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动乱
“这些国教教徒究竟要去哪儿？”
骑在灰雾那平稳宽阔的脊背上，身背两把长剑的凯恩看着身侧道路上那支极长的队伍对着自己身旁的露易丝问道。
这支队伍中其中既有老人也有小孩，除开那些正处于青壮年的男性，甚至还有妇人带着襁褓中的孩子。
虽然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但从那虔诚的双目和发自内心的笑容来看，他们明显是痛并快乐着的。
这帮嘴里还在吟唱着赞歌，与乞丐的唯一区别就是身上那统一佩戴着的，代表国教的六翼天使徽记。
“看看他们的衣着，与普通的国教信徒完全不一样。
他们都是从圣城来的居民，应该是要参加之后在首都举行的圣歌祭典，看来我们这一路上不会孤单了！”
骑在另一匹矮上一些，身上挂着许多包袱和行李的炼金马上，露易丝开口回答着凯恩。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去首都？
那里不是还处在警戒状态，怎么可能要让那么多人全都进城？这不是纯粹给那些驻守骑士和城防军添乱？
万一有魔女在这个时候搞事，照这个人口密度来看，伤亡数字肯定会相当恐怖。”
凯恩显然质疑起了此时首都能不能容纳这么多的外来人。
“不知道，也许皇帝会为国教下令放开限制也说不定，毕竟这些圣城民是国教最狂热的那批信徒。
因为他们原本是全国各地普通教徒，在将全部身家都变卖捐献给教会后，他们才换来了圣城居民的身份。
所以这帮疯子是真的可以为了他们口中的天使豁出性命的。”
看着身边那些表情痴愚但目光异常狂热的信徒们，露易丝用一股明显不能理解的语气回答着凯恩。
“虽然说每个人的活法都是自己选择的，但能为了那未曾见过一面的‘天使’做到这一面，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意志甚至不不少骑士还要坚定。”
即使并不认同这种近乎疯狂般的宗教，但对于宗教展现出来的那堪称恐怖的凝聚力，凯恩还是给予了认可。
也许信仰不能当饭吃，但眼前的这批人却真正的做到了只要有口饭吃，就能为自己的信仰贯彻至死。
“我们加快速度吧，跟他们在一起行进，我总感觉不怎么安全。”
虽然这帮看起来面黄肌瘦的教徒很明显没什么战斗力，对于身为骑士的凯恩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但这么长的一支队伍走在路上实在是太过显眼，凯恩怕其招来雇佣兵或是小股魔女势力之类的家伙。
虽然他自己并不会怎么惧怕那些存在，但没有经过任何的炼金改造，还是一名病弱的普通人的露易丝基本没有多少自保能力。
如果要在战斗中顾及到她的存在，那凯恩的战斗力起码要打上一个对折还多。
出于保险，凯恩还是催动着胯下那体型巨大的炼金战马，带着露易丝脱离了满是国教信徒的大路，从偏僻的小路加速赶路，打算在这群麻烦的信徒之前进入西帝国的首都弗伦萨城。
好在凯恩的想法的确是对的，即使凯恩和露易丝大幅加快了行进速度，在西帝国首都那高大城墙的外围也已经聚集了一部分来自圣城的国教信徒。
穿的像个乞丐的他们当然被负责守卫王都的城防军的阻拦，但穿着骑士盔甲和炼金药师长袍的凯恩和露易丝没有受到阻拦，成功进入了王都的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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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点不对劲？你知道那些负责給禁军锻造武器的炼金大师在哪儿吗？”
看到大街上那空无一人的景象，凯恩很是自觉的问起了露易丝这名自幼在王都长大的本地人。
“他们都在内城，还有，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太过奇怪了吗？
即使城内处于戒严状态，那也应该只是实行宵禁制度而已，正常情况下白天的街道上不可能人这么少。
依照现在这个状况，我更相信是那些驻守王都的骑士最近几天在外城区和魔女们在外城区打了一仗。”
看着眼前这异常陌生，与记忆中那副繁华拥挤模样完全不符的外城区，露易丝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火药味，并及时的开口提醒着凯恩。
“也好，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们先去找就近的骑士驻地吧！他们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凯恩调转马头，催动着马匹加快步伐，跟着露易丝一同前往外城区的边角，也就是骑士们通常的驻扎之地。
如果说外城区主干道上那行人罕间的景象并没有让凯恩感觉到多少不适感，那么眼前这空空如也的骑士驻地则是彻底勾起了凯恩心底的担忧。
像王都这样的大城市通常应该拥有四个骑士驻地，几个驻地加起来最少也应该在一百名以上。
而且之前像艾登那样没有任务的高阶骑士还被指派到王都来加强防御，凯恩想不到究竟是何等情况才能让一整个营区驻地剩不下一名留守的骑士。
一股阴凉的感觉顺着凯恩的脚踝直攀而上，让他瞬间便紧张了起来。
“你们来晚了！”
一个粗糙的声音突兀的从营房后的屋子边上响起，凯恩在转瞬之间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浮光，用那锋利精致的剑刃对准了声音的源头。
“别拿那把剑指着我，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里都经历了什么！”
一个身材干瘦的如同活着的骷髅，鼻子如童话中的巫婆那般高高隆起弯曲，双眼深深地凹陷于面颊深处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对于凯恩的剑刃，他选择了平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敌意。
“你是谁？为什么就在这儿？”在对方标明自己的身份之前，凯恩将手中剑刃的尖端靠近了那人的脖颈，示意自己随时都能够取走他的性命。
“我是负责管理修缮骑士驻地装备的维护官。
如果你们是想要进驻支援这支驻扎小队的话，那你们显然已经来晚了，这里所有的骑士都在昨夜被几名高阶给带走前往教堂方向了。”
面对凯恩那近在咫尺的剑刃，这名自称是维护官的瘦削人形没有丝毫怯场，语气自然流畅，没有任何漏洞可抓的对着凯恩回答道
“那几名高阶是谁？为什么不给这里留下驻守的骑士？”
凯恩把剑向后收了一段距离，继续对着其质问道。
“是艾登，卡里尔和斯科特三位高阶，他们调人的理由是防止国教主教被魔女组织斩首。”
听到艾登这个熟悉的名字，凯恩眼神一颤，收回了手中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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