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抽头
鱼鳃，水幕！
水幕隐身，鱼鳃呼吸。
脖子两侧的瘙痒和剧痛已经渐渐消退，鱼鳃紧闭就像在脖子上纹了两道圆弧纹身。
潜入水中，鱼鳃张开，张口吸水，水又从鱼鳃滤出。
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鼻塞时呼吸，通气但有点儿闷，不过足够在水下生存。
这会儿再去参加采珠大赛，江寻能一挑十！
水幕在水底张开，就像一张透明薄膜，笼罩身上，让江寻与四周水体融为一体，完全消失。
“江寻！”岸上传来陆姮的声音。江寻尚在水底，虽有腮却不能开口说话。
陆姮环视一圈，不见江寻。那小叔子就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敌人找上门来了？
她面色沉了下去，缓缓抽出大蚌刀环顾四周，全神戒备。
看去就是普通女子别扭的防备，却已经做好随时恢复妖术的准备。
就在这时潭水翻滚，江寻跃水而出，哗啦水响。水幕随着江寻跃出水面便崩碎开来，化作一片清水浇在陆姮身上。
这是锦鲤的技能，只在水里才有效。
兜头一泡水陆姮衣衫尽湿。三伏天穿的本就薄，这下子彻底贴在了身上。
凹凸有致。
陆姮一怔，随即面色一片绯红，眼中恼怒。大蚌刀一刀劈了上来。
“嫂嫂是我！”江寻怪叫一声，钻入水下躲避。
探出头来解释，头顶陆姮才劈完一刀。江寻自下而上角度刁钻，恰好能看到她因动作，带动的颤抖。
颤巍巍，高山欲坠。
江寻一呆要解释的话没能出口，又被陆姮一脚踩在脑壳上，踩进水里。再出来那女人已经返回灶台，背对着他身子微微颤抖，似在咬牙切齿。
“那个，抱歉。新觉醒了个妖术，一时忘乎所以。”
陆姮扭头瞪他一眼，眼中羞恼与震惊同在。又觉醒了一个妖术？距离上一次才几天！
这天赋……
“藏匿？”陆姮问道。
江寻点头。
大差不差吧，水幕一裹，确实察觉不了，连水流流动被水幕模拟了。
陆姮沉默了，不到十天觉醒两个妖术，这天赋若走妖师道途，只要不死必然能成，走武道可惜了。
峡谷外有急切声音传来：“寻哥儿，寻哥儿！”
陆姮身形一闪藏到江寻身后，她衣衫是湿的，不想被外人看到。
江寻将自己衣衫裹在她身上，又悄悄瞥了一眼被藏起来的高耸，在她发现前，转头向外走去：“我去看看。”
刚拐过谷口，就见小豆子和他娘跌跌撞撞的跑来了，远远的看到江寻急忙喊道：“寻哥儿，那帮地痞来收抽头了，但不是杜老大，是上河段的疤三，他要收三倍！”
她急急忙忙的喊着，才看清江寻只穿着半截裤，裤子湿透。在他身后柳娘裹着江寻衣衫将身子挡住。
婶子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看着江寻，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在野外这样不好！”
江寻：“……”
背后一抹杀意，陆姮目光落在背上，要杀人。
江寻紧忙拉住小豆子和婶子：“走，我去瞅瞅！”
疤三和杜老大掌控的河段相邻，但地痞最讲规矩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越界过来——杜老大把河段输给疤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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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痞收抽头，尤其一伙儿新地痞，还要翻三倍抽。除了用暴力强压采珠人，江寻想不到他们能用的其他法子。
拉着他们走出峡谷，果然就见江面上十几艘快船，借着傍晚的风浪在江上肆无忌惮。
快船绕着采珠人的乌篷船来回穿梭，阻拦乌篷船靠岸，也不许水下采珠人露头，露头就撞。
这是地痞的一贯做法，交保护费不是保护你，交了保护费就不再祸祸你。
采珠人向来花钱买个平安。
但一次收三倍的抽头，那是要了采珠人的命！一个月本来就有二十天是给官家打工，完成珠课。
剩下十天所得还得有三成用来交税。再拿一成做抽头。其实一个月干活儿只有五六天所得属于自己。
抽头翻上三倍，谁都活不下去了。
远远的众人就看到江寻从山谷里出来。顿时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没去找杜老大？”江寻拉住一人问道。这里抽头一直是杜老大在收，其他地痞来撒野，也该杜老大去解决。
“去了，杜老大那赌场根本没人啊！”一个大婶拉住江寻，快急哭了。他男人的乌篷船就被围在江心，娃子还在水里上不了船。
这会儿江潮将至，水下暗流涌动。再不上来就真的危险了。
可这月才开始，从哪儿去给弄三倍的抽头？
江上快船已经看到江寻，有人嗷嗷狼嚎起来，一艘小船上，一光头中年向着江寻嘲讽似的喊叫起来：“哟！江老大来了！”
这声江老大叫出，顿时惹得一帮地痞哄堂大笑。
“喂！听说江老大溺水吓破了胆子，不敢下水了？来啊！水上来耍耍，我帮江老大练练胆子！”那光头叫嚣着，头顶三道刀疤显得愈加丑陋。
“上来，到江上来走一手，让兄弟看看你的脸值多少钱！”他嘲讽着：“老大的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送的！”
杜生那蠢货，被一乳臭未干的黄毛吓住，连壮骨丹都送出去了。活该这大好河段归他了。
江寻眯眼，这人没计划好好说话了，甚至想拿他做下马威？
江寻环视一圈，就在岸边树下半人高的草丛里，看到两个身影。
杜生、书生。
俩人不知何时来的，却没有任何制止疤三的意思，甚至悄悄隐着身形，生怕被人注意到一般。
鬼鬼祟祟！
江寻向着疤三笑道：“好啊！那今儿就在这里争一份面子。”
他说着身子骤然攒射出去，却没向江面而去。反而一头冲向杜生和书生。
不管俩人搞什么鬼，总不能遂了他俩愿！
“想把我骗到江上，却在岸上埋伏人？我是采珠人，可眼睛还没瞎！”江寻权当看错，将杜生二人定性为疤三的埋伏，身子如离弦之箭，一头扎进草丛里，一拳砸出。
树下藏身的杜生和书生蓦地一惊，杜老大一把将书生甩到身后，摔了个狗吃屎，抬手以掌劲迎向江寻。
砰！
杜生后退两步，不可思议看着江寻。脸上潮红升起。这是已经凝聚气血，调动气血的征兆。
江寻只觉得这一拳好似砸在铁板上，巨大的反震力轰来，倒退四五步才停下。
厉害！
江寻双目微冷，又一拳砸出。前面杜生匆忙开口：“江兄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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