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有厌蠢症
一条隧道口外面晕了两个人，要不是四周都没什么人过来怕不是得出大事。
“摩西？雪之下，这边，过来吧。”
似乎是因为一个精英怪被砍死，现在这边的“灵”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大堆。
估计是老人刚倒台，现在里面群龙无首的得争一下那个位置之类的？
“重灵地”之间亦有差别，小聚落是小聚落，大江山是大江山。
这是心斩给出的解释。
“神宫，还活着吧？”
“嗯，里面有个地缚灵，不进去就没事。”
神宫真司摇了摇头，虽然没见过，但是霓虹的这些除灵组织效率好低。
明明是一个隧道，虽然人流量不大，但就这么开车进去很容易出现问题的，而里面那个地缚灵居然在那边蹲了那么久没有人发现。
“不是里面......你，血。”
比企谷看着就觉得一阵阵幻疼。
“刚才动作大了一些......别暴露我，这种时候冷静地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可是男人的矜持啊。”
神宫真司有些汗流浃背了。
而对方这用最怂的语气说的这一段最帅的话让比企谷汗颜。
“这样啊......抱歉。”
“嗯，明白就好。”
路边摆着俩晕过去的少女，还是那句话，幸好这边人不多，不然这会警车怕不是也同样在路上了，至于另一位......
“你叫尤利娅，二暮堂尤利娅是吧？”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这边伤口崩裂的速度延缓，这会两个男生才有空看向隧道三人组的幸存者。
“是。”
尤利娅的语气非常低落。
“很好，那么比企谷，对她降下裁决吧。”
“喂喂，这种事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啊。”
“你不是自爆步兵吗？”
“哪里来的谣言！”
比企谷坚决不认。
“这样。”
神宫真司点点头，看向尤利娅的目光也加重了几分嫌弃。
“她们因为你的缘故差点死了。”
“等等，你还是闭嘴吧。”
比企谷听完神宫真司张嘴以后得第一句话就反手沉默了他。
面前的这个女生虽然操作谜了点，但对方现在的这种表情显然是都已经要自责死了，再被神宫真司那张嘴疯狂压力一波他真怕明天就看到了某某某女生跳楼的新闻。
“那还是你来。”
神宫真司点点头，他实在是懒得跟人讲道理，更何况还是这种明显就给自己第一印象很差的人。
这不猛猛压力都对不起自己憋屈的心情和负的伤！
当然了，比企谷虽然说手段比较温和，但也同样通过一问一答的方式狠狠地拷问了一波对方。
总的来说就是交流的不到位和尤利娅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好胜心还有大部分的幼稚引发了这场问题。
想要当那个万中无一的人。
想要在除灵的力量上证明自己。
想要证明自己信任的那个因为见子而消失匿迹的神婆足够强大......
“你......刚才说只是比平时数量多一些的灵，对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会多出这么多......”
多？
神宫真司和比企谷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那是多一点的问题吗？
那特么是有个特别大的在里面！
忽然神宫真司开口：“难道，你看不到那些大家伙是吗？”
“欸？大，大家伙？”
“原来如此......”
神宫真司点点头，忽然抓起了尤利娅的手。
“喂，神宫。”
“放心，我有数。”
“太乱来了。”
“没事，地缚灵的特性就是离不开那个束缚它的范围，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们早完了。”
在比企谷无可奈何的目光中，神宫真司拉着尤利娅渐渐靠近了隧道口。
嗯，很好，还在，看样子自己这一顿对那个地缚灵来说真的是很香啊。
“那个......痛......”
“我想，大概是因为你虽然能看见一些东西，但因为力量不够的缘故也只是【能看见一些东西】的程度。”
神宫真司感受了一下对方身上流转的阴阳之力。
很均衡，很符合心斩说的那种适合修习阴阳术的体质。
嗯，那么，虽然手段粗暴了点，但稍微灌一些阳之力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不知道你能看到什么程度，但是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见子眼中的世界，那个被你一次又一次带着面对她不想要面对的世界。”
随着阳之力被灌入，尤利娅感觉到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有种逐渐接近发烧的感觉......
但眼中看到的东西确实变多了。
被抓着的手腕还是有些生疼，但已经不重要了。
原本视野中自己朦朦胧胧看到的东西居然如此地......一言难尽。
可以说，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眼前的这些东西如此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她觉得“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幽灵”。
完全满足了她对于【恶心】这个词汇的一切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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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要再......”
“看仔细了，那个，刚才见子到底在怎么样的存在下救下了你们。”
神宫真司依旧抓着尤利娅的手往隧道口过去，而听见神宫真司的话她也是忍不住再次睁开了眼睛。
于是，那个浑身散发着浓郁阴之力，在尤利娅眼中鹤立鸡群的，那些散发出来的黑色气流像是要铺满整个隧道口的汽油桶融合怪。
恐惧......
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让人感觉到一股与众不同的压迫感。
这就是见子看到的世界......
那像是妖王带领着一众狰狞的小妖，每一个恶鬼都在狞笑着。
而自己居然带着有可能是此生仅有的两个朋友闯进了那样的魔窟......
“怎么样？你能想象见子是抱着怎么样的觉悟陪着你胡闹的吗？”
神宫真司一边估摸着灌入阳之力的量一边开口：“说实话，我很不理解，毕竟要是我的话肯定没有这种闲心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中二病？拯救世界？我是这个世界的万中无一？”
对着已经说不出话了的尤利娅，神宫真司那张嘴持续喷吐着毒水。
“都不对吧，我是不知道你有过怎么样的成长经历，但是你的最终目的也只是在最后得意洋洋地对别人说【你看，我是特殊的，我和你们不一样】。”
“对吧？”
阳之力停止灌入，尤利娅面前的视野也渐渐变回了之前那种朦朦胧胧，看不全东西的样子。
“真好啊，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可以心安理得地肆意妄为......算了，我有厌蠢症，看见蠢货就会想死，是决定冲进去送死再继续给见子添麻烦还是决定要好好道歉都无所谓了，你开心就好。”
“毕竟，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放开了抓着尤利娅的手，神宫真司有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善良这种东西他有，但不多。
我可以在没有承担风险的情况下随手进行一些与人方便的操作，但你说要我承担风险去扶一个倒在路上的人......
抱歉，我不会。
某些事情只需要经历一次那就是一生的阴影，当善良被辜负的时候，它就会像一种永生缠绕的诅咒一样十倍百倍地在每一个午夜梦回之时去创伤你。
所以像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的心里也总是有一种莫名高涨的怒火。
当然了，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替其他个体擅自愤怒或者谴责，在对方明确发出求助的信息之前，你所擅自决定的这种所作所为不过也只是自私的情绪倾泻而已。
“最低......”
轻声低喃了一句，神宫真司摇了摇头看向另一边。
团子和雪之下已经赶了过来。
“神宫君！你的伤口又崩开了......另一个女生呢？”
“估计在思考人生吧，或者也有可能想不开？”
几人一静，比企谷叹了口气双手插兜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看起来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呢。”
看着急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由比滨和尽力掩饰，但仍是被脸上的微表情出卖了的神宫真司，雪之下忽然觉得怎么今天一场普通的委托就发展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神宫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适合当什么心理开导对象。”
“现在有了。”
神宫真司决定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情绪输出没倾泻个彻底，现在结果怎么样还不太明朗，很有一种好事办岔了的感觉。
“嘶！”
“啊抱歉，弄疼了吗？”
“不，你的错觉。”
“抱歉......”
扭头用肩膀抹了一下眼睛，神宫真司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这只扶着自己的团子眼睛红红的，情绪很是低落地向自己道歉。
一瞬间，神宫真司不知道怎么得就觉得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用在意，以前也不是更严重的伤......不，没事。”
神宫真司脑子稍稍宕机后便马上恢复了正常。
“所以说，我不建议你接触这些东西，毕竟，世界上大部人都是看不见的。”
闻言由比滨脑袋更低了。
“虽然很不是时候，但是前面有某些东西吧？”
雪之下忽然开口。
“嗯，怎么了？好奇？”
“如果，按照你说的看不见的人从这里经过会发生什么？”
“......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问，太聪明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神宫真司叹了口气。
不过还是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概会觉得疲劳、瞌睡或者视野模糊之类的，大概，最终会以各种各样离奇但又现实的车祸的形式被观测到吧。”
“这已经不是小问题了！”
雪之下头皮发麻。
“这种地方一般都会显得人迹罕至，而且经常也会伴随一些怪谈之类的传闻出现，不是没有避免的方法。”
“但是当你能随时随地看到那些东西以后，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所以这才是他不想谈的问题症结所在，想要避免就难免投入，而投入以后想要抽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死循环，无解......
“来了，总之，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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