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视死如归的刘备
关羽此刻还真的有点无奈，他不可能让刘备去小沛城支援张飞的，更加不要说他换张飞回来的话。
要知道，就算他与张飞都对刘备有所不满，可是，真要说出刘备有什么的不对，他们也说不出来。在他们的心中，总感到有一种什么的无形束缚，让他们一时难以对刘备言弃。
留在小沛城，是必死之局。张飞也必然不肯让刘备留下他自己逃离的。最后的结果，也就只是张飞一人率军在小沛死守，还是会让刘备返回徐州来的。
在关羽的心里，他也明知道刘备现在只是作态，但是，他却没有选择，只能前往小沛。
虚伪否？自然是的，可是，关羽却也无可奈何，也不能直指刘备现在所说的是假的，虚伪的话。
糜竺的心里却有点为关羽、张飞担忧，因为，这两员猛将，可是与他一样，都是同属于一个阵营。
看着关羽那有点落寞的背影，糜竺忍不住对刘备告罪一声，追了出去。
“云长，请稍等。”
“哦？子仲先生，有事？”关羽牵着战马，已经到了官衙大门外，正要飞身跃上马背，听到有人叫他，不由停下回头，见是糜竺，不禁有点讶然的问。
“嗯，云长，如今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小沛城能守则守，不能守，一切都要以关将军及张将军的安危为重。对于小沛，糜某当年也曾在那苦心经营过。告诉张将军，如果小沛被围，可以到城西有三棵白杨树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个假山，找到假山里能活动的一块大石，移开会有一个洞口，直通城外十里。”糜竺走到了关羽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小沛城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这些经商的，也不得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请关将军务必要告诉张将军，请张飞将军多多保重，我们主公，将来还要一统大汉，留着你们的有用之躯。可以为大汉做更多的事。”
“糜先生！”关羽一听，心头一阵感动，一把握着糜竺的手重重的握了一把。
“好了，关将军也要保重，为了万一，我会先让我二弟糜芳前去下邳。如果有不对的时候，关将军可以先到下邳城。”糜竺又道：“不过，关将军如果信得过，那就先给下邳城的兵符我，要不然，我二弟糜芳去到下邳也调动不了下邳城的军马。”
“好，那就拜托糜先生了。”关羽有感于糜竺将小沛城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他。让张飞有了一条逃生之路，所以，也没有多想，马上从怀里掏出了兵符交给了糜竺。
对于糜竺，关羽是非常信任的，毕竟，他与糜竺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当初他们在小沛驻军的时候。他与张飞暗里训练军马的时候，粮草军饷什么的，也多得糜竺在暗里提供。
“关将军一切都请见机行事，万莫与曹军死磕，若有不测，不值得。”糜竺再交待了一声，挥手道：“保重！”
“糜先生也保重。关某去也。”关羽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飞身上马，疾奔而去。
糜等返回议事大厅。刘备正在交待另外一些事儿。总的来说，刘备似已经下了决定，誓要与徐州共存亡。
也没有甚大事了，一切的希望，似乎都已经寄望于孙乾可以说服袁绍出兵相援。
这个时候，张飞在小沛，正与曹操的军马相战激烈。
只从一早，在城东方向出现了曹操的军马之后，张飞都还没有来得及率军出城迎战，几乎同时，在城西方面驻扎的十万曹操军马，也向小沛城起了猛烈的攻击。
本来，战场撕杀，张飞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怕过，按他的性子，他宁愿以劣势的兵力，在战场上与敌军正面交战。毕竟，张飞自从当初与刘备、关羽结义，一起出道四出征战，他还真的没有怎么样守过城，几乎所有的胜仗，都是在正面交锋当中胜出的。
之前，唯一的一次让他单独镇守徐州城，就被吕布夺了去。
张飞善攻不善守，只要给他一军与敌人正面交战，他的兵力再弱，他都有信心冲乱敌阵，哪怕不能真正的击败敌人，他也能将敌人杀得胆颤心惊，神鬼都怕了他。
因为，在战场上得出来的经验，只要他能一直凿穿敌阵，不要回头，勇猛向前，比谁更勇敢，比谁更坚韧，就总会看得见胜利的署光。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张飞感到非常的蹩脚，守着一座城池，等着别人来攻杀。就好比，坐等着别人向自己举起屠刀，而自己却无从招架一样。
他张飞就只有一人，其余的军将，并不足以独挡一面，所以，他在城中，一会跑到城西城墙，一会又要跑到城东的城墙救急。
说真的，曹兵强行攻城，对于早有准备的小沛城来说，一时半刻，他们还是难以攻杀上来的。可是，这些曹军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源源不断的不停攻击，上来一批，死一批，但又会来一批更多的军马。
张飞有一种疲于奔命的劳累。
实际，张飞早前几乎每天都要到曹军的大营前搦战，可是，人家不应战，如果他敢强行杀近曹军大营，人家就用乱稍将他射了回来。使得张飞不得不退回城里死守。
另外，什么的偷袭敌营什么的事，张飞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人家曹军早就有所准备，根本就不给张飞机会。
事实，张飞不停的搦战，又想偷袭曹操的大营，他本人也没有可凭自己胜了一阵或者偷得一次曹操的营寨就能击败曹操的大军。毕竟，曹操的军马太多了，他就算获得一些小胜，也不足以影响到大局。张飞如此，他只是不太甘心被动，想着能胜一仗就胜一仗，能打击一下曹军的士气就打击一下。
近段时日，其实都是张飞主动求战，可一直都没有如愿。但现在，人家主动来攻了，却更让张飞感到痛苦。
早上开始，到中午，到傍晚，张飞都不知道来回跑了多少次了，他甚至。连早膳午膳都没有时间吃，仅只是从亲兵手上夺过一壶水喝了几口。
张飞现在的心里，的确非常的焦急，他不知道，如果这些曹军没完没了的攻击城池，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多久。
城头上备用的檑木。已经差不多用光了，石块之类的守城物资也所剩不多，更可虑的是，他们新得徐州没多久，弓箭及箭矢都没能自己制造。如果不是当初夺得袁术的那些物资的时候，新汉朝的那些兄弟，嗯。也就是甘宁，他根本就看不上袁术军的那些弓矢，给张飞留下了一大批的话，现在他们的弓矢也差不多要用完了。
死守小沛城？张飞倒不怕死，问题是死了怕也守不住城池啊。
当然，守城的物资，小沛城内并非是没有，问题是。城头就那么大，不可能将所有的物资都堆积在城头上的，这些物资消耗量是很大的，一大堆的檑木大石，不消一会就会全都扔到外面的城下去。因此，必须要有人手不停的从城内搬上到城头上，交给在守城的士兵使用。
张飞记得。当初他们从河北的平原县城，赶到徐州，为陶谦解去徐州之危后，被陶谦安排到小沛城来驻守。当时，小沛城内的百姓，对他们可亲近了。但凡是他们的命令，不用动员，那些百姓都会非常涌跃的前来帮忙。
嗯，在敌军攻城的时候，城外不停有敌军的弓箭射进来，可是，那些百姓都不会害怕，还会冒着矢石，帮忙将那些守城的物资搬到城头上来。现在小沛城的百姓怎么了？张飞已经出了几道动员令，希望小沛城内的百姓帮忙守城，可是，前来的百姓聊聊无几。
要知道，张飞现在，一共才有不到三万的军马，刘备返回徐州的时候，也带走了一些军马，所以，小沛城的守军，其实不足三万人马了。
就算是三万人马好了，这小沛城，虽然是徐州的一个卫城，但也不算小，鼎盛时期，城内的百姓差不多都突破二十万人口。这样的一个城池，方圆的城墙怕就会有十数里长。
张飞要留下数千约一万军士作为预备队，余下的两万人马，一万守白天，一万守黑夜。如此一算下来，每一里长的城墙，就只有数百人在把守。
嗯，别看数百人把守一里的城墙会有很多人，他们排了开来，最多也恰好是能排得下每一个士兵看守一个城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飞实在是抽不出士兵去将守城的物资搬上城头来。
要知道，曹军攻城，每一架云梯，每一条攀城的勾索，都不会只是一个曹兵杀上来。他们会是连续不断的攀上城头来。如果城头上的士兵，不能及时的将攀爬上来的曹兵打下去的话，就会被他们突破一个缺口，就会让那些曹兵疯狂的从那缺口突破上城头。
参与这种攻城的曹兵，他们大多都是将脑袋都系在裤头上的亡死之徒，敢死队，都是一些凶恨的精锐曹兵。
张飞这些士兵，与精锐对不上号的，面对曹兵，单打独斗的话，他的士兵大多都不会是对手。
说实在，如果不是因为张飞勇猛，不是张飞不停的向曹军搦战，这多少都提升了他的军士的士气。否则，看到曹军如此猛烈的攻击城池之后，张飞的这些军马怕早已经胆怯溃逃了。
张飞此刻，已经浑身浴血，嘴唇都有点干裂了。
仗打到了现在，曹军损失固然是很大，可是，张飞的军马，亦损失不少。在午后的时分，张飞就不得不提前换上了一批军士镇守，把之前白天镇守的那一万军士换了下去。
统计结果还没有送来，但是张飞估计，可能已经折损了两三千人马。
刚刚，张飞又打退了曹军的一波猛烈进攻。
这批曹军，明显不同于早前进攻的那些曹兵，手底硬朗了许多，居然有多处地方让他们突了上来。要不是张飞刚巧在这城西城墙上，恐怕小沛城已经被攻破了。
“传令兵，我们派去向徐州汇报的人回来了没有？都一整天了，我大哥怎么还没有来援军？”张飞看着城下，如潮一般退下的曹军，对左右喝道。
“三将军。还没有回来，不过，我想也快了，太阳也差不多要下山了。”亲将上前答道。
“嗯，抓紧时间，伤的兄弟，先抬下去。多搬一些守城物资上来，曹军现在退下，可能在天黑之前，还会再来一次攻击的。”张飞吩咐道。
“是……”
“娘的！这曹军今天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就攻起城来？看他们的损伤，应该不下一万吧？难道他们真想一股作气打下小沛城？”张飞骂道。
“三将军，探子已经探查到。原来，曹操又率了二十万大军向我们小沛城杀来了，今天突然在我们城东向我们起攻击的人马，是曹操大军的先锋军，兵力估计有二万左右。他们这样，估计是想给我们一个下万威吧。”
“呸！有没有查到，绕到城东攻击我们的曹军是谁统兵的？哼。希望他们能连夜攻城，要不然，一会天黑之后就有他受的。去，让我们的数千预备军做好出击的准备，就等曹操息兵，我们就马上从城东杀出去，一定要一举击败他们。这样，我们才可以不用腹背受敌。”张飞狠狠的道。
“啊？三将军。我们现在还打算出城搦战？”张飞的副将吃惊的道。
“呵呵，世人都说咱老黑有勇无谋，你们都跟咱学着一点。”张飞伸手从一个亲兵的手上夺过一块干粮，撕咬了一口道：“曹操这支先锋军，绕到了我们的城东向我们起攻击，这一天来，咱注意到了。他们并没有安营扎寨，他们能打败我们，攻下我们的小沛城倒好说，如果攻不下。那么他们肯定要安营扎寨的。然而，城西的曹军大营，离他们足有十数里远，我们就在他们安营的时候，突然杀出去，杀他一个不备。如此，定能一举击败这一支曹操的先锋军。”
“哦？三将军高见，曹军若没有营寨守着，肯定抵挡不住三将军的冲杀，他们必败无疑啊。”副将眼睛一亮，觉得张飞所谋的行动，有很大的成功机会。
“对了，探查到这条曹军先锋的统将是谁么？”张飞又问。
“探清了，统将是秦宜禄，还是我们的老相识了。”
“什么？是秦宜禄那厮？他原来是吕布的筹粮官，也投了曹操了？这……不太对啊，秦宜禄好像没什么本事，在吕布军中，像侯成、宋宪等家伙都要比秦宜禄强多了，何况，曹操的帐下猛将如云，就算是排队都论不到秦宜禄啊，为何曹操要用他为先锋军？”张飞听副将说统军的是秦宜禄，不禁觉得有点好奇。
“呵……”那副将却一脸好笑的样子，笑了起来：“哈哈，三将军，说起来，这还真让人笑死了，我们的探子，偷偷抓了一个曹兵，审问了才知道的，你知道秦宜禄为什么能作为先锋统将率军来攻击我们么？”
“哈哈，那就说来乐乐吧，撕杀了一整天了，兄弟们都有点累，乐一乐，一回再撕杀起来，力气也会大些。”张飞见副将笑得有点猥琐，也忍不住笑着催他说出来。
“这秦宜禄，以前可是吕布的亲信来啊，为何他说本事没有太大的本事，吕布也会那么信任他？还能让他管着吕布的粮草？那是因为，他的夫人。嗯，叫杜夫人，那可是一个奇女子啊。”
“喂，将军，说一下呗，那杜夫人是如何的一个奇女子？”附近的士兵，见曹兵的确是退了下去调整了，暂时在城头上还是安全的，听到张飞与副将的谈话，他们都似猫儿闻到腥一般，围了过来。
在这紧张的战斗当中，说一些女人的事宜，嘴上过过嘴瘾，应该也是他们唯一的乐趣了。
“嘿嘿，你们这帮小子。”那副将道：“跟你们说吧，这杜夫人，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大美人，可称得上国色天香，风情万种，咱当年，我们刚失徐州，吕布让我们在小沛驻扎，咱随三将军去向吕布要军粮的时候，就有幸见过杜夫人一面。啧啧，这杜夫人啊，脸如桃花，美艳不可方物，那身材啊，雪……”
这副将，装作流口水的样子，擦了嘴角一下，引得一众士兵都一脸猪哥相的样子才再道：“那奶子，这么大，那小小的腰儿儿，就这么样，那屁股，一扭一摆的，当时，直接摆倒了一堆人……”
这家伙，一边说着，还要绘声绘色的用手在比划着杜夫人的身材。
“吹吧，这牛皮都让你吹破了，咱老黑怎么没见到？就偏让你看到了呢？快说正事。那杜夫人怎么称得上奇女子。”张飞瞪了那家伙一眼。
“呵呵，总之，那杜夫人就是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儿。当然，我要说的，并不是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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