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回炉
“啪嗒，啪嗒……”
赫拉手里捏着一柄大号的钢钳，将凯恩体内那一根根吸满了魔力，此时已经变得污浊发黑，看上去如同煤块般的汲魔石钉拔出。
“您这儿就没有点儿比较温柔的测试手段，非得把人折腾成半死才行？”
手上摆弄着那发黑脆碎的汲魔石钉，浑身缠裹着绷带，额头上泛着汗液光泽的凯恩对着身前这名拆卸手段不怎么温柔的炼金大师问道。
“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而且战斗测试是最快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我一直以为是你身体里残留着魔女血液的污染才会使你意识模糊失控，反而忽略了那柄剑上居然还寄存着影之魔女的残存意志分身。”
将最后一根汲魔石钉从凯恩体内拔出，赫拉重新端起了放在一旁手推车上的一壶类似胶水般粘稠的溶液，将其缓缓倒入凯恩那被长钉留下的一道道伤口内。
“还要继续上钉子吗？”
看着那放回了药壶，转手又给自己套上了工具手套的赫拉，凯恩就大致知道她要对自己这副饱经风霜的躯体做什么了。
“你体内的魔力残余还有很多，依靠自身代谢很难将其快速排出，为了早日恢复正常，就干脆忍忍吧！”
赫拉从推车的金属托盘上取出了几根崭新的汲魔石长钉，在将其对准凯恩身上那一个个血洞将其插入后。
赫拉将手上那厚重的工具手套紧握成拳，把向外凸起的拳峰当做榔头，通过不断的敲打，让那些汲魔石长钉迅速固定在了凯恩的体内。
“你说克制里面还残留着影之魔女的意识碎片？那那柄剑还能用么，毕竟那把剑还是件融合了原初魔女之血的‘神器’，我也早就用惯了，根本舍不得扔。”
凯恩靠着不断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来缓解那长钉入体的疼痛。
“想要重新使用的话回炉用圣火烧一下就好了，当然但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毕竟影之魔女的意识碎片现在已经和你的剑彻底融为一体，你用那把剑多杀几个魔女，在吸取到一定魔力后，影之魔女的意识就会重新在剑中复苏。”
赫拉十分耐心的对着凯恩讲解道。
“那就是我这把剑每次还要在用完之后还得用圣火烧一遍用来消毒？”
凯恩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淡然的回答道。
“差不多是这样了，还有，你那把剑其实并不算一柄完整的神器，真正的神器不仅仅是吸收了原初魔女至高之血的炼金铁片，那里面是寄托着活灵的！”
即使主修专业是医疗配药方面，赫拉也指出了凯恩话语中的明显错误。
“这么说，我是被那名国教的首席牧师给骗了？”
在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头戴黄金救赎天使面具的神秘身影，凯恩心底里突然升起一丝愤懑。
“这倒也不全是，毕竟现在真正的神器几乎已经彻底绝迹了。
而精工定做，由血统等级较低的魔女之血制成的仿制神器则更受骑士们欢迎，比如艾登的那把流影就是这种产物。
所以炼金大师以外的人也没几个知道这秘密，那名首席牧师估计也没想到影之魔女的分身会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突然附到这把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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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全部长钉打入凯恩体内，赫拉活动着肩膀，对着此时已无大碍的凯恩回答道。
“那我这把剑还有机会升级成真正意义上的神器么？”
在知道自己用的是比正牌神器差不少的半成品后，凯恩的心里难免有着芥蒂。
“那这我也不知道了，这远处在我的专业范围外，你还是去问问这座炼金塔里的锻造大师吧！”
赫拉拍了拍凯恩的肩膀，对于这种远超出自己修习方向的领域表示无能为力的同时也给他指出了这里最精通锻造的人选。
在赫拉的指引下，凯恩在某个十分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这座炼金塔的首席锻造大师外加炼金大贤者莫洛斯。
“先生，关于这把剑，除了清除魔力之外，您能将它重锻为真正的神器么？”
凯恩毕恭毕敬的躬下身子，对着那名伏在桌案上，颅顶头发几乎全部掉光，眉毛与胡子也已经变得花白，正在对着一柄纹路精湛的长剑打磨抛光的老者问道。
“你这把剑情况相当特殊，魔女的意志分身代替了原本活灵应有的位置，我没试过分离灵魂，不敢浪费这种好材料。
所以比起在我这里赌一把，你不如去王都那里找给禁军打造武器的锻造师试试。
虽然他们也不能彻底消灭那名原初魔女分身的存在，但对给武器附着灵魂的精通程度可比我强多了，肯定有办法能够将其给分离出去！”
在仔细的检查了凯恩的长剑后，莫洛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从莫洛斯的工作室走出，凯恩的脸上挂着一副相当沮丧的表情。
那老家伙只是用圣火清除了剑上的魔力残留就将凯恩给赶了出来，在将这件事讲述给赫拉听到时候，这位炼金药师反倒是宽慰起了凯恩。
“这有什么难的？让露易丝跟你一起去趟首都不就行了？
这小妞的兄长正好是首都的警戒官，况且她离家也已经有三年了，正趁着这个机会给她的家人看看，她身上的病已经被我们给治的差不多了！”
赫拉端着一杯味道浓郁的咖啡，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对凯恩说道。
“病？我看露易丝她不是挺健康的吗？”
除了长着一头天生的白发以外，凯恩丝毫没有在露易丝身上察觉到一丝病弱的气息。
“她得的是遗传性的肌肉萎缩病，藏在皮肤下面的，哪有那么容易发现。
不过比起刚开始来炼金塔的时候确实是好多了，那时候她简直是一副瘫在轮椅上的带皮骨架，但是现在好多了，只要不停药，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对于自己学生的治愈情况，赫拉很是自豪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示意大部分功劳都归自己
“那我还听说她嫌弃自己的身体孱弱，想跟你一样做改造手术来着？”
凯恩将露易丝的想法转述给了赫拉。
“她早就跟我提过这件事，但是像我这种程度的改造，做完可就彻底丧失生育能力了，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妞，我还不想让她后悔！”
赫拉如实说出了她自己经历改造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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