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赢了
那异域女子很快就被巡逻的禁军“请”走,等李暄和秦绾回到宁王府的时候,调查报告也送到了案头。
“安息国公主罗姗娜?”秦绾皱了皱眉,嗤笑道,“就算安息只是个弹丸小国,可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说也不比一个刺史之女差?连丫头侍卫都不带,一个人在街上晃,听说西域那边民风开放,果真是长见识了。”
李暄也绷着脸很不高兴。这些小国带着的公主都是来送礼的,就算不是送给他,任何一个宗亲贵族的后院有个这种女人都是个祸害!
“算了。”秦绾随手把折子扔回桌子上,又兴致勃勃道,“走,去看看改建的花园。”
李暄一笑,任由他拉了出来。
宫变后第三天,阮飞星终于赶到了京城,就在宁王府里住了下来,闲着无聊就开始改动王府的花园。
李暄这些日子忙得团团转,都没回过王府几次,就算回来,也是到书房找东西,累了就直接在书房的软榻上对付一夜,这还是宫变后第一次走进主院,第一感觉是……走错地方了吧?
“真漂亮。”秦绾赞叹。
是秦绾喜欢的桃花、牡丹,虽然现在没有开花,但也可以想象明年春天繁花如锦的盛况,原本有些杂乱的布局,修整过后,一眼望去,似乎有种奇妙的韵律。
“阮婆婆!”秦绾叫了一声。
“紫曦回来了?”阮飞星慢慢地从桃林中走出来,看了李暄一眼,又慈爱道,“自己去看看还有哪里不喜欢的,婆婆再给你改改。”
“婆婆设计的,肯定是最好的。”秦绾笑眯眯地点头。
“嗯。”阮飞星摸摸她的头,又道,“你师父说,就不来参加你的婚礼了,有时间回去看看他。”
“知道了。”秦绾有些失望,但也松了口气。
墨临渊都一百多岁的人了,上回又伤得厉害,正应该好好调养,长途跋涉来送她出阁还真是罪过。
“不过,小楚他们都会来的,无名阁要送阁主出嫁,可不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还有你师父给你准备的嫁妆呢。”阮飞星说道。
“嗯,明年我回去看师父。”秦绾没有太意外,笑着接受下来。
在星宗的预言下,圣山势必要做出选择,无名阁虽然影响不了三十六宗门的决定,但他公开表示站在东华这一边,却能起到一个号召的作用。
招不来那些宗主和核心弟子,但绝对可以招来大量普通门人,填补中下层的官员空缺,那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石。
李暄也是难得抽出了半天空,秦绾并不是那种热恋中的小女孩,明明看得出他很累还要去哪儿哪儿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算在没有花的桃林里睡个午觉也挺好的。
晚上,秦绾亲自下厨做了餐饭,当然,没有半桌汤水半桌烧烤那么夸张,反正也就是两个人吃,炖了一只鸡,直接在鸡汤里下了各种菌菇蔬菜,做成一大锅端出来,配上两碗梗米饭,两个人也足够吃得舒畅。
晚饭后,秦绾回安国侯府,李暄回皇宫——政务都在勤政殿没搬回来,他也就真的只能抽出半天空而已。
“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
侯府的下人愈加恭敬,甚至眼中都带了崇拜的光彩。
就算没人知道太子谋反是怎么回事,可只要长了耳朵的都知道,宁亲王现在已经是摄政王了,除了少个皇帝的名义,整个东华就是他最大……而自家的大小姐,可是摄政王妃啊!
没见连禧福苑的老太君都服了软,再也不挑大小姐的刺了么,每天四小姐去请安,老太君都能有笑脸了,还时不时赏些小玩意儿。
秦绾身为嫡长女,身边原本应该有四个大丫头,蝶衣,荆蓝,夏莲——从春杏死了以后就一直空缺着一个位置,整个侯府的丫头都削尖了脑袋想要争这个位置。蝶衣和荆蓝是小姐从外面带进来的,大家都不熟,可夏莲却是家生子,这阵子更是烦不胜烦。
不过夏莲也算聪明,对每个人都笑容可掬,可从不应承什么。
当初她被夫人送来伺候有疯病的大小姐,满府的下人谁不看她笑话?如今大小姐得势了,又想扒过来,这种丫头,碧澜轩是绝对不会要的。
于是,这回秦绾在长公主那里过了明路,补上了姝儿。
“小姐,我听说跟了主子的丫头都要主子给起名字的。”姝儿站在一边看着蝶衣伺候秦绾宽衣,一边眼巴巴地说道。
江辙训练出来的这对兄妹是护卫和杀手,虽说让姝儿跟在秦绾身边,可这个丫头……真的不会做事,自从让她梳过一次头被扯掉了一把头之后,秦绾就干脆把她当侍卫用了。
“你的名字不是我爹取的吗。”秦绾也没什么给人改名字的嗜好,蝶衣和荆蓝用的都是原来的名字,除了傻丫这个实在太难听的。
“小姐帮我取个姓?”姝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秦绾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她身边的丫头,以后都是要风风光光嫁出去的,三书六礼,总不能连个大名都没有,便道:“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姓秦吧。”
“好啊好啊。”姝儿欢快地点头,“我就叫秦姝,改明儿告诉哥哥,我们有姓了!”
秦绾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黑了脸。
她当然不是吝啬于给那个少年姓氏,只是……秦诀,情绝?这真不是个吉利的名字啊,以后找不到姑娘肯嫁他不要回来找她……
不过,看秦姝高兴的样子,算了吧。
这些日子安国侯府倒是很平静。
秦建云在刺客的刺杀中保护了众多官员宗亲,尤其是保护了李镶这个仅剩的皇子,当然也有大功在身,得到的赏赐也不少,不过长公主毕竟是皇家人,一向最宠爱她的哥哥昏睡不醒,死去的也都是她的侄儿,难免伤心,侯府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开心了。
只是在秦建云心里更看重秦绾这个女儿的意见。他确实要面子,也有大男子主义,不喜欢后院女子插手前朝之事,可那是讨厌那些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指手画脚,像秦绾这样大部分男子都及不上的女人,他却不觉得向女儿求教是件丢面子的事。
·
第二天一早的勤政殿,一封奏折让忙活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陛下要举行登基大典,各国使者云集,这会儿正是礼部最忙的时候。
不过,由于李暄摄政,朝堂上的官员又被清洗了不少,皇帝没举行早朝,李暄每天就在勤政殿召开小会议事,各部之间的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是……”几乎已经代行了礼部尚书职责的柳长丰看着奏折很意外。
“江丞相,要辞官?”凌从威惊讶道。他比旁人知道的内情更多一点,可是江辙这个时候辞官,到底是因为他真的病得很重,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想着,他忍不住又看了上位的李暄一眼。
“摄政王殿下,您看这准还是不准?”吏部尚书东方牧擦了把汗问道。
李暄结果奏折看了一遍,却见上面写得很公式化,无非是身体不好,想要告老还乡之类的。
“江相……确实是能员啊,老夫都还在,他这个年纪告什么老,是想说咱们这群老头子都可以回家了吗?”刑部尚书闵行远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不满地哼哼。
“来人,去请丞相进宫。”李暄沉思了一下才道。
“是。”两个侍卫应声而去。
李暄不喜欢内侍,勤政殿外,都是凌子霄手下的禁军充当守卫的。
“摄政王,这是云州送上来的灾情报告。”东方牧又换了一本折子上来。
只不过,这原本是属于户部的职责。
李暄只要一想起空荡荡的户部就头疼,恨不得把幽禁在天牢底层的李钰再拉出来揍一顿。虽说龚岚是个可造之材,但他也是个没有任何资历的真平民,就算能用,一下子也提不到太高的位置上,可户部每日的公务何等重要?
如今,也是东方牧分担了一半,可快到年底了,吏部自己的考评工作也耽误不得,东方牧也分身乏术。
云州的事原本是李暄亲自处理的,那些数字也是心里有数,见没有超出预期也就放下了。
又处理掉几件不大不小的事,两个侍卫却回来了,一脸古怪地回禀道:“摄政王,卑职等人到达江宅时,已经人去楼空,留守的一个老家人说,丞相一大早就走了,听说,是回了灵州。”
勤政殿里顿时一片哗然。
虽说江辙递了辞官的折子,可这不是还没批复吗?就直接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朝廷看在眼里了?不对,他之前已经在家中休息了一个月了,就在他们所有人都快忙成狗的一个月!
李暄看了一眼那本折子,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奏折?不,那就是一张书面通知。
朝廷批不批复,大概他根本没考虑过。
“这也太不把朝廷法度看在眼里了!”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声音,还有不少人附和。
确实,江辙作为太上皇手里的一把刀,满朝文武虽然没有哪个真的跟他有血海深仇,但也没有一个跟他交好的。
“闭嘴!”李暄重重地一拍桌子。
众人一愣,纷纷安静下来。原本的宁亲王就已经够冷了,做了摄政王之后,身上威严日重,就更没人敢造次了。
“奏折未批复之前,他还是丞相,是你们的长官。”李暄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几个想公报私仇的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低下头去。
“那……”东方牧犹豫道,“同意吗?”
不同意也没办法吧,人都已经走了,总不能再去追回来?
然后,众人就见摄政王殿下丢下一句“明日再议”,匆匆离开。
“这……”
勤政殿安静了一下,随即炸开了锅。
“凌元帅,丞相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东方牧一脸无奈,扯着凌从威到一边去,小声问道,“元帅,摄政王那态度?”
“不要得罪江辙。”凌从威想了想,还是给了个委婉的建议。
东方牧能做到吏部尚书,自然也是个聪明人,顿时心领神会。
另一边,李暄匆匆出宫,一边问道:“丞相回灵州,会走哪条路?”
“白河水路。”黑影一闪,秦诀出现在他身边,差点让他身后的禁军侍卫拔刀相向。
“走。”李暄毫不犹豫地跨上赤焰,连朝服都不换,疾驰而去。
秦诀楞了一下,他轻功再好也没法狂追着宝马跑路啊,顿时夺过一匹侍卫的马就追上去。
这会儿正是午时之前,城外村庄的农户们一早进城来卖菜的,都要回家的时候,城门口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因为宫变才过去不久,加上各国使节在此,城门的盘查也特别严格,像他们这般狂奔而来的,城门守卫差点就吹响了警哨,幸好凌子霄正好巡查到这边才没闹出一场乌龙。
“那是……摄政王殿下?”小守卫这才反应过来那一身紫色的王服,不禁抹了把汗,感激地看了凌子霄一眼。
这要是把摄政王当乱党了,不说升官,小命还要不要了!
凌子霄也是一片茫然。这个时候,摄政王不是应该还和一众大臣在勤政殿处理国事吗?这匆匆忙忙地是要去哪里。
李暄根本没理会自己差点引起骚乱,出了城,就向白河码头狂奔。
东华在大陆上地处东南,水系达,虽然比不上南楚的四通八达,但河流也不少,白河和襄河齐名,起源灵州,汇入大海,要去灵州,白河水路也是一个选择,只是一路逆流而上,行程也不会比陆路快多少。
不过,江辙身体不好,水路却比陆路舒适不少。
白河码头距离京城四十余里,江辙虽然是一大早就出的,但他必定要坐马车,也不赶时间,骑着赤焰,运气好的话,还是拦得下人的。
果然,远远能看到码头的时候,李暄就见到了尹诚的影子。
只是,看样子小船已经快要出了。
“等一下!”李暄的声音用上了一丝内力送了过去。
尹诚明显愣住,停下了解开缆绳的动作,往这边看过来,也不禁目瞪口呆。
那个是……摄政王?
江辙从船舱中走出来,站在船头,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这次离开只带了尹诚,反正又不是打算不回来了,也不需要什么生离死别的,甚至都没让儿女来送行。
唐少陵还挺开心,该干嘛干嘛去了,秦绾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反对,只是把人送出了城就回去了。
所以,李暄追过来做什么?
码头上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别人在了。
李暄翻身下马,随手将赤焰放开,让它自己去觅食。
“你是来堵我的?”江辙皱眉道。
“是。”李暄坦然点头,也知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言道,“我想请丞相留下,多留三年即可。”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不在,对你有好处。”江辙一声轻笑道,“我在相位上十几年,得罪的人可不少,等我离开,朝堂上或许会乱上一阵,不过,不破不立罢了。何况,相权太过集中,对皇权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李暄恳切地道,“但是,我还是有理由,请丞相多留三年,哪怕你不上朝,只在江宅养病都行!”
“……”连江辙都被他弄得楞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正在松开的缆绳,尹诚也已经上船,小船很快就会漂离码头。
李暄握了握拳,嘴唇紧抿,死死地盯着他,连后面秦诀终于追了上来也没有反应。
“一句话,给我一个说服我留下的理由。”江辙干脆地道。
李暄也看到了即将滑落的缆绳,沉声道:“因为我想要紫曦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的位置,所以,我需要一个不会反对的丞相。”
“噗通!”尹诚手里的竹篙直接掉进河里去。
“……”江辙沉默地看着他。
李暄抬起下巴,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
“噗——”似乎过了许久,江辙终于笑出声来,冰雪般的容颜也染上一丝暖意,又带着几分无奈,“好吧,你赢了。”
李暄跨前一步,抓住了滑落的缆绳重新系上,将小船固定在岸边。
·
另一边,秦绾想劝说另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
虽然苏青崖说过,他的房子不是收容所,但秦绾还是把虞清秋安置在了苏宅。
毕竟,京城不少人都知道,李钰座下有这么一位心腹谋士,虽说名单上没有他的签名,可说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实在是……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现在那些官员可能是一时没想起来,不过,放虞清秋在外面肯定是不行的。
再加上,回元夺天丹的药效一过,虞清秋的身体状况简直糟糕到极点,开始七天甚至水米不进,只靠药物和参汤吊着一点元气,还是苏青崖强撑着再次施展了一次星辰渡厄针法,才算把他的病情稳定下来,昏迷了十几天后才偶尔能清醒一会儿,直到将养了一月有余,总算是能坐着好好谈话了。
秦绾进门的时候,虞清秋正靠在软榻上,腿上盖着一块毯子,边上摆着棋盘,自己和自己对弈,除了脸色还带着病中的苍白,一副惬意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被软禁在这里的犯人。
荆蓝送上茶,也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人。
“好久不见。”虞清秋对她点点头,温和地一笑,又犹豫了一下,才道,“欧阳姑娘?”
“姓名不过是个记号,我从来就只是我而已。”秦绾在他对面坐下,又道,“十五岁及笄时,家师赐字紫曦,先生也可以这般称呼。”
“紫曦姑娘。”虞清秋从善如流地道。
“这个还给先生。”秦绾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放在棋盘上。
虞清秋只看了一眼,无奈道:“多谢。”
“不谢,那是唐少陵裁下来的。”秦绾一耸肩。要是唐少陵没有事先裁下虞清秋的名字,那个时候拿出来这东西,她可不好做手脚。
“替我谢谢他。”虞清秋道。对于李钰的失败,他有遗憾,也有自责,不过既然胜负已定,他也不会纠结太多,秦绾也是圣山的人,同门相争,胜者为王,圣山的规矩一向如此,他自然也不会寻死觅活殉主什么的。
他能想象把自己这条残命救回来,苏青崖费了多大的心血,要是不尊重这条好不容易得回的性命,同样也是对苏青崖的侮辱。
“不客气。”秦绾笑笑。
虞清秋是智宗继承人,既然当场没有身死,事后自然不会自己去寻死,这点态度她还是能把握的,只是,后面的话就不好说了。不想死是一回事,能不能收为己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姑娘是来劝我为摄政王效力,恐怕要失望了。”虞清秋淡然接道。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当说客的。”秦绾一噘嘴。
虞清秋握着棋子的手微微一僵,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画风……太不对了好么?
欧阳慧锋芒毕露,秦绾温和内敛。
可是,谁来告诉他这个会撒娇会耍赖的女子究竟是谁?不管是欧阳慧还是秦绾都从来没有过这种小女儿情态!
定了定神,他僵硬地放下棋子,端起参茶喝了一口压惊。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那么,姑娘是为什么来的?总不能,是想送在下回智宗?”
“那可不行。”秦绾笑道,“你现在这个身体,在我这儿好医好药地养着还行,长途跋涉赶路,还要命吗?”
“麻烦苏神医了。”虞清秋道,“不过,从我能起身了,还未见过他,是否能容我亲自道谢?”
“他最近不太方便,过阵子吧。”秦绾思考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苏青崖因为短期内连用了三次星辰渡厄针法,心神耗损太过,自己都倒下了。
她想用虞清秋,但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增加他的愧疚或是好感。
“那真是遗憾。”虞清秋倒也没想太多,毕竟苏青崖就是那个性子,哪怕医治自己的时候尽心尽力,可一旦救治完毕,甩手走人也很正常。
“虞先生,我明年春天就要出阁了。”秦绾忽然道。
“恭喜。”虞清秋一愣,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只是很平常地道了喜。
“成亲之后,我需要一个总管,不知道虞先生可愿屈就?”秦绾诚恳道。
“在下记得,宁王府的李总管……很能干。”虞清秋的脸色有些古怪。该不会……这丫头一嫁过去就想夺权?
“先生想多了。”秦绾失笑,好心提醒道,“我是安国侯世子。”
“……”虞清秋扶额,这不能怪他没想起来,封一个女子为世子实在是前所未有,就连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是,不管有多不合常理,可秦绾是安国侯世子,那就代表了,哪怕她做了摄政王妃,也不仅仅是摄政王的附属品,她当然有权利光明正大地建立自己的势力,而这些,也需要一个总管,和李少游互不统属。
“先生意下如何?”秦绾微笑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阵。”虞清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苏青崖说,你需要少思少虑……但是你这个人呢,智宗出来的人都是这毛病,容易想多。”秦绾笑道,“我觉得,做我的总管挺好的,能适度地动动脑,但不会太过度,挺合适你养病。而且还有神医随叫随到哦。”
“太子殿下……怎么样了?”虞清秋忽然道。
“不知道。”秦绾一耸肩。
“不知道?”虞清秋惊愕。
“真不知道。”秦绾撇撇嘴。那天宫变之后,李钰被她吓昏了,之后就直接投进了天牢最底层,这一个月她忙着和亲爹亲哥哥相处培养感情,早把李钰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而边上的人,没事自然也不会特地跟她说李钰的事。
“我想见见他。”虞清秋沉吟道。
“这样啊……”秦绾摸了摸下巴。
爹爹走了,心情不太好,去看看李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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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什么时候竟成了她的oss?!
从此他欺她身,霸她心。
他说一不二,却唯独对她每每退步。
他让她正名,却唯独不忍逼她。
从此高冷oss化身为狼,只为了能光明正大牵她手,搂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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