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幻术凤凰
小五感激的看向周炳，拿过一块点心，像啮齿小动物一样慢慢的啃着。
周炳心下叹息，这小子和自己当年一样是个社恐啊。
他吃的这么慢就是担心吃完以后，两只手又不知道该怎么放，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确实难熬。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这种灯光交错的场合是不会有人关注一个把自己裹在袍子里又坐在昏暗座椅上的路人的。
没有人会把目光聚焦在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路人身上，大家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不去表现，谁又愿意去慢慢了解你呢？投入的时间可都是沉没成本。
因此在末世之前那个快节奏的时代，酒香不怕巷子深已经成为时代的眼泪，只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才能获得更多人的关注。
这些关注你的人每天时间都很宝贵，他们不可能也不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搜索可能质量更好，性价比更高的产品。
像抖音之类的平台热衷于剪辑影视剧，做成几分钟甚至几十秒的快视频，因为现代人的时间是宝贵的，一部电视剧几十集，一集几十分钟，一一筛选完全不现实。
如果看了半天才发现，这电视剧不对自己胃口就更是难受的像吃到了坏掉的瓜子一样。
只有几十秒的视频就不一样了，不止有人替你筛选出了看点，觉得不对自己胃口也能马上划开。
金陵的绝大多数人依旧是地球人，圣教军加上圣使连金陵人口的零头都不到，文化氛围和生活习惯依旧以地球为主，不少圣教军还入乡随俗。
眼下这个百花阁同样如此，她们的船造型非常有古典的风味，里面的服务人员穿着打扮也非常有cosplay的感觉，歌曲舞蹈也完全是现代风格。
可见百花阁的主人对地球文化颇有研究，可以精准定位目标客户。
既然百花阁更贴近地球的风格，那帮小五吸引目光的方法就简单的多了。
周炳直接以李家少年送的玉佩为切入点，和小五讨论起魔法来。
果然，涉及到擅长的领域，小五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讲的眉飞色舞，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
周炳看时间成熟，小五已经开始得意忘形，又诱导他施展起幻术来。
1环的无声幻影可以制造任何物体的幻影，不过作为最低环的幻术，造出来物体只有光影效果，并无温度，触觉和味道。
除此之外，幻术系还有一个隐性的限制，那就是施法者必须见过类似的东西，能在脑海中构建出形状。
一个优秀的幻术师可以把细节都制造的惟妙惟肖，远远看去，难辨真假。
而且幻影也是可以由幻术师操纵移动的，从而呈现出更加真实的效果。
据周炳所知，魔法文明通常会用无声幻影作为全息投影的工具来进行远程会议。
在周炳看来，这种做法可行，但还是太浪费这个法术的潜力了，如果能和现代科技结合，想必会在很多领域都发光发热。
总而言之，幻术是一个非常看重天分的学派，既要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又要有丰富的想象力，还要有极高的操纵精度和知识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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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放出来的幻像只能是画猫类虎，让人贻笑大方。
周炳正是借着气氛当场教小五制造幻象的技巧。
先是以简约的线条确定骨架，然后在骨架上一点点填充内容，接着才是上色和精雕细琢。
不过一会，一只火鸡就在小五手中成型。
周炳扶额，他是让小五做一个火凤凰出来，结果做出来一只着火的鸡。
小五也是红了脸，赶忙散去幻像，望向周炳。
“第一次嘛，难免如此，多练练就好了。”周炳宽慰他道：“你再来一次试试看，注意填充的细节。”
与此同时，他手中真气涌动，深红极炎汇聚成一只小小的火凤凰跃动，连每一根羽毛上的间隙和花纹都一清二楚。
随着火凤飞舞，它的长尾也随风飘动，非常逼真。
周炳看着心境内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心想，这就是真实的物理引擎带给我的自信啊。
这一幕看的小五直了眼睛，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出这个级别的幻像。
幸而周炳将深红极炎的亮度调的很低，在灯光疯狂闪烁的大厅里并不突兀。
他可不想抢了小五的风头。
在他的鼓励和打击下，小五发愤图强，总算是做出了一只浴火翻飞的火凤凰，激动的对着周炳大喊大叫。
附近的人也被他的叫声惊动，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长袍的法师在手心上方制造了一只燃烧着朱红烈焰的火鸟，正在腾飞起舞。
他们又唤来了更多的朋友观赏这一幕，直到掌声响起，小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在末世初期，法师这种需要长期学习的职业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地球觉醒者里，顶多只有激发体内血脉从而掌握奥术之力的术士，但术士施法更加狂野，会有血脉激发的异象，非常容易辨认。
小五言谈举止和外貌都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施法时手势精准稳定，也没逸散的狂暴魔力，显然是个法师，这可让船上的其他人提起了兴趣。
他们非富即贵，和圣教军的联系比底层民众更加紧密，即便如此，圣教军也没有开放学习奥术知识的渠道，只愿意给他们传教，提供神术知识。
这是一种软同化的方法，圣教军发现地球长期没有神灵的关注，华夏这边从小的教育就是背弃信仰，并认为这是迷信。
在无魔时代，这自然是合理的，因为神灵不会关注没有价值的星球，但末世之后，魔力复苏，这种思潮却严重影响了圣教军吸收新鲜血液。
因此，他们想通过这种方法，让更多人去信教，而不是开放奥术。
因为奥术魔法正是以个人的意志去控制魔力，去改变现实，也可以说是变相的科技。
奥术水平精湛的人很多都对神灵缺乏敬畏，甚至捕捉神灵作为素材，圣教军不希望这种事情出现在地球，异端并不比恶魔来的危害小。
一些人想要接触小五，换取奥术魔法的奥秘，周炳已经料到了，这也是他故意而为之。
只有站在了高位，才能有审视的机会，周炳必须推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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