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一个动不动就讲道理的人。
从理性看，肯定是讲道理的人会是为你好的，但从感情上看人们却更喜欢前者。毕竟谁不喜欢被人撑腰的感觉呢？
王太卡这种方式无疑的是错误的，但是确实会让程体操觉得开心。比起让人变得更好，王太卡总是更能让人堕落下去。因为王太卡总是更能迎合一个人的偏好，哪怕偏好是错误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愿意。
中间吃着饭，王太卡就看雪球和程体操两个人你一句她一句的说话，两个人的聊天话题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各聊各的，很有意思。
王太卡左右随意答应着，比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样反而好像更有食欲，不觉得吵闹。
这样下去，时间就过得很快。程体操现在是练习生，有严格的训练时间，即使是放假，也不可能一整天都无所事事，只不过是训练的强度稍稍降低。
虽然很想留下，但是不行。程体操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
随后现场只剩下王太卡和雪球两个人。不过程体操走了之后，雪球丝毫也没有了聊天的欲望，只是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直到最后都吃的差不多了，王太卡才擦了擦嘴，过去结账。
“欧巴......”雪球起身。
“算了，你是偶像不方便，而且在韩国，哪有让后辈请前辈吃饭的道理。”王太卡摆摆手，付了账。
雪球也不多说，只是结束之后说道：“这样，我请欧巴和奶茶吧，这一次一定要我请客。”
王太卡哭笑不得：“我喜欢喝太甜的东西，而且你不忙吗？”
“确实不忙。”雪球说道：“比起V欧尼，我已经算是很空闲了。”
王太卡说道：“如果你是想说什么有关她的话题，那还是算了吧。”
“我好像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雪球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知道就知道了。”王太卡说道：“有没有被吓到？”
雪球点点头，当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一切之后，那种细思恐极的感觉简直让人背后凉飕飕的。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有人戴上了恶魔面具，而是有人正在假装善良。”王太卡罕见的提起了这件事，他说道：“不过这些已经是过去的。我现在是有真正的女友的。虽然这件事我在隐瞒，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连之前的那些事情都能察觉到，那么这件事也应该知道。所以就不跟你打哑谜了。”
雪球点点头：“允儿欧尼，我确实知道。当然? V欧尼没有说过这些。我只是知道......欧巴，你对V欧尼是真的恨意吗？我很好奇，真的。”
王太卡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雪球想了想：“我可以用我的秘密交换。”
“不行? 我对你不感兴趣。”王太卡笑了。
雪球想了想? 说道：“如果允许欧巴对我做过分的事情呢？”
王太卡惊讶错愕甚至有点惶恐了：“你? 你在说什么？这种事别开玩笑，秀满理事会杀了我的！S.M小公主呀，别乱说。”
“没有? 我的人生早就不属于我了。也许真的要失控了? 那最好也是从欧巴这里开始，我大概还会逆来顺受一点。”雪球说着这些吓人的话，表情却是笑嘻嘻的天真模样：“那么欧巴? 我其实只有一个问题? 你喜欢V欧尼? 还是喜欢允儿欧尼呢？你说吧? 我会保守秘密的。我只是想知道? 你和V欧尼结束之后马上和允儿欧尼在一起? 所以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王太卡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些事过去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感情......不对，应该说人生都是有来无回? 所以就只能走下去。”
雪球点点头：“哦? 那是......什么意思呢？”
王太卡笑了? 说道：“走? 吃完饭散散步，我们边走边聊。”
两个人离开了餐厅，在街上散步。雪球带着帽子? 路人行色匆匆，却没有人会在意身边的人。
最后两个人在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王太卡这才开口：“在此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看我对宋香菜和充儿的感情呢？”
雪球想了想，说道：“我想，或许欧巴的真爱一直都是V欧尼，允儿欧尼很好，但这也是因为欧巴和V欧尼结束了。”
王太卡笑了：“如果我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我想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吧。觉得我会充儿的感情，明显没有对宋香菜那么真挚。因为在你们眼里，这两人里面一定会有一个人，是不被爱的，两个人是不能共存的。”
雪球点点头：“是的。就算都喜欢，也一定有个第一，第二的分别。”
“但你们错了。”王太卡靠在长椅上，眯着眼睛：“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爱情和爱情也是不一样的，可以同时存在，却不能一起进行比较。”
雪球倔强的摇头：“欧巴是想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吗？但这借口太拙劣，太渣了。”
“随你怎么想，我无需向你证明什么。只不过就事论事，我好像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对宋香菜的感情。如果当初在大学时代，我同时遇见了宋香菜和充儿，我还是会选择宋香菜。”王太卡笑道：“听见这个答案，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爱的就是宋香菜呢？不啊，如果回到不久之前的节点，让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放弃宋香菜，选择充儿。”
雪球有点懵：“所以后来不爱V欧尼了？”
“其实呀，过去这么多事情，我对宋香菜就算有憎恨，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爱过宋香菜。”王太卡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想说，人生到了哪一步，就会有什么用的选择。我的人生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必须要放弃宋香菜，选择一个有结果的爱情。所以，不可能回头了。这就是我最开始为什么说，人生都是有来无回，只能走下去。”
“就是因为我曾经非常确定的选择了宋香菜，所以坚定这条路走下去，直到这么多磨难也没放弃。再到后来，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条路到尽头了。现在的我已经坚定的选择了名为充儿的这条路，所以就算曾经那个大学时代我最喜欢的‘茜茜’穿越时空来到这一刻，来到我的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动摇了。当我选择这个人生的时候，我已经和其他的无限可能都没有关系了。”
雪球眨眨眼：“所以V欧尼被放弃了？”
王太卡摇摇头：“我选择了有充儿的人生，但是这不代表我曾经和宋香菜的人生是浪费时间，要被完全割舍啊。所以我不否认我特别特别喜欢宋香菜，甚至现在，到未来，到我临死前，宋香菜这个初恋都会一直在心里有一个爱过的位置。所以如果回到大学，我还是会选择宋香菜。但回到一段时间前，我还是会选择充儿。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如果当初。”
雪球重复着：“如果当初？”
“我不否认自己的当初，我的当初和现在也不冲突。只不过人生是一往无前，不能回头。我曾经尝试逆转这一切，在这条一往无前的道路上逆行，让我和宋香菜回到当初。但我失败了，我们可以重新这一起，但是感觉永远不是当初。甚至因为我蛮横的逆行，给更多的人带来了沉重的伤害。包括充儿、努娜、知恩酱她们。如果不是我想着逆流而上，或许平行时空下并不认识我的她们，现在会更开心。”
雪球明白了：“所以就算最后，V欧尼就算给了欧巴重新在一起，回到过去的机会，欧巴还是放弃了。因为欧巴和之前相比，已经足够成熟也足够深情，不再幻想逆流而上，而是顺着人生继续走下去了。”
“悟性很高啊，雪球。”王太卡笑呵呵得说道：“人们总是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没分开怎么样，在一起怎么样，或许在平行时空的可能里，我和宋香菜会幸福。但那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如果当初。所以我和宋香菜曾经没有珍惜，任由命运走向各自的结局。除了怅然若失，居然连惋惜的必要都没有。昨日之日不可追，只是当时已惘然。”
雪球忽然拉着王太卡的手，问道：“欧巴，我可以把这个感觉，理解为别无选择吗？”
“也许吧。”王太卡抽回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雪球这么激动。王太卡只是说道：“所以人学会成熟，也许你另一个选择会更好，但是怎么样呢？你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你已经选择了现在。要学会抱着遗憾的心情还要继续走下去。就是因为这种清醒，才让人觉得有些悲凉。所以话说回来，我喜欢宋香菜，我也喜欢充儿，这不分第一第二，我都喜欢。只不过我选择了充儿，那么就只有充儿一种选择了。我可以回头看，但不能往回走。”
雪球笑道：“是呀，是呀！欧巴已经试过逆天改命了。这样也不算遗憾。”
王太卡哈哈大笑，十分的释然：“逆天改命？我有那么中二吗？”
“欧巴，我越来越崇拜你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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