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战略改变
神宫真司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对于自己的分享大家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过问题不大，因为大的现在已经拍在神宫真司脸上了。
“城户老师，雪之下桑，还有这位……”
“外聘临时记事，比企谷。”
“原来如此，比企谷桑，我记住了，抱歉久等了。”
这一次过来的人依然是总编，但和上一次那种明显是来安排神宫真司的态度天差地别，对方脸上的那种笑容他都感觉陌生。
不愧是卑鄙的社会人。
神宫真司酝酿了一下，自己也很快进入到状态，笑得跟一朵蔫了的菊花一样虽然很假，但好歹面子做足了。
“不不，总编事务繁忙，想必也有很多的考量，身为后辈应该是虚心学习的。”
一是点出“考量”快速进入话题，二是打了张“后辈牌”以示尊敬和不满。
旁边低头记录的比企谷皱了皱眉，急了啊神宫。
他的操作一如既往地符合他的性格，既有着准确的目标，也完全可以说是情商足够，但在这种谈判桌上，谁先开口进入正题就说明谁先急了。
这不是先机与否的问题，而是神宫真司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他还是渴求和不死川的合作的。
旁边的雪之下……废了。
比企谷瞅了一眼明显能看出来在忍耐的雪之下暗暗叹了口气，这个人明显不适应现在这种气氛甚至是厌恶。
这场谈话不能让雪之下开口。
比企谷忽然明悟为什么神宫真司非要把自己给绑架过来了，大概他也明白这一场谈判也只是单方面的“挨打”，目的就是真正把雪之下拉出来练一把吧。
这家伙……
想起当时的情景，比企谷就感觉有些无奈。
……
“比企谷，帮我一个忙。”
“喂，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感觉会很麻烦。”
“确实，但是因为你上次搅了我的好事，所以现在不允许你拒绝，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自爆少年。”
神宫真司拍着自己的肩膀，脸上露出了那种“剑鬼大人”专属的邪恶笑容，比企谷无奈被拿捏。
好吧，虽然因为这“被迫”的感觉不太爽，但他还是挺高兴神宫真司这种和他毫无保留的行为的。
和神宫真司的相处让他感觉轻松，对方了解自己，自己也了解这家伙，他从来不和自己客气，有事是真说，有坑也会真把他往里推……
不是，他的意思是对方是真的和他交心，从来不搞那些虚伪的东西。
虽然有失去妹妹的风险……
算了，神宫真司，你还是爆炸吧。
……
总之，面前的对峙还在继续。
“关于上次的提案，我们认为这毕竟是在业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合作方式可能需要重新协商。”
“不，上次的口头约定已经作废了。”
神宫真司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跟着自己以往的风格开口。
嗯？
总编眉头一挑。
“也就是说？”
“这段时间我也好好考虑过前辈的话，当时的想法确实显得太不成熟了，所以我想我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嗯，成熟的想法，动画确实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城户老师，这样的话我反而不太能理解今天为什么带上另外两位青年才俊了。”
原本不死川是想着反正自己便宜都占完了，现在就是要多争取一些东西。
但没想到神宫真司直接不玩了……
既然这样一开局你说的那些话和你现在身边带着的两人是什么意思？还有，就这么直接掀桌子就没想过不死川这边的想法吗？
神宫真司不可能不明白这种明显的下克上不成然后掀桌子的行为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虽然资本想吃了你，并且还打算再吃得干净一点，但是你选择反抗那就是你的错了。
“当然，一个合作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个合作的开始，我想借用不死川的宣传力量。”
“哦？”
总编点点头，这倒是正儿八经的生意往来，而且这说明神宫真司没有什么跑路的想法。
“下一本书已经决定了，短篇。”
“意思是，你想通过下一本捆绑推广些什么？”
“没错，为此我可以多让出一些分成……”
接着就是神宫真司和总编越来越市侩，说话越来越粗的一番讨价还价了。
选在这个《冰菓》大火，许多人都在期待他下一作的时候，并且自己稿费也已经到账，根本不虚的日子。
雪之下和比企谷静静地看着赤膊上阵，现在正在血拼的神宫真司和不死川的总编吵得脖子都变红的样子各自感叹。
雪之下：自己以后也要这样工作吗？
比企谷：好脏，大人的世界好脏，社会沦陷，地球爆炸吧。
“神宫真司，一本小说的爆火算不上什么，下一本在你的第二卷暴死的时候不死川就会开始亏本，那个时候即便是你也要面临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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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会把全书压缩到三卷的内容，第三卷就已经完全结束了。”
“纳，喂！你这也太短了！”
“都说了是短篇了！”
“但是只有三卷也太夸张了，三卷能说个什么故事，就算是短篇至少也要像《冰菓》一样给我出够最少六卷啊。”
“不可能，作品的完整性是绝对的底线，不行我直接去找雷击了……”
良久，神宫真司和总编都停了下来，现在两人都有点气血上头。
“那么，就这样吧，你要宣传的是什么东西？”
“Galgame，个人制作，你可以把【城户老师制作】放上去……雪之下。”
“嗯，近藤前辈，接下来由我来介绍一下……”
雪之下一听到自己上场了，马上也是拿出了她此生仅有的专业态度，开始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学习，搜刮然后整理到的东西和资料开始介绍。
近藤，也就是总编反而是显得兴致缺缺，时不时还有些奇怪地看向神宫真司。
比企谷暗暗无奈，自己没有办法插入现在正在滔滔不绝发挥自己的雪之下的话语中。
一场对话用时不算长，但能让雪之下在讲完话以后喝上一杯红茶，这也绝对算得上是不轻松了。
总编揉了揉额头，现在他有点后悔没有带町田宛子过来了，这种事直接让她对接就完事了，自己非要凑个什么事啊。
明明都已经和神宫真司谈好了，这位雪之下家的二小姐感觉就有点缺心眼呢，跟我聊得这么详细干嘛？
还有神宫真司也是，你家的员工有点虎……等等，不会是这家伙故意的吧，让我搁着听念经折磨我，报复之前的憋屈？
他觉得他猜到了真相，但无所谓了。
自己这一口吃下去那都是金币啊，而且上班时间听你搁着瞎念叨也算是摸鱼了。
“那么，后续的方案会有町田和宣传部对接，城户老师，没问题吧？”
不敢随便向雪之下家的人提意见，总编在对方结束了谈话以后赶紧溜了。
“嗯，非常感谢。”
站起身来，一脸愉悦的神宫真司伸手和近藤总编握了握，后面比企谷和雪之下则是起身鞠了一躬。
嗯，舒服了，雪之下家欸，给我鞠躬！
总编点点头离开了。
……
赛后复盘，随着自爆少年比企谷开始一点点地给雪之下指出刚才那场谈判的内涵，后者变得越发沉默了。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场商业谈判里，我是可有可无的对吗？”
最终雪之下看向了神宫真司。
从一开始神宫真司就掌握了正常对谈的节奏，他没有在需要的时候给到自己发挥的空间，在需要随便结尾的时候让自己莽了上去。
正常比赛下来，在被比企谷一一点出其中关键以后甚至包括最后的鞠躬她都像足了一个小丑。
“不，你可以帮我报复他，让他好好听你吧啦吧啦念了半个小时。”
“喂神宫，可以了。”
比企谷不是不能理解神宫真司此时说这种话的恶趣味和用意，但对于雪之下来说确实太尖锐了点。
一双死鱼眼看向雪之下，果然，迷茫了……
比企谷：你要记得……
神宫：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比企谷：喂喂喂！到底是谁搞成的现在这种情况啊！
神宫：我。
比企谷：那就请你好好地负起责任啊！
神宫：什么责任，这是你的工作，是我雇佣你该发力的时候。
比企谷：混蛋！我可没听说……
神宫：明白了吧，你的任务不是在谈判上帮助雪之下，而是现在。
剑鬼大人起身斜了一眼比企谷，眼中满是胜利的快乐。
你也有今天！
为了防止比企谷自爆炸伤自己，他可是特意料到和设计过今天的这场戏的，要的就是他反应不过来。
在那种商业谈判中，自己人不可能打断自己人，更何况还是比企谷这样的外编。
神宫真司今天过来的目的很简单：拿下不死川的推广资源，用自己的稿费直接换也行；把雪之下扔出去，真正感受一次商业聊天；炸了比企谷。
现在目的达到，剑鬼大人留下一脸烦恼的比企谷愉悦地开门离去。雪之下现在已经被击沉了，和町田宛子的对接还要自己来。
而等雪之下被比企谷劝服，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任务要做的时候就会被反应过来的他告知已经由神宫真司完成。
比企谷的智商足够高，很容易就能猜到这又是来自神宫真司的一刀尾刀，而且这一下子算是有一部分主动握在察觉到的他的手里，他来决定最后一刀是软刀子带糖还是糖包神兵。
至于会不会过量的问题……比企谷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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