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坦白
孙童见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恨恨的盯了梁宜梅的房间一眼,咬咬牙,就给旁边的一个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黑衣人摆脱掉眼前人的纠缠,冲进梁宜梅的房中,孙童也紧随其后……
房里的三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的争斗,突见房门被踢开都吓了一跳,还是梁宜林反应快,拿起一张凳子就迎上去,他学过一些拳脚,但对付这一个黑衣人还是很吃力,孙童阴阴的盯着他们笑了几下,就拿起一把剑冲过来,陈立岩上前帮梁宜林,只剩下一个冯建杰对付孙童。
陈立岩见冯建杰吃力,可也帮不了他,只能暗暗着急,冯建杰被孙童逼得一退再退,孙童一剑过来,他几乎以为他要躲不了了,只是闭着眼睛等死,只听得“啪”的一声却良久不再有动静,睁开眼睛来就见孙童倒在地上,一个姑娘在他的对面拍拍手,看了他一眼,转身四处看。
然后就跑到角落里拿起一条桌腿,慢慢的潜到那黑衣人的后面,大喝一声:“灰灰,上!”
只见那姑娘的怀里飞出一样东西,快得看不出身影,那黑衣人听到喊声,回过身来,正好遇上那东西,用手一挡,将那东西甩到一边,那姑娘就冲黑衣人的脸上撒了一团东西,举起桌腿就重重的击在黑衣人的头上,那黑衣人就倒向一边,梁宜林反应最快,又给他补了一桌腿,那黑衣人就不动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几息的时间就完成了,要不是冯建杰一直盯着她看。都不能发现。陈立岩也是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移开目光道:“这位就是梁姑娘?”
梁宜梅将桌腿扔掉。盈盈行礼,“见过陈公子、冯公子。”优雅有礼得几乎让两人以为刚才只是错觉。
陈立岩和冯建杰回礼,梁宜梅才跑到角落里抱起小老鼠,问道:“你没事吧?”
小老鼠自傲的扬扬头,“吱吱”叫了几声,梁宜梅就露出了一个笑容,知道刚才那黑衣人的一甩并没有给它带来伤害。
梁宜林上前试了试鼻息道:“两个都还活着。”
这里面的事情搞定了,外面的人也被拿住了,几人就听到外面有一个深沉的声音道:“留活口……”
几人出去一看。却发现所有的黑衣人都死了,那位穿着月白色衣服的男子皱眉在院中跺着。看来他们是自尽的。几人对视一眼,梁宜林看了梁宜梅一眼,梁宜梅就退回到屏风后面。
梁宜林上前行礼道:“先生,孙童在里面,还有一个黑衣人,都是活的!”
赵先生挑挑眉,给旁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正要对梁宜林说什么。只是梁宜林竟然跟了进去。陈立岩尴尬的笑道:“梁姑娘还在里面呢,我们刚才只是避祸进去,”想了想。觉得刚才梁宜林的意思是不愿外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毕竟……与梁姑娘的声名有碍,就道:“梁姑娘一直在屏风后面,也不知吓到没有。”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心虚,就渐渐低下。
旁边的冯建杰也是抽抽嘴角,低下头不敢让人看见,只是倒让赵先生他们觉得他们是羞愧才这样,心里倒信了几分。
阿桃很快就回到房中,也只是略收拾了下,就陪着梁宜梅坐在房中等梁宜林,梁宜林只带了小白跟在身边,把万昌和万盛留在梁宜梅的房外。
出了这么大的事得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好在留了两个活口,一个还是从始至终主导的孙童,价值更高,书生、北军以及寺庙的人齐聚一堂,共同商议!
梁宜梅一直倚在床上等梁宜林,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就觉得意识渐渐迷糊,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有人推了她几下,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了。
“小姐,少爷说洗漱好后我们就走了。”
梁宜梅看了看外面,因为下雪,外面显得很亮,问道:“什么时辰了?”
“才卯正呢,”阿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少爷说拿了东西到车上去吃。收拾好就走,今天早上天亮之后就有好些人走了,我们算晚的了。”
梁宜梅给自己梳了一下头发,道:“昨晚上……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阿桃手上的动作一滞,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淡的道:“听说一个受了重伤,被北军的人带着,要上京求医呢,还有一个,死了,其他几个都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听说也不大碍,幸亏北军的人出现的及时。”
梁宜梅心里也一阵难过,那个受过重伤的,要是熬过去了,再等三年就是了,只是那个亡故的,家里又该怎样的伤心?满怀着理想和家人的期望上京来,回去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突然又想到梁宜木,他尚且还有尸体可以回去,可是梁宜木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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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见小姐情绪低落,就说一些话企图转移她的愁绪,道:“小姐,少爷说昨晚上的陈公子和冯公子要和我们一起上路呢,听说陈公子有一个叔叔在京城任职,这样少爷跟着他们一起也不用担心初来乍到了……”
梁宜梅的心思就转到这上面来,轻应了一声。
等梁宜梅带着阿桃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梁宜林迎上去道:“妹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梁宜梅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昨晚吓到了。”
旁边的房间打开,陈立岩和冯建杰从里面出来,道:“梁兄弟准备好了?梁姑娘……”
梁宜梅给他们行了一个礼,梁宜林就道,“我们也走吧。”
几人向主持告别,就走出寺庙,门外也立着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就见昨晚北军的人将那个重伤的人抬到车上,见梁宜林出来,赵先生就笑着冲几人微微颌首,梁宜梅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见几人的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酱色衣服的男子,因为他是站在保护的圈内,旁边的人也似有似无的将他围在中间,所以梁宜梅多看了他几眼,却觉得他的眉眼间有些熟悉。
侯云平只觉得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转过身去却只看见几个书生在上马车,他也就不在意了。
梁宜梅见马车渐行渐远,就低声问道:“哥哥,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宜林将昨晚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那位北军的赵先生是带着属下偶然路过,虽不确定到底是谁所为,但也可以肯定是长平侯的政敌,只是我们是随机投宿的,大家都觉得先前可能已经有人遭了陷害,那两个俘虏则由我们选出来的代表和北军的那些人一起压着去衙门,结果如何可能要进京才知道,只是下面的事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插手的了。”梁宜林叹道:“可怜了严寒兄!”
梁宜梅知道他说的是昨晚遇难的人,就转移话题道:“我刚才见北军围着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梁宜林微微皱眉,道:“我也注意到了,只是昨晚并不见他,出头的是赵先生。”见梁宜梅低头沉思,就笑着摸摸她的头道:“管他是谁,出了这里就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了。”
梁宜梅点点头,咬牙道:“哥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先前是忘了,昨晚上突然想起的。”
梁宜林眼睛含笑,道:“什么事?”
梁宜梅就将当年遇到侯云平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将空间的事省去,只说给了他一壶水和几件衣服,那件深色杭绸直襟的衣服就在其中。越说梁宜林的眉头皱得越紧。
梁宜梅忐忑道:“哥哥,先前我答应他不告诉别人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和父母的死有关……”
梁宜林看她紧张的样子,就微微松了眉头道:“我不怪你,你当时还是一个孩子呢,能懂得什么?我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梁宜梅羞愧的低下头,她当时的身体虽然才四岁,可是灵魂可是已经成年了啊!
“大伯说母亲将那件衣裳烧了,可是你又说那件衣裳你拿了送给他,难道母亲并没有烧那件衣裳,那只是一个障眼法?那个少年看来是认得那件衣裳了,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父亲,也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不是父亲的,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的?”
梁宜梅摇头道:“这些问题我都想过,可都找不到答案,哥哥,你听过侯云平这个名字吗?”
梁宜林皱眉想了想,道:“没听说过,会不会他说的是假名?”
梁宜梅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因为隔了许久,梁宜梅也没有用心去记,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肯定的道:“是真名,而且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很有好感,嗯,是怜惜吧,那时我问过他,他应该是北方人,他还说他日常经常习武……”说到这里,梁宜梅有些忐忑的问道:“他会不会和长平侯有关系?”
梁宜林则笑道:“怎么会和长平侯有关系呢?北方习武又姓侯的人不知凡几,是你想多了。”
“那长平侯叫什么?”
“侯敬之。”
“哦。”不知为什么梁宜梅心里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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