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河里的东西
“我去看父亲来了没有。”面对老妈一脸遗憾的神情，以及一旁徐慧的古怪目光，李学浩选择了开溜。
从病房里出来，又到了医院门口。
门口几乎都被堵了，一辆接一辆的救护车鱼贯而来，早已经在等候的医生护士们连忙上前，接收着从救护车上下来的伤者，基本上都是之前因为爆炸而受伤的人。
金发女医生葛瑞丝也在门口，不过她更多的是充当“交通警”的角色，一边指挥医生和护士们把病人和伤患推进去，一边还要疏散附近的人和车，以保证医院门口的顺畅。
从被她指挥的医生和护士来看，她显然在这间医院里有很高的地位。
李学浩站在一旁，等着父亲的到来。
“Amy的儿子？”刚指挥了一帮医生和护士把伤患推进去，葛瑞丝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正准备休息下，却注意到了旁边不远的人，才见过面不久，她当然不会忘记了。
“您好，葛瑞丝小姐，我在等我父亲。”李学浩礼貌地说道。
“嗯。”葛瑞丝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转开头去，似乎与这样的littleboy聊不上什么话。
李学浩自然看得出来她的无视，那是一个成年人对于不懂事的小孩子的浑不在意，而不是看不起人的那种无视。这是由于年龄差距造成的偏见，正如她所说的，三十五岁以下都是boy，当然就会以对待boy的方式来处理，试想哪个大人会没事去找小屁孩聊天？
没多久，又有救护车来了，葛瑞丝重新投入了繁忙的指挥工作中。
李学浩也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那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留着寸长的短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浑身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但跑过来的他可没有平时半点从容的样子，而是满脸焦急之色，甚至因为匆忙赶路，都没有看到门口正站着的人。
“父亲！”李学浩横移一步，出声叫住他，不然的话他都要直接跑进去了。
“浩二……你妈妈她在哪里？快带我去！”真中耕平脚步不停，一把抓住他，拖着往里去。
李学浩顿住脚步，倒不是不愿意配合老爹，而是没法配合：“父亲，你走错路了，不是那边。”
意识到自己没头没脑地乱闯于事无补，真中耕平松开他的手道：“你带路。”
李学浩走在前面，带着他到了那间独立的病房门口：“父亲，妈妈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有事要先走了。”
真中耕平根本没去多想他这种母亲受伤了也不在意的“不孝”态度，急匆匆地推开门闯进去，一边在嘴里大喊：“里花子，里花子，你怎么样了……”
李学浩这时已经走远了，他相信就算自己没有事先通知病房里的母亲，以她那丰富的表演经验，一定可以耍得老爹团团转，他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从医院门口路过时，又遇到了金发女医生葛瑞丝，李学浩跟她点头示意了下，后者刚忙完指挥的工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走了进去。
伤员毕竟有限，救护车接送了几趟之后就完了，她也不用再指挥“交通”了。
李学浩准备回去，明月结花估计还没醒过来，正好他可以研究一下刚刚得到的那个手提箱。
……
另一边，哈德逊河的某段河岸，几辆黑色汽车停在岸边的公路上。
十多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女从车上下来，步行到了哈德逊河边。
这里，已经有人先到了，也是一群黑衣人。
见后到的十多个黑衣人走过来，已经在等候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看似为首的光头黑人迎向前去。
“情况怎么样了？”后到的十多个黑衣人的为首者也是个光头，不过他是白人，大约四十岁上下，身材很瘦削，不像黑人光头浑身肌肉充满了紧迫感。
“已经可以确定，死亡的六个人中有四个是银行劫匪，还有两个人是接应者，其中驾驶飞机的家伙被炸成了碎片，只能找到一些人体组织部分，还有五个人身体摔得像滩烂泥，不过基本保持完整。”
一边介绍着现场的情况，他一边带着白人光头一行人到了被用墨绿色胶袋装好的几个大袋子前，一一拉开了上面的拉链，露出里面的人形“物体”来。
事实上，确实只能用“物体”来形容，因为被装在里面的人，尽管身体还是连在一起的，但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拍了一下，身体都被拍扁了，血肉模糊。
白人光头等十多个黑衣人看过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恐或者别的什么夸张的表情，除了皱起的眉头外，一个个都显得很平静，似乎见惯了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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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呢？”白人光头显然更在乎别的。
“可能掉进了河里，已经派了蛙人下去找，不过希望不大。”黑人光头说道。
“嗯哼？”白人光头看了他一眼，隐隐透露着不满，什么叫希望不大。
“因为GPS上没有显示，如果那东西是掉进了河里，无论有多深，GPS上都能看到，可事实上并没有。”黑人光头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东西消失了？”白人光头冷然地看着他，隐隐地压抑着怒气。
“不，这只是其中的猜测之一，也许河底有防干扰的东西，所以GPS才定位不了。”黑人光头其实并不是太怕他，至少脸上的表情仍显得很镇定。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花费什么代价，总之我今天就要见到那个东西！如果没有，你就从这里跳下去，或者被我一枪爆掉你的脑袋！”白人光头恶狠狠地说道。
“你的恐吓，我会记录下来，上交到内政部。”黑人光头脸色有些难看，两人其实并没有直接的统属关系，对方最多比他高半级而已。
“随你便。”白人光头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站在旁边看着。
黑人光头因为他威胁的话，也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气氛一时显得很沉闷和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距离岸边不远的河面上突然冒出大片的水泡，接着水花翻滚之间，四个穿着全套潜水装备的人从河中浮了上来，这就是被派下去搜索东西的蛙人。
其中两个蛙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扁平的东西走上来，看得白人光头和黑人光头眼睛一亮，不过当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之后，两人又都皱起眉头来，因为那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这是什么？”等到四人一起将那扇似乎像门的东西彻底弄到岸边，白人光头冷冷地问道。
“报告长官，是飞机残骸。”其中一个蛙人回答道。
“哈——你们就给我找到了这个？”白人光头似乎被气笑了。
“长官，这是银行劫匪逃走时乘坐的飞机残骸。”那个蛙人解释道，又一指已经破烂得几乎认不出本来样子的机舱舱门，“您看这里，五条均匀的划痕……”
“那又怎么样？”白人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他可不是来听这些无聊的琐事的。
“长官，这不是用什么器械切割开来的，而是有人用手指抓——不，准确地说，是先把五根手指插进去，然后划出来的痕迹。”
“手指？”白人光头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词汇。
“是的，您看这里，五个圆洞很清晰，是先用手指插进去的地方……”
“闭嘴！”还没等他说完，白人光头就暴燥地打断了，“你当我是白痴吗？用手指插出五个洞再划出来的痕迹？你确定这不是某部烂片里面被用烂的桥段？”
“长官……”蛙人倒没有被吓到，他只是实话实说，“还有这里，您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蛙人一边说，一边指向了舱门上，只见舱门的边缘位置，有一个清晰的手印，正确的说，是一个手掌印，无论是根据大小还是形状来看，那就是人类的手。让人几乎可以想象出，有人曾经把直升机的舱门抓在手上，留下了他的手掌印，可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造成这种程度？又是什么人留下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人类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除非对方是个怪物。
白人光头看到了那个手掌印，陷入了沉思，黑人光头也看到了，他也陷入了沉思，这种诡异的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变种人？”其中一个跟着白人光头来的女黑衣人问道。
“你以为是在看电影吗？”白人光头听得眉头一皱，直接训斥道，“有变种人的话，我们早就被他们统治了，你以为现实中的特工，都有电影里那么厉害吗？还是说，变种人都像电影里那么蠢？”
女黑衣人被训斥的满脸通红，羞惭地低下了头。
白人光头想了一下，对面前的黑人光头说道：“我要飞机坠毁的画面，不，是从出逃开始的画面，一直到坠毁，这中间任何一秒钟都不要漏掉。”
“我想您要失望了，只有坠毁之前几十秒的画面，这还是附近的人凑巧拍下的，画质也不是很清晰。”黑人光头摇了摇头道，当时直升机飞得太快，而且还有反追踪系统，根本无法锁定，还怎么拍摄？能有人巧合之下拍下那一幕，已经非常幸运了。
“马上给我!”前一秒还说需要完整并且毫无遗漏的画面，下一刻就完全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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