滑的身体仿佛由里往外散发着光芒,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但事实上,完美无瑕的事物是不存在的。
就在信子将长发扎起而露出的白皙后颈处,赫然有一枚铜钱大小的梅红胎记,上面依稀画有繁复的纹路,如同一枚玄奥的符箓。
如果元鸣恰好能够在此,他肯定就会一眼辨认出,“胎记”正是一枚用上古“复文”画就的符箓。
这种笔画怪异,纹路复杂的文字为太平道镇教经典《太平经》所独门刊载,称作“复文”。
“复文”共有一千五百四十多个,多数已经失传,但据说以“复文”书写的符箓威力巨大,莫可匹敌。
另外,在元鸣得自张士禺的《术论》中,也记载了几种以“复文”画符的方法。总而言之,现在的修行界中,凡是需要以“复文”画就的符箓,统统都是上古时候所遗留下来符箓,没有任何例外。
信子洗浴完毕,依旧在池边的草地上采摘野花,然后回来照顾元鸣进食,彼此眼神对视,默默无语。
等到了傍晚,风豹又呼哧呼哧地闯了进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光带来了温泉池底的青泥,而且,竟然还带来了一坛子酒。
“信子,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风豹瓮声瓮气地问道。
信子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歪着头,不解地望着风豹。
“嘿嘿,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心没肺,什么都记不住!你只知道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相公真心实意地好!喂,说你呢,臭小子!看什么看?瞧你这副熊样,跟碰见了大虫的野猪一样,就知道躺倒装死!”
瞧见风豹拿言语挤兑元鸣,信子不愿意了,转过头来不理风豹。
元鸣内心倒无所谓,风豹这家伙整日里潜入温泉池子底部为他捞取青泥治病疗伤,如此辛苦又脏累的活儿一干就是几年,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来抱怨几句?
看到信子不愿意了,风豹立马就软了下来,赔笑道:“你虽然记性不好,但做哥哥的却记得清楚。信子,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十八年前的今天,风豹进山打猎时,不慎遇险,跌进了一处隐蔽的断崖里。后来他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他饥寒交迫,在身体有伤的情况之下,遇见了独自一人的信子。
信子照顾了他好几天,他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风豹看信子孤身一人在山野里生活,又不会说话,便把他带回了村寨。
这些年来,信子的智力也从一无所知的幼童状态慢慢地成长起来。由始至终,风豹都是把信子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疼爱得很。
如今,信子终于长大成人,也嫁为人妻。
她的相公尽管来历不明,且身体受了重伤,但不管怎么说,他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风豹在心中由衷地替信子感到高兴。
“端午节的时候,阿公还喝剩了一大坛子雄黄酒。嘿嘿,今晚上你就陪哥哥好好喝一顿。”
山里多蚊虫蛇鼠。
每当端午时节,天气转暖,蚊虫出没开始增多的时候,山里的人都要饮一点雄黄酒。雄黄性子热辣,可以驱蚊虫,避蛇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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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去厨房里切了一点肉干,盐渍了两把青菜,两人便开始吃喝起来。
风豹的酒量甚好,单手端起一大碗酒,半仰脖子,咕嘟一声,如驴饮水,瞬间就倒入了喉咙。信子则喝得很少,小口慢咽而已。
酒已过六巡,桌子上的菜依然却只有两味。
风豹喝酒如风卷残云,向来没有对手,一人独酌,好不寂寞。
他酒劲上涌,忍不住索然无趣。
趁着信子去厨房添菜的空当,风豹斜了斜眼睛,瞅着元鸣喝道:“喂,臭小子……不,应该称你……妹夫!对,我说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也不来敬大哥我一杯酒?似乎是有失礼数吧?今天可是信子的生日!如此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不喝两碗?来,给老子干了!”
说完,风豹将手中的一大碗酒径自倒往元鸣嘴里。
入喉辛辣无比,如一刀剜心。
如此辛辣难喝的烈酒,元鸣还是第一次喝到。
风豹这只蠢人,真真不可理喻。
元鸣只觉腹中犹如火烧,就连丹田当中早已失控的真气,似乎都如着了火的油锅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然而,风豹的兴致颇高,大声叫好,他自己又仰头干了一大碗。
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风豹竟然一连跟元鸣连干三碗。
“行!妹夫你这小身板看上去不咋的,但酒量居然还真不错!嗯,你这个妹夫,大哥我认了!”
风豹如熊掌一般的大手不断拍打着元鸣的胸脯,啧啧有声地赞道。
“砰,砰,砰”,元鸣的胸脯被风豹拍得山响,他觉得就如同是一只黑瞎子在拍打自己一样。
“操他奶奶的!涂了这么多年的青泥,就是一块石头,也能孵出一只小鸡来了!可你这身子怎么还不能动弹呢?”
风豹豹眼圆睁,伸手狂摸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想不明白那就继续喝酒呗,想他作甚?
于是,风豹仰头干一碗酒,他就会给元鸣也灌下一碗。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喝下了大半坛子酒。
等到信子端着一盘新出锅的野菜回到房间里时,风豹喝得舌头都已经大了,张着嘴巴说道:“信、信子,你来,来得正好!你看,快看,你相公的身体能动了!你看,他的腿,还有手臂……嘿,晃个不停啊!”
“这臭小子,居然酒量不小!待会儿定要再灌他几碗!如此好事,除了妹子你的功劳,当然也少不了哥哥我的苦劳!来,现在轮到咱兄妹俩喝一碗!”
信子看着木榻上元鸣那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哭笑不得。
风豹尚且还在纠缠不休,仍然要灌元鸣喝酒。
信子芳心暗恼,索性一把夺过酒坛,然后对准坛口,猛喝一气,竟将剩下的小半坛雄黄酒喝了个精光,点滴不剩。
风豹接过酒坛,大力摇了摇,瞪着牛眼,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没了?”
信子俏脸潮红,玉手一抹嘴巴,然后将风豹连拖带拽地赶了出去,顺便锁上了房门。
雄黄烈酒让元鸣的神智彻底陷入了恍惚的梦境中。
这一夜,他只觉自己过得纠结无比。
起初,信子依然按照往常的习惯为元鸣全身涂抹青泥。但可能是由于酒劲上涌入脑的缘故,信子的动作也失去了准头,摇摇晃晃。
后来好不容易为他擦洗完毕,信子再也支持不住,竟然枕着元鸣的胸膛沉沉睡去。
半夜里,平日雷打不动的极寒时刻似乎也没有如约而来,反正元鸣是一无所觉。他只是依稀记得有一具温凉湿滑,凹凸有致的柔韧身体,如同巨蟒猎食般牢牢地裹住了自己!
他似乎看到了莹白细致的玉背,天鹅般柔顺的长颈……还有,那脖子后面梅红色的胎记……
恍惚中,元鸣只觉全身绵软无力,但唯有某处却异常坚挺。
和合宗宗主,人称“至阳至坚,和合老仙”的欧阳坚曾经说过,当男人最硬的时候,也就是他内心最柔软的时刻。
元鸣现在不但全身酥软如泥,更觉着自己的胸腔里,空洞无比!
他那小小的心肝儿,早就飞入了九天云际,然后软化成了一摊清水的模样,也不知最终流去了哪里。
郎身似铁,妾意如棉。
巨蟒搏杀猎物的过程仿佛永无尽头,随波荡漾,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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