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北境前夕
比起凯恩身上那谁靠近谁就倒霉的光环，艾登身上更像是有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独特魅力。
凯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犯傻，居然答应了艾登前往北境逛上一圈的邀请。
进入被雪覆盖的山区，在灰雾的马背上抖了抖衣袍上的雪粒，凯恩疲倦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肩膀和脖子的各处关节，嘴里嚼着一块口感粗粝咸涩的硬饼干的同时也不忘往灌上两口水用来辅助吞咽。
“骑在颠簸的马背上，赶上十几天路的滋味如何？”
同样骑在马背上，与凯恩并肩北行的艾登撇着嘴问道。
“烂透了，我真怀疑那帮北境人究竟是怎么在如此荒凉阴冷的地方活下来的！”
享用完那顿味道不怎么样的早餐之后，凯恩用手指搓了搓自己那已经套上了黑眼圈的双眸，试图让昨晚躲在马肚子下，睡在草甸上的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要不然你以为那些来自北境的汉子为什么是各个骑士分团的争抢对象？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天生就比普通人多一条命！”
艾登那藏在兜帽下的脸展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炼金战马那沉重的马蹄踏碎了道路上的被冻硬的尘屑和土块，凯恩他们进入了一个更冷的山区
因为此时已经彻底踏入阴冷的北境，艾登和凯那一整套的盔甲也被拆了个七七八八，徒留下了一块胸甲和几截臂甲藏于宽松厚重的长袍之下。
剩下那些阻碍活动还容易被冻结在贴身软甲上的甲片则是被凯恩两人打包放在了战马背负的袋子里。
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凯恩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艾登，终究是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高阶兄弟会那些人，究竟那几天内对你问了什么，做了什么？”
面对凯恩的问题，艾登干笑了一声，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用各种理由搪塞或应付过去。
高阶骑士那蓝色的眼眸转动着飘向远方，然后缓缓的开口对着凯恩说道。
“十几名高阶骑士，居然连首席都出面了，一起围坐成一个巨大的圆环，用审判犯人的眼光盯着那站在圆环中心的我。
小子，想象一下那时的氛围，石制的大厅，内火把烧得噼啪作响，映着那些高阶与首席冰冷的面庞，一个又一个事无巨细且烦人，没有任何逻辑性的问题被甩出来。
你甚至都没有回避问题的权利，试问谁那在那儿坐上几天还能精神正常？
我情愿在这里吹上一天的冷风也不想在哪个鬼地方多待一分钟。
听着艾登的回答，凯恩皱起了眉头，寒风也在此时撩起他的头发发。
“听你这么说，他们也没能在你身上审查出任何毛病？”
“那是当然，没有的事就是没有，况且不指望从至高天恶魔那里得到力量的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勾结魔女去刺杀那名主教。
虽然那些幸存下来的骑士被那个混账主教给害死了，但包括你在内，国教的主教和那名圣女都能够作为人证证明我的清白！”
此刻寒风凛冽，细碎的雪粒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行进在道路上凯恩与艾登也在此时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防止雪粒灌入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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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收紧了胯下战马的缰绳，镶着厚重蹄铁的马蹄踏着那被冻硬的地面，发出一道又一道沉闷的声响。
“那后来呢？他们又是怎样继续开展调查的？”
凯恩继续追问道。
艾登呵出一口白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
“他们先是翻来覆去的问我那天晚上的行动轨迹、与斯科特，卡里尔两人碰面的时机，连我日常巡逻时跟谁多说了几句话都不放过。
好似这般就能拼凑出我是个隐藏在骑士团内叛徒的证据似的。
你不知道，有个首席骑士，为了找我的破绽，在我说话时目光像看到了兔子的鹰隼一般般死死的盯着我，那种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进行围观的感觉，反正我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那后来呢，他们又是如何调查斯科特的？”
看到艾登那泄气的表情，凯恩就知道没什么好结果。
“他们在我身上找不出有用的东西，只能转向斯科特的人际交往圈子进行调查。”
艾登紧了紧缰绳，让马与凯恩并行的更近了一些。
“那两个首席倒还算是有点用处，他们鼓动外部骑士团与平民施加压力，将斯科特那在内城当执政官的父亲整停职了。
然后还查到斯科特与穆兰伯爵和一些内城的贵族集资暗中购置被偷运贩卖进内城的魔女，将其作为一支战斗部队暗中培养。”
艾登此时的回答反倒有些出乎凯恩的意料。
“似乎还听说有其他亲王之剑的高阶骑士帮斯科特传递消息，完美避开了兄弟会的耳目，所以他才能才一直隐藏到那个时候。
所以，那些与斯科特交好过的高阶，尤其是隶属于亲王之剑的都被挨个审问，兄弟会的地牢已经人满为患了。”
凯恩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这么内耗，兄弟会的战力必受折损，相互之间的信任也必然会出现裂痕。你觉得斯科特的背后会是何等势力？”
艾登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能在高阶兄弟会内安插眼线、策反高阶，恐怕绝非等闲之辈”
“那在斯科特背叛前，你当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那么大的一个兄弟会里，就没人提前嗅到味儿？”
凯恩目光如明亮的火炬一般，在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着艾登如此问道。
“几乎没有，他隐藏的很好，我跟卡里尔两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况且就算有，我们也不会将怀疑点定在他是叛徒的情况，毕竟他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
艾登如实的对着凯恩说道。
“那你自己就没有想一想斯科特他叛变的理由是什么，反正他总不可能是在刚开始作为骑士的时候就是个叛徒吧？”
凯恩从另一个方面思考着。
“理由么？应该是力量吧，反正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是个满脑子强者为尊的疯子，被穆兰或者背后的那些人用恶魔的力量引诱堕落的可能性很大！”
跟随着凯恩的引导，艾登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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