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世界树
“瑟兰戴尔陛下，现在我们应该如何进入中央区域？”
高等精灵、炎魔、暗元素、天使等事情被放倒一边后，亚当提起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他没有忘记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混沌海最神秘的中央区域。
“等。”
“等？”
“是的，等。”生命女神看着亚当手中的圣十字太阳权杖，耐心地解释，“中央区域不对应任何法则和元素能量，因此需要四位主神同时引动对应区域才能打开。我想借着由光明宝石打造而成的神器应该能感应到混沌海的大致情况。”
也就是说这还是四大主神第一次开启中央区域，考虑到真理神的量子混沌前不久才刚刚成型的事实。
话音刚落，奔放原野的大地轻轻震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亚当捕捉到。
“看来是开始了。”生命女神张开双臂，主神光辉冲上天际。
顿时，整个奔放原野仿佛苏醒过来，一草一木都在欢呼。
咔嚓擦——
异样的声音从脚边传来，大片的土地在生命女神引动奔放原野时逸散出来的浩荡神威下化作粉尘，但不等他们落到地面，又被一抹绿色笼罩——那是从粉尘中生长出来的嫩芽。
劲风鼓荡，一个巨大的透明球体从生命女神身上浮现。
在亚当远超普通真神的视觉中，球体起初只是个单纯的泡泡，但转瞬上面就吸纳生命神力，汇聚亿万充满艺术气息的翠绿符文，流转，生灭，演绎生命起源和进化。
“不要抵抗，亚当殿下。”
在球体将亚当包裹进去前，生命女神这样安抚本能戒备起来的太阳神殿下。
球体边缘，空间不断的崩陷、坍塌，形成一圈黑色的空间断层。
虚空震颤间，亚当借助圣十字太阳权杖，勉强窥见此时混沌海的场景：
奔放原野，虚无境，无底深渊，量子混沌，四个对应生命、黑暗、毁灭、混沌法则的区域都绽放出朦胧的神光。
颜色各异的神光中蕴含着不同本质的主神神力，以某种特定的频率在混沌海振荡传播，吸引另外三道神力。
呲——
终于，四道光芒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冲起，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在元素国度上空链接，碰撞崩塌成一个针尖一样的点，介于有和无之间。
有若奔腾的海潮一般强大的气息从这个几近消失的点中散出来，在混沌海回荡，席卷光之海洋、永恒冥域、无常界域、万物园……
四大区域中的种族都在这股庞大可怖的神威下本能战栗，甚至生不出哪怕一丝抬头仰望天空的想法。
下一秒，坍塌到极致的点忽然舒展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极大的花，爆出极可怕的吸力，将空间扭曲，将客观存在的法则规则强行割裂。
混沌海中央区域被无数规则覆盖的屏障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就是现在！”
一阵天旋地转，以及密集激烈的炸响在耳边回荡，球体已经被花朵一口吞没，穿过转瞬即逝的裂缝。
“亚当殿下，我们到了！”
生命女神平时带着璀璨光彩的面庞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苍白，可见即使是四大主神联手开启中央区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这就是中央区域！”亚当和生命女神一起出梦呓般的惊叹。
有别于纤尘不染、白云舒卷的光之海洋，郁郁葱葱、万木萌的奔放原野，混沌海中央区域是一片无限浩渺，无有边界的浩瀚星空！
但星空中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闪亮的星辰，旋转的星云，美丽的星河，抑或一闪而过的流星，而是最中央一颗大得超乎想象的巨树！
“这是……”
“物质位面的基础，世界树！”生命女神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
无形无质的法则和有形无质的能量对冲交汇诞生混沌海，生长出一棵有形有质、充当多元宇宙基石的世界树！
这棵世界树以法则、能量为养分，扎根于星河，舒展于星空，直入星云。
通体散一轮一轮七彩的光，柔和美丽，仿佛极光，甚至给亚当一种堪比主神光辉的错觉。
树干苍劲挺拔，如同天柱，枝头挂着稀稀疏疏、大小各异的果实。
看到果实的瞬间，亚当忍不住和生命女神确认：“瑟兰戴尔陛下，您有没有觉得这些果实有些眼熟？”
每一颗果实都弥漫着不同的神性气息，表皮上还有符文流转。
其中一颗与其他四颗最大果实一般大小，但气息明显没有它们浓郁的果实像极了不知道被缩小多少倍的神圣天堂山！
“就像外层位面的……神国？”
“恐怕是的，亚当殿下。这些果实就是神国！”
一抹讶色在生命女神脸上一闪而过，显然这位精灵神系的主神也同样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不止如此，亚当殿下，你看。”生命女神伸手指着世界树上的树叶。
只见每一片叶子里面都包裹着一个独立的世界，有的已是完整的世界，有的还处于元素暴动、能量紊乱的演化状态。
“树叶代表仍在继续演化的内层位面。”
“哇喔——”最终，亚当感叹一声，表达心中的震撼，“瑟兰戴尔陛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来到中央区域冒险是生命女神提出的要求，亚当并无其他目的。
“世界树，寻找生命宝石。”
翠绿、乳白两道光芒在浩瀚无垠的星空划过，向着高大的世界树落去。
远观的时候世界树不知道有多高多大，随着亚当和生命女神两人距离世界树越来越近，这种感觉愈强烈，一片叶子都变得巨大无比，充斥在天地间。
他和生命女神就像一棵树上自不量力，妄图攀上树冠，艰难爬行的小虫子。
“生命宝石不在奔放原野？”
这多少有些出乎亚当意料，要知道十大法则对应的区域各有一枚法则宝石充当核心，光之海洋的光明宝石，永恒冥域的死亡宝石，都是如此。
“确实不在奔放原野。”生命女神点点头，带着一丝无奈，“混沌海中央区域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可能存在生命宝石的地方。”
亚当了然，法则宝石能够打造高等神器，毁灭与火焰魔神有混乱之锋，黑暗女神有黑夜斗篷都是以法则宝石打造而成，威力巨大。
在这一点上，生命女神或许已经落后一步。
不过……
“瑟兰戴尔陛下，恕我直言，您进入中央区域的目的是寻找生命宝石，其他三位主神呢？”
如果说真理神、黑暗女神、毁灭与火焰魔神只是单纯想要知道中央区域的景象而与生命女神联手，亚当是绝不会相信的。
“亚当殿下，你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到我了。老实说，除了拜蒙的目标我能隐约猜到几分外，至于其余两人的我并不知道。”
此时刚才那片叶子已经大得好像一块大陆，生命女神带着亚当继续往这片叶子上落去。
“拜蒙的火焰法则并不能与十大法则相比，加上上次联手预言三女神强化火焰法则失败，我猜他的目标是到中央区域寻找强化火焰法则的方法——到了。”
亚当站在世界树的树叶上，抬头看，只有一片浩瀚的星空，哪里有一点世界树的影子。
“我们必须先于真理、拜蒙和尼克斯找到生命宝石。所以，亚当殿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我的荣幸，可是……”
亚当看着脚下连纹理都带着法则符文的树叶，以他一位真神的目力居然望不到尽头——从登上世界树开始，神眼能力就被限制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地步。
生命女神知道亚当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信心十足：“为顺利取得生命宝石，我已经准备多年，这种情况早就有预料。”
生命女神身上飞腾出两道神光，一道翠绿，一道银白。
翠绿的那道亚当认识，正是生命女神的主神光辉。
至于银白的那道，亚当在其中感到一种与生命法则类似的神性气息，但认不出来。
“创造法则，我选定的另外一道法则。”
创造法则，生命女神选定的另外一条用来冲击神王宝座的法则是十大法则中的创造法则！
毁灭与火焰魔神的是毁灭法则和火焰法则，真理神选定的是魔法神职，不知道黑暗女神选定的另外一道法则是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追问细节的时候，亚当决定等回去后可以向生命女神询问一下。
“世界树上规则特殊，单凭生命法则我无法感知到生命宝石所在。好在生命、创造、光明三道法则相通之处颇多，结合三种法则的力量必定能冲破阻碍，引动生命宝石。”
“亚当殿下，待会在我引动生命法则和创造法则的时候，还请接引光明法则下来。”
这也是生命女神要等到亚当晋升真神后才一起进入中央区域的原因，只有真神，才有能力引动法则。
“没有问题。”
只是引动光明法则而已，亚当胸有成竹。
事实上借助圣十字太阳权杖，他在半神的时候就能引动。
“很好，时间紧迫，我们开始吧。”
***
“神主，这是毁灭国度？”
堕落魔神把玩着红色卷，看着眼前这颗表皮上有无数恶魔一族特有符文的果实问。
说来奇怪，刚才她与神主在星空中观察这颗果实的时候，直径不过十米。
但当他们登上世界树，果实变得与毁灭国度一般大小，就是一颗巨大的星辰！
“不错。”身为毁灭国度的建立者，毁灭与火焰魔神自然不会认错，那就是他的神国。
堕落魔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抚摸果实表面，但手却直接从果实中穿过，好像挂在她面前只是一个虚像。
“咦？”
在堕落魔神惊讶的目光中，毁灭与火焰魔神的手已经稳稳地按在果实上。
“有趣。”毁灭与火焰魔神撇撇嘴巴，“居然可以通过这些果实直接传送回神国。”
“原来是需要神国主人。”堕落魔神反应过来，“神主，既然我们可以随时往返神国，贪婪那边就无足为虑了。”
毁灭与火焰魔神抬起眼睛看了堕落魔神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轻蔑：“本来就是只无足为虑的小丑。灵魂宝石落入熔岩地域，注定被我所得。一个手下败将难道还妄图占据灵魂宝石？”
恶魔一族向来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灵魂宝石即使被贪婪魔神的祭司找到，除非贪婪魔神下定决心与毁灭与火焰魔神撕破脸，不然有资格占有灵魂宝石的只能是这位恶魔神系的神主！
轰——
星空颤动，一片星云旋转，降下一条肉眼可见的法则。
“生命法则！”世界树的另外一根枝干上，身披黑色斗篷的灰烬骑士一口喊出这条法则的名字，“吾主，一定是精灵神主在以法则寻找生命宝石。”
真理神转头看向法则落去的地方，眼神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轰——
第二次颤动，又是一条法则降下。
只不过与生命法则相比，这条显现出来为银白的法则声势显然要弱上不少。
“这条法则是……”灰烬骑士猜测着这条法则的名字。
没等灰烬骑士排除十大法则已知的几条，真理神已经说出答案：“很显然，创造法则是我们瑟兰迪尔陛下选定用来冲击神王宝座的第二条法则。”
轰——第三次颤动。
这一次灰烬骑士轻易认出这条光明浩大的法则来，光明法则！
“原来如此，以生命、创造、光明三条法则的力量寻找生命宝石。瑟兰戴尔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整个多元宇宙，能引动光明法则的只有两人，黎明与秩序之主自然不可能，答案不言而喻。
“吾主，既然如此，我们不过去吗？”
“不用，生命宝石对我并没有太多用处。”真理神毫不犹豫地转身，不带丝毫贪婪，率领灰烬骑士直接往世界树一个特定的地点飞去。
“金苹果树可比生命宝石宝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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