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第三十一章
中原中也被迫听了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程。
重点在于打架解决不问题, 脑子能做到的事情更多，学会保持心态的平和，正确看待这个世界, 又提到社会的组成结构，道德修养有多么重巴拉巴拉的。麻生秋的三观是两个世界、两个国家的融合品，很多观念不拘于正邪, 十分新颖，比起普通人更接近于自我强烈、追求想境界的异能力者。
只不过对于年幼的荒神来说，过早了。
中原中也听不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一开始的乖巧, 到郁闷, 再到双眼放空, 目光涣散，整个发展过程迅速，像极一个傻掉的小羊羔。的大脑生硬地记下对方说过的话, 到长大一些后才会品味出里面的道。
“羊”组织的人见死不救，打着哈欠，勾肩搭背地走开, 觉得旁听这种课程比让他们去和成年人打架还难，提高个人修养的事情, 便交给中也啦。
结束教育后，麻生秋头疼地发现中也满脸懵逼, 甚至有一点瑟瑟发抖。
“中也，我没有强迫你不去动用能力的意思。”
麻生秋坐在简陋的凳子, 把橘发男孩干脆拉到了身边，从口袋掏出两颗糖果，放到了橘发男孩的面前, 尽量放下教书育人的老师光环。
“你看，这有两颗糖，一般人会选择自己吃一颗，给朋友一颗，擂钵街的孩子则通常会两颗塞进自己的口袋。在物资匮乏的地方，生存是第一任务，精神的修养会相应的降低下来，可是你不一样，你的目标应该是更优秀的那些人。”
中原中也紧张，又来了随堂考验，选择道：“我，一颗不吃？”
麻生秋摇头，而是从口袋拿出全部的糖果，放到了桌子，五颜六色的糖果纸包裹着水果硬糖，空气中都弥漫开酸甜可口的味道，“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吃腻这种廉价的糖果，买来更多的糖，不必多高档，不必多美味，把这些糖果分享出去的时候可以会心一。”
“你的精神，应该与你的力量一样强而有力，带给被保护者安全感，既超出社会的范畴，又融入于社会之中，不去做无法被人解的独行者。”
麻生秋在没有别人旁观的情况下，温柔地为中也的思想做建设。
羊，暂时不会成为中的负担。
“中也，抛开力量不提，你在我眼中是一个好孩子。”
“麻生先生……”
中原中也被夸奖得面红耳赤，笨手笨脚地捏住衣袖。
在外面有跟人打架，麻生先生不知道，当然，不会暴露出来。
“我认识过一个与你相似，同为社会异类的孩子。”麻生秋点到为止，不再去用成人的思想折磨他的耳朵，进入循循诱导阶段，“你想知道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吗？”
中原中也竖起耳朵，同为社会异类？
麻生秋说道：“们告诉，你是普通的，你不是特殊的，你只是这个世界芸芸众生的一员，凭什么认为你知道的、掌握的、精通的是其他人不会的？”
这个“你”放在现在的语境下，令中原中也感觉像是在被说自己，脸上羞赧，却对另一个孩子的发展感到了好奇，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的人？
麻生秋用乱步举例，绝不是安慰中，而是想打破中与社会的隔阂。
“以为自己是普通人，生活在普通的世界，在身边人的影响下，没有半点超出常人的优越感，通过父母的言传身教，知道善恶，明辨是非。会为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出头，会为了善良的人对付恶的人，不畏惧强权，不胆怯压迫，会受到无数人尊敬，成为像他父母那样的好人。”
“，是这个世界即将升起的一颗灿星。”
中原中也听得入神，见麻生先生停止诉说，急忙问道：“这个人是谁？”
麻生秋狡猾地说道：“的名字是暂时保密哦，以后你就知道。”
江户川乱步。
无数犯罪者的克星，横滨市“正义”立场上最大的顶梁柱。
是……敢单挑中也的智者。
“在此之前，会吃很多苦头，不经历就无法感同身受，不对这个世界抱有期待，就不会去深入了解这个世界……”麻生秋凝视着中也，“中也，去体会吧，不轻易动用你得天独厚的力量，用你的双眼去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光明与黑暗……最后……”的手轻轻盖在了男孩明亮的蓝眸上，“选择最令你感到热血澎湃的方向。”
中原中也看到遮挡光线后的黑暗，看到了指缝中的微光。
这一秒，似乎看清楚内心的渴望。
比起漆黑一片的封印空间，人类的社会复杂至极，混沌的规则外仍有光明。
喜欢这份象征自由的光。
“好。”
我答应您，麻生先生，今后不再轻易动用双手的力量。
中原中也在心底稚气直白地想道。
【我想做一个人……】
横滨市的海防驻军军营里，务劳动的江户川乱步连连打喷嚏，记起母亲说过的，被人说坏话是会有感应的，叉腰站起来，灰头土脸，“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吗？或者是有坏人躲在里面，企图让我打喷嚏得感冒？”
环视一周，翠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过一个个人。
几秒后。
江户川乱步孩子气指向前方，说道：“找到了！”
被他没礼貌指着的营长脚步僵住，暗骂一句这个新来的小鬼是神经病。
营长继续视察军营，威风八面，脸色一派正气，丝毫看不出中饱私囊的行为，然而全身下，包括今天穿什么底裤也全部暴露在江户川乱步的眼皮底下。
正巧，江户川乱步厌烦了枯燥的训练和体力劳动。
处处受到排挤的黑发少年不开心就去找开心，三观相当“正”，打算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分享给其他人，让大人们出面解决掉军营里的蛀虫。
宣扬起营长占据国家的利益，把军营里的公有财产挪走的消息。
营长：“……”
天降噩耗。
这么积极主动搞事的下场，便是加入军营不到十天的江户川乱步被关了禁闭。
出来后，饿着肚子，遭到了军营无情的驱逐。
“嘁！”
第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暴毙。
在港口黑手党到家的回家路线上，麻生秋不出意外地看见乱步。
对方又换了一身打扮，是瘦小的军营小兵乱步。
【r卡。】
麻生秋给的稀有度打个评分，是走对路线，没准会诞生军人乱步。
现实是乱步把自己给搞出去。
“大叔，我坚持九天，失业来找大叔啦！”黑发少年蹦跶到了面前，活力四射，口中大叔、大叔的喊个不停，听得能让人翻白眼。
麻生秋不吝啬笑容地说道：“做得不错。”
原著，乱步揭发了营长的私行，即使没这个营长，肯定干了其他揭发的好事。
黑发少年的绿眼睛浮现一抹水雾，转眼消失，装不在意地说一句话。
“大叔，我做好事，为什么没有人帮我说话啊？”
“因为你少做一个步骤。”
“欸？！”
江户川乱步跳起来。
麻生秋教做人的厚黑学：“你应该把做过的事情，捅到军衔比略高或者略低一点，又讨厌的人那里，到时候自然有人帮你说话。”
什么叫作纸上谈兵，这就是了，一个敢抱怨，一个敢建议。
江户川乱步似懂非懂：“原来如此。”
随后，兴奋起来，犹如抓到了通关失败的游戏线索：“这是军营内的大人们玩的游戏吗？互相看穿彼此，争锋相对，平级之间不能动，下级不能在明面上告级，级不能被抓到把柄，我被驱逐出去，是因为没有遵守规则吗？”
麻生秋眯眯地听完的说话，把带去一家口碑不错的日料店。
“半个小时，我给你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所以，别话痨。
在天妇罗、寿喜锅、刺身、甜点地包围下，江户川乱步好说话的程度直线升，耳朵也听得进正常的发言，边吃边说道：“大叔急着回去见男朋友的模样，像是我爸爸见妈妈呢，每次加班的时候在抓狂，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妈妈就会守在客厅，晚一直亮着灯……”
说到这，江户川乱步的眼中闪过悲哀。
可是他少见的悲观情绪马没了，震惊地看着夹起刺身的麻生秋，“大叔，为什么你半点反应没有？来自一个十三岁少年父母双亡的话，你总得、总得有一点特殊的感情从心喷涌出来吧！就算不像是开放的喷泉，是水龙头扭开的水量啊！”
“嗯，有的。”麻生秋对他变得温和极，就像是看着教育儿子的最佳对象。
某位拍桌子的少年聚正面教材和反面教材于一身，堪称经典。
“此刻，我在帮你想下一份工。”
“哦……”
江户川乱步的目光飘来飘去，啃着最爱的红豆麻薯。
憋不住心的话：“大叔，有没有不工作还能养活自己的方法呀？”
麻生秋放下筷子回答：“有。”
江户川乱步满脸渴求，受够在军营里的窝囊气。
麻生秋说道：“只要你对着路上最有钱、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女人说，姐姐，我不想工，没有家可以回去，你马上就能获得相应的回报。”
江户川乱步目瞪口呆，嘴巴的红豆馅掉下来。
麻生秋用湿纸巾擦拭乱步弄脏的小脸，把刘海往后拨开，欣赏三秒钟。
“人不聪明，怎么想得就这么美呢。”
傻不傻。
没看见我想吃软饭，却在努力让兰堂吃我的软饭吗？
……
《幻影城主》：只有能承受成年人世界的种种迫害、坚持梦想的人，才能成为大发明家、小发明家、大艺术家、小艺术家，或是乞丐。
——江户川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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