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灵界妖禽
火灵力在流动！
感受到洞穴中出现的扰动，嵇翰眉头一挑，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乐笙，问道：“你施加召唤术法了？”
虽然只经历过两次相似的情景，他对这种异动还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圣禽现世前的征兆。
石炉当中存有灯油可以解释，但一经点燃就出现这种动静有些奇怪。
乐笙驱动元明灯时，明明还有不少工序要做。此地召唤术的等级似乎远远高于元明灯的水准，如果修为堪比化神境界的圣禽在此处出现，他可不认为自己慕兰人的身份能帮上什么忙，万一被当作入侵者就难办了。
“我没有念动口诀，这，这是自行出现的……”乐笙缓步向前靠去，青色火焰将她的面孔映地格外苍白。
“银月，此地有任何灵界留下的禁制吗？那召唤术你可熟悉？”嵇翰眼看乐笙逐步靠近雕像，传音道。幸好周边的火灵力不是非常充裕，隐隐约约的禽鸟形状只有不到一丈高而已。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此术，只能确定非人界所有。”银月咽了下口水，退到嵇翰身后。
长久以来，凡是高深玄妙，或是干脆和上界有关之物，嵇翰都习惯性地询问银月。从使用妖丹移经换魂的秘法，到通天灵宝苍陨弓，再到落魂山一战中的古魔，银月无一不知根知底。今日此女表现出的一片茫然，让嵇翰本能地生出寒意。
自天沙大陆返回后，参考上界妖修玄鹰与鹰穆宗的关系，嵇翰一直猜测慕兰族信仰的圣禽是类似的存在，兴许是同族也说不定。他不止一次地询问过银月，妖族当中是否有这种样貌的族群，此女只是回答他“亲眼见到才能想得起来”。
就在他二人站在原地踌躇之时，乐笙对着正在凝聚的圣禽灵体，将元明灯双手捧起。此女清清嗓子，开口说起了一种晦涩难懂的语言，发音生硬，腔调古怪，绝非人类之语。
再度感受到嵇翰投来的目光，银月仍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此语。
现在的情况无异于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当青色火鸟完全成型时，嵇翰再也没有了于战场中看到此禽的安心之意，反倒预先准备起了法决。
银月看到他的动作，会意地将血蟒剑和赤弓古宝抓于手中。假使真的爆发冲突，两人根本不打算做过多的抵抗，只想毫不犹豫地逃出这里。
鼓起勇气将神识探上去，嵇翰得到了一片虚无的回应，面色变得复杂起来。
莫非圣禽的修为深不可测，到达了化神境界？或者此禽只是一具投影，根本没有影响外界的能力。
孔雀模样的灵体蓦然睁开双眼，火红的眼珠木然地扫过室内三人，尖喙微张地说起了那种蛮荒语言。
乐笙听了此话后，迅速示意嵇翰不必出手，随后表情变得愈发沉重。
嵇翰从圣禽的言语中听不出任何感情，似乎只是苍白地回答着乐笙的疑问，并且全程并未移动分毫。
莫非雕像内藏了一丝最为细碎的残魂，随着灯油的燃起才会被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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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镇海殿中的古魔残魂尚能夺舍修士，现在看来，眼前的青色孔雀起到的作用和一卷玉简也差不了多少。
嵇翰原本还想趁此机会让银月现出身形，兴许圣禽能够认出什么，可看在这投影好像灵智全无的份上不得不作罢。
乐笙口中的言语又如梦呓一般无法解读，二人能做的就是站立在此女身后，希望她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一盏茶的功夫后，只听乐笙无奈地长叹一声，动用法力熄灭了石炉中的火焰，圣禽之形也随之消失。
她取出一枚玉瓶，简单掐诀施法，炉中的灯油立刻汇聚而起，被全部吸入了瓶中。
嵇翰绕着雕像转了一圈，发现整座雕像灵力尽失，彻底变为了普通的石块。
“乐上师，如何？圣禽说什么了？”
“这种上界之语，在祀禽教珍藏的古籍只记载了一小部分，我能理解的话不多。不过圣禽最后又回到了开头，似乎只是一段话循环往复，我不想浪费灯油才将火焰掐灭的。”乐笙满面疑云，即便寻到了灯油，却没有露出半点兴奋。
她尽力将听到的东西组织起来，磕磕绊绊地讲述道：“它说…天道将陨，兄弟阋墙？还有一大段我听不懂的内容，最后好像是逃离了灾祸，避于此界。”
嵇翰尴尬地一笑，此间的具体内容，恐怕他今生都很难得知。
“关于慕兰族的信息呢？”
乐笙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将秘密透露出来，低声说道：“嵇兄，你可知道，祀禽教是由一支部族发展来的？”
嵇翰迟疑地摇了摇头，话题的跳跃性他始料未及。
“根据族内上古时期传下来的记载，那时圣禽曾亲自现世，动用排山倒海般的神通帮助族人平定了草原局势。慕兰族的概念，甚至是之后才有的。”乐笙幽幽地讲述道，“我手中的元明灯，是部族圣器更替了数代后的产物，当然，其功能都是为了重现圣禽之体。”
嵇翰冷不丁地知晓了慕兰族起源的秘辛，脑中一片混乱。几名神师对祀禽教如此敬重，根本是因为此族才是草原各部的起源。
今后如果乐笙能够晋阶元婴后期，恐怕会毫无争议地成为全族首脑。
“上古时期的圣禽，莫非就是雕像口中所说的下界避难之人？”嵇翰毫不意外地问道，这与玄鹰的经历好像差不多了。不过圣禽现世的年份看上去更为古早，不然银月必然能看出一番端倪的。
“虽然我很想相信圣禽是护佑着慕兰族的神明，但此地了解到的信息，无一不指向一名上界来的大神通之士。”乐笙言语中带了些怅然之意，“更为唏嘘的是，这洞穴就是他的坐化之所。”
“啊？”嵇翰惊叫一声，“在哪里？”
“除去告诉了嵇兄的那些，我能听懂的只有一句话。”乐笙回身望向飞泻而下的水流，“图在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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