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路进击（上）
1月26日，除夕。
林百祥站在甲板上同家人挥手道别，他已经连着两年没同家人一起过春节了。
林家福和梅氏都还好些，两个妹妹又哭的梨花带雨。
等舰队离开港口，林百祥连同背后的众多军官一起走到了甲板中间。
这里离了一个架子，上面挂了古晋城的平面图以及砂劳越河的水文情况。
“我们已经起航，接下来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
三个年轻人齐齐立正，齐声道：“我等必将死战，不负总长栽培。”
这三个年轻人都是客家人，年纪最大个头最高名叫欧如松，今年21岁。
年纪第二大的个头中等，名叫宁海，今年20岁。
剩下一个是个稍胖青年，名叫连青春，今年也是20岁，比宁海小几个月。
三人在邦戛的军事训练中，军事技能、队列和体能最佳的三个，是以分别给他们授了团练营长的职务。
林百祥写信回来后，林百吉就让他们几个人潜伏去了古晋城中侦查过。
“你们来给我说说古晋的情况吧。”
欧如松举手道：“我来说说吧。”
林百祥微微颔首，“说吧。”
“古晋城建在砂劳越河的左岸，城区面积不大，同苏丹王城一样也是三面围墙，河面大敞的布局。
整座城长3里，宽2里半，是一个近乎正方形的城池，城墙高不足一丈（3米）。
古晋地区多雨，但是过了12月，就是旱季了。
古晋城内的人口不算多，不超过8000人，而且大都是马来土人，以及山区的达雅克土人。
双方的相处并不愉快，在城内经常能看到异族打架的。
他们有猎头的习俗，是以他们更为野蛮。”
林百祥点了点头，“嗯，城内的商业活动有哪些？”
宁海举手发言，“我来说吧，城内的交易活动很少，主要是布匹、药材以及一些铁器，城内的人口大多是总督部从的家属。
城中的男人们，每年有两三次大规模出动，主要是去各地收税，平时他们大都待在城内。”
“嗯，我知道了。
砂劳越河的水文情况，你们了解吗？”
“砂劳越河每天下午酉时正（5点）左右是潮头最高点，最低点是半夜子时（12点）。
河港最深处8.5米，河港岸长150米。”
听完了欧如松的回答，林百祥默然不语，继续询问。
“砂劳越河的入海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那边的是个渔村，叫做山都望，那边的商贸十分繁茂，可以媲美古晋城。”
林百祥笑了笑，“我是问那边有驻军吗？”
宁海愣了下，不好意思的道：“没有，我们过去的时候，没发现驻军。”
“你们观察过程中有没有发现有大型船舶去古晋？”
三人齐齐摇头，“没有，去古晋的大都是土人的小木船。顶多能坐两三个人的小舢板，连清国的乌篷船都不如。”
听到这里，林百祥松了口气，此次攻打古晋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这些土人的防范意思很松懈，入海口这么重要的据点居然连个驻军都没有，若是他占据古晋，出海口两侧必须得修建炮台。
进入内河也得在两岸的险要处修筑炮台，防止敌人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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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敌舰进入内河，己方整个腹地就都露出敌人了啊。‘
不过土人松懈，正好方便他们突袭。
“告诉舰队，我们争取在28日夜间进入砂劳越河口，争取在河水最低潮后黎明时分发起攻城。”
“是！”
……
两天时间飞快过去，夜色低沉，三艘帆船从躲避的海湾内出来，顺着海岸慢慢向北走。
大约航行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听到了河水声和海浪交汇时的哗啦声，前面更是看到了导航作用的渔火。
渔火所在就是山都望渔村了，夜色之中，点点渔火十分醒目。
三艘帆船依次降帆，帆船遂停止了前进。
弗朗西斯一边调整船舵，一边低声下令，“让水手们快点划。”
船上的水手们在火把的照明之下，喊着号子，整齐划一的划动船桨。
随着船桨划动，帆船开始慢慢前进转弯，进而驶进了一条宽阔的河面之中。
呼啸的河风吹的甲板上的人们衣衫飘动，但是谁也没有出声，静默的站在甲板上。
水手们已经换了两拨了，帆船终于驶入了砂劳越河中。
岸边黑漆漆一片，砂劳越河水默默流淌着。
弗朗西斯观察了一会风向和风速，给掌帆水手下令，挂帆航行。
水手们麻利的攀爬到了桅杆之上，张挂船帆，然后调整帆布方向，以便更好的利用吹灌而来的海风风力。
随着船帆鼓涨，三艘舰船的航速不断加快。
船上的火把被海风吹动，明灭不定。
林百祥的脸在明暗的火光中，阴晴不定。
弗朗西斯走了过来，轻声道：“目的地距离入海口有30多公里，以我们的船速
估计我们要用3个多小时才能赶到。”
“只要天亮前能赶到就行。”
“那没有问题，现在入夜不到2小时，估计到地方后还得再等待。”
林百祥点点头，“好的，知道了！”
弗朗西斯点头返回了自己的岗位，换过大副亲自操控船舵。
……
“你们两个营的人都准备好，临到地点后，需要你们营下船去岸边爆破。”
欧如松和宁海齐声回答：“是。”
之前林百祥买来的苦味酸，还剩下三桶没有用完。
他在事后查看过三发王城的城墙的厚度，发现用十桶炸药太过浪费了。
三四桶苦味酸就足以把城墙炸开大洞了，用十桶则是直接把城墙炸塌了。
这次攻打古晋城，采用的是以三艘帆船冲到古晋码头开炮轰，吸引城内守军的注意力。
两个营1000名士兵从岸上用炸药炸开城墙，直接攻入。
两面夹击，力争把敌人消灭干净。
只是不知道林百吉带领的陆路军打到哪里了，若是还没有引走古晋城内的守军，只怕这场仗会更艰难一些。
时间流逝，舰队在河中行驶，越靠近目的地，林百祥的心思越沉重。
等到负责瞭望的水手，大喊“前方发现灯火。”
林百祥的心神震动，沉声道，“找地方靠岸，欧如松和宁海带队下船！”
欧如松和宁海两人立正对着林百祥行了个军礼，“属下定会不辱使命！”
“嗯，诸君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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