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祭祀
时间一晃而过，随着天空渐渐被残阳染上金色，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温暖的余晖之中，予人以安心。人们纷纷打开下午紧闭的大门，宛如潮水般涌出，踏上街道，目标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城市的中心——那片广阔的广场。街道上，沉默寡言与无力的脚步声交织成一首平静的安眠曲，为这即将来临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
下午早已换好衣服的四人，再次细心地摸了摸头发，调整了脸庞上的表情，看上去与众人一般无二。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汹涌的人海，随着人流缓缓移动，一步步接近那区域中心的广场。
“可惜下午人们回到家中，紧闭房门，咱们都没有获得多少线索。”队内语音中，召晨的声音响起，有些无奈，“我上午问了，晚上各种旅馆倒是开门，如果祭祀无法确定什么，咱们去对付一晚，顺便查查线索。”
随着人群的涌动，四人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时用眼神交流，确保彼此的安全。“我感觉气氛越发不对，万事小心，先不要和他们起冲突。除非祭祀时候要求强制分开，否则咱们同时行动。”召晨之前和众人商量好后，再次强调了一遍。
“还有一件事，有什么在引导我过去，不是广场那边，是森德给我指的，布雷心一族方向。”召晨抚摸着触碰那人衣领时沾染的印记，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不由得回想起那在过去看到的景象——那个名叫‘悠悠’的小孩，左胸上好像就是这个印记。
“好的，如果祭祀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那咱们就逐项去调查。”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点头，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随着“铛！”的一声钟鸣，召晨一行和其他人一起鱼贯而入，他们跟随着大流，尽管无人说话引导，却整齐地一排排地盘膝坐在地上，仿佛在静默中等待着什么神秘事件的发生。
这时，一位头发全白，身形瘦削却精神抖擞的中年人从正中心缓缓走出，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中心，目光扫过聚集在这里的人们。看着众人眼中的疑惑，他开始了简洁而有力的预热解释：“我是鲁思·布雷心，我父泽维尔逝于昨夜，此为今日祭祀之主题。”
众人仿佛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一直肃穆无声的环境被打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召晨一行人互相看了看，虽然祭祀的情况看似一切正常，但他们心中都涌起了一丝不安。
“安静。”鲁思沉声道，声音扩散到整个广场，霎时讨论声戛然而止。他有些不适应地淡漠说道，“我父亲留下命令，之后由我主持祭祀，一切如常。”
“在祭祀开始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突然，鲁思拍了拍手，后面立刻有人押着一个面容有八分像他的年轻人跪在泽维尔遗体前方。
“我代犬子卡尔洛向诸位道歉。犬子未经允许，肆意妄为，到大街上向各位索要食物，索要不成，还想将人抓做祭品。”鲁思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人，随着他话音落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坚定。他有些艰难地说道，“按族规、法规，当斩。”
“可因祭祀定下的规矩，祭祀当日，不可取命；另有所规，当保持祭品完整。特于此改为以发代首，断其一臂一腿，以补我父残缺。”鲁思沉声道，接过旁边准备的刀，刀身如镜般闪耀反射出卡尔洛震惊的神情。
卡尔洛抬起头来，眼神中的不满终于变成了无助与害怕，被堵住的嘴呜呜的想说着什么，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可却无法阻止鲁思的动作。
随着鲁思抓着头发暴力将卡尔洛拽倒，刀光如水，霎时将头发擦着头皮全部斩下。刀光闪烁不断，卡尔洛左臂与右腿分离，血液喷涌而出。
“今日祭祀之后，被犬子所勒索者，除损耗的粮食如数奉还外，我和犬子祭品的配额尽皆拿出，分给诸位。”鲁思看着已经疼晕的卡尔洛被送了下去，神色沉重的转过身来，将那染血的刀擦拭干净，和手腿一起放到托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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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耐住心中苦痛，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向众人宣告道：“祭祀开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广场再次陷入了沉寂中。
“如果确实像鲁思所言，假设在路上看到卡尔洛在勒索，我也必会动手将他打倒。”召晨看着这发生的一幕幕画面，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在内部聊天中解释着，也像是在说服着自己。
“嗯，法律本来就是为了维护稳定所立。咱们上午不也是看到问路的那一幕吗，看样子就是卡尔洛导致的。”森德沉声道，“我倒是对鲁思的判罚没有疑问，只是对他的执行方式有些存疑，不过也不能要求太多。”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鲁思的一举一动，随着他将门帘拉开，泽维尔的遗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像鲁思说的那样，他的左臂和右腿有着缺失，直到死去，面容上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
随着鲁思将卡尔洛的残留放到遗体旁边，开始举起双手，后面的众人一同跟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跪拜了九下。
“嗟呼……怅看不见兮，杳杳音容……请恕孩儿冒犯！”鲁思对着遗体念起祭词，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对逝者的敬意与哀思。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举起刀来，将泽维尔的头颅斩下，将遗体分部位分割完毕。
等待念完祭词后，鲁思站起身来，面对着俯首的众人。他微微侧身，仿佛是向着布雷心族的方向致意。他左手举首，右手持刀，向着神灵祈祷，“我向神灵祈祷，请降丰饶于此……”话音未落，便将头颅小心的扔入祭祀的坑洞内。霎时，遗体尽数增殖，仿佛得到神灵的庇佑一般。
“谢~神灵！”鲁思恭敬地等待着再无增殖之后，与众人一同恭送神迹，整个过程庄重而神圣。
“根据先后，排队领取。”他最后说道。
“这是他们的食物吗？”复礼轻声疑问，又似是在确认，身上的能力若隐若现，神色越发挣扎，仿佛被迷雾笼罩，迷茫而困惑，“课本上的确实与实际不同。”最终，他轻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泽繁见状，眉头微蹙，似乎不愿看到这一幕。他微微一叹，神色中透露出几分躲避之意。“可是这边雪太厚了，即便是耐寒的品种也无法在这里生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却也透露出对现实的无奈。
“以法来说，我们应该出手。”森德则显得尤为难受，他以手掩面，陷入法律和行事的冲突之中。在召晨的话语引导下，他终于下定决断，随众人一同逆着人流向外走去。瞬间，“持身正道”的规则加持完全清零，“以事实来说，不可出手。”
“复礼，这里算是中心，向你所说的那样，我将在广场外，不阻碍他们祭祀的地方，定下范围。”召晨微微一叹，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的目光紧紧看向中心，喃喃自语道，眼中似乎多了几分理性，“要是现在出手阻止他们，食物还不会凭空出现，在我筹备定下范围的这几天，或会出现因无食物而饿死的人出现。而且打破规则的我们，必会收到他们的抵制，哪怕我们去说的再好，也于事无补。”
随着召晨长出一口气，和众人走出广场，神色复杂的看向那开始分肉，越发开心的祭祀，手中缓缓凝聚出一柄蕴含着剑鞘的剑。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品味这一刻的庄重与疯狂，随后才缓缓开口，向众人介绍道：“剑名隐刃，式曰藏锋。”
“克制出手的欲望，延后打破规则之心，希望此击永不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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