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矮人神系VS九柱神
特蕾莎的时机很快就来了，仅仅是两个星期后。
事情要从摩丁洞派遣一支数量将近二十万的矮人进入杀戮王国说起。
在长达两个星期的试探战中，矮人一族损失惨重，二十万大军几乎去了一半。
作为登陆大南洲的入侵方，矮人一族不但遭受着占据地利的杀戮王国大军的进攻，还有巨龙的。
是的，巨龙，第一纪元三大种族之一的巨龙。
杀戮之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巨龙神系达成协议，招募了一批实力强大的巨龙一起参与战争。
白龙、黑龙、绿龙、红龙、蓝龙，五色巨龙飞在空中，居高临下，光是喷吐龙息就给矮人造成大量的伤亡。
——因为元素能量潮汐的缘故，除了担任祭司的巨龙外，其他巨龙同样借助魔网施法。
不过龙息作为巨龙的种族能力和本能——就像人类吐唾沫一样——在当前的大环境下虽然同样有次数限制，但并不需要通过魔网。
而杀戮之神执掌杀戮神职，祭司神术大多也与杀伐有关，十种里面有九种都是只求攻击能力最大化的进攻神术，威力强大，十分凌厉。
加上巨龙一族本身邪恶、好战的性格……
说真的，后援不济、孤军登陆的矮人一族能坚持两个星期在亚当看来都是一场奇迹。
“杀戮之神十有八|九是与巨龙神系结盟了。”亚当按照已有信息推测着。
巨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招募的，多少召唤师穷尽一生都无法与一条实力最弱的巨龙签订契约。
而这次一出动就以千计，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获得巨龙神系的许可。
“五色龙后掌握灾难神职，杀戮之神掌握杀戮神职，灾难联合杀戮，威力不俗，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
无论是灾难神职还是杀戮神职，如果不是毁灭法则已经被恶魔主宰占据，两者都是有可能升华到毁灭法则的，就像冻绝一切，灭绝生机的冰霜派系法术理论上有一定可能升华到死亡派系一样。
毁灭法则代表天地毁灭、世界末日、万物终结、宇宙破灭，与创造法则对立，灾难和杀戮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视为毁灭法则的一个分支和表象。
或许是觉得出师不利，颜面无存，或许是无法承受巨大损失，总之，在两个星期的试探战后，矮人神系两位神明同时出动，开始攻打杀戮神国。
“就直接演化成神战了？”亚当看着外层位面的两道流光有些意外。
矮人神系虽然号称神系，但充其量就是一位真神和一位半神，想要攻下一位真神的神国并不容易。
感到意外的远不止亚当一人，几乎所有神明都无法理解矮人神系的举动。
两位真神联手没有三天三夜的连续攻打都无法破开另外一位真神的神国，何况是区区矮人神系。
“两个小矮人难道还想攻破杀戮神国。”瘟疫之神不屑地看着两位身高大概在一米左右的矮人神明，“杀戮之神只需要开启神国防御体系就，呃——”
瘟疫之神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吞了回去，因为本来紧守神国不出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杀戮之神居然从神国里出来了，二话不说直接迎战！
瘟疫之神茫然地看向黑暗女神，他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似乎从矮人登陆大南洲开始事情就出现了偏差，朝另外一个方向展。
“愚蠢。”黑暗女神简单的评价着。
无面者知道她是在说杀戮之神：“锻造之神和杀戮之神虽然都为真神位阶，但矮人神系还有一位洞穴之神帮忙，何况——”
折磨与鞭笞女神回忆着她封神后从黑暗女神处获知的关于多元宇宙诸神的各种信息资料：“矮人一族在主物质位面以能工巧匠，尤其是武器锻造闻名。”
不然锻造之神也不会将锻造神职充当主神职。
“身为矮人神系的神主，锻造之神的神器更是不同凡响。尽管他现在还是真神位阶，但手中的山丘之锤却是多元宇宙诸多中等神器中最接近高等神器的！”
神器作为神明的武器，划分方式与神明的位阶一样简单粗暴，半神对应初等神器，主神对应高等神器。
前者涉及领域能力，后者涉及法则，至于中等神器，介于两者之间。
想到这里，折磨与鞭笞女神不由心生羡慕，到现在为止她可是连自己的初等神器都还没有打造出来呢。
不管怎么说，杀戮之神舍弃神国外出迎战绝对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最接近高等神器？”瘟疫之神眼珠子转了转，这句话听起来分外耳熟啊。
对了，说得是铁匠之神的神锤。
美里卡九柱神中的铁匠之神精通武器锻造，手中那把神锤十分不凡。
虽不至于直逼高等神器，但在中等神器中极为出众，远在他的瘟疫坩埚之上，就是不知道与这位锻造之神的铁锤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轰！说话间，三位神明的战斗已经在外层位面展开。
两位矮人神明都是戴头盔，穿铠甲，从头到脚装备齐全，就差武装到牙齿，各种神光流转，无愧矮人锻造大师的身份。
“矮人神系很富有啊，难怪要寻找真理国度做靠山。”
亚当看着两位矮人神明身上的盔甲与防具，除了锻造之神手中那把乌光烁烁，有无数符文生灭流转，差不多与他本人一般高的铁锤，和洞穴之神手中寒光四溢的战斧外，居然还有三件初等神器，两件盔甲，一件护腕！
“那件护腕——”晨曦天使努力感受着那股气息，“怎么和巨龙如此相似。”
明明是件护具，却一样的张狂，一样的傲慢，一样的盛气凌人。
亚当看着矮人真神手臂上那件呈暗金色的护腕断言：“是巨龙没错，材料起码经过二十头传奇阶位巨龙龙血的洗练。”
“该死！”一座神国中，白龙神怒不可遏，连连咆哮。
看着矮人真神戴着的护腕，他仿佛就看到自己的同族是如何被拨皮拆骨，最后在绝望凄厉的哀嚎中与其他材料混合在一起被锻造成一件初等神器。
“小小的矮人一族竟然敢践踏巨龙的尊严！斯托斯，这件事我们没完！”
白龙神分出一道意志，前往巨龙神系神主五色龙后的神国。
当他来到五色龙后神国的时候，巨龙神系其他两位半神黑龙神和绿龙神正在为这件事与五色龙后争吵。
“神主，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谁胆敢如此亵渎我们巨龙一族的尊严！”黑龙神正在高声劝说，“当年巨龙可以无畏生死与巨人和恶魔一战，今天同样可以！”
“没错，任何冒犯巨龙一族的都应该付出代价。”白龙神附和着。
“可是——”绿龙神是唯一一位持反对意见的半神，“据说矮人神系已经暗中获得真理国度的支持，我们无法——”
“荒谬！矮人神系就算取得真理国度的支持又怎样？他们终究不是真理国度的属神或从神。”
如果打造神器的财富与商业女神，碍于真理国度的强势白龙神只能忍气吞声，但矮人神系算什么东西。
当初他们争夺大地霸权的时候矮人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洞里避难呢。
“神主，现在矮人神系正与杀戮之神战斗。杀戮之神前段时间才与巨龙神系结成同盟，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出手，必定可以将斯托斯擒住，打落神座。”
“闭嘴！”五色龙后看着快要吵成一团的三位半神轻喝道，“锻造之神残杀巨龙打造神器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白龙神和黑龙神无法接受，难道就因为矮人神系成为真理国度的附庸？
***
“杀戮领域！”
暗红的神性光辉从杀戮之神身上流淌出来，与神力交织变成一个杀机澎湃的特殊世界。
洞穴之神来不及闪避，当其冲，顿时被冰冷的气息侵入大脑灵魂。
无穷的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狂涌过来，要将他的灵魂硬生生砍成千万个碎片。
偷袭成功！
杀戮之神一击得手，正要欺身上前一举将洞穴之神拿下，就听到锻造之神冷哼一声，手中铁锤一抡，神光暴涨，极为耀眼，对着杀戮领域狠狠砸下。
神明厮杀，如果一方祭出领域，另一方往往会同样祭出领域，以领域破领域，两个世界碰撞、倾轧，决定生灭。
但锻造之神却没有理会那么多，十分粗暴地以中等神器山丘之锤砸下！
轰！
只是一锤，杀戮之神借由杀戮神职投射出来的领域瞬间就被一股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贯穿，道道由他亲手布置的规则在蛮横奔腾的异种神力面前仿佛不堪一击的纸片立刻破灭，所有杀戮规则在这一锤面前统统形同虚设！
“怎么可能！”杀戮之神骇然。
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左右的小矮人抡起一把与他身体差不多大的铁锤将另外一位真神的领域撕开一个裂缝，所造成的视觉冲击力是极具震撼力的。
“天，锻造之神竟然如此威猛！”
“只是一锤，就将杀戮之神的领域撕开一道裂缝！”
“从来没有听说过锻造之神的战力如此可怕啊。”
诸神议论纷纷，觉得难以置信，今天以前谁能想到锻造之神居然可以爆出如此强大的实力，这与以往他们获得的信息完全不同。
“这矮人真神的神器怎么会如此厉害？”
杀戮之神大吃一惊，不敢再以领域对敌，连忙取出辛苦打造的中等神器，一件锯齿刀迎战。
但这时洞穴之神也从杀戮领域中脱身恢复出来，双眼圆睁，怒吼一声，战斧连劈。
矮人神明身材是小，但胜在灵活，锻造之神和洞穴之神一前一后围着杀戮之神或劈或砍或砸，配合默契，神力交织鼓荡。
偶尔还能出一两个威势十足的神术，不过十分钟时间就占据上风，打得杀戮之神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还在等什么！”
杀戮之神以锯齿刀敌住锻造之神的山丘之锤，不顾被巨大力道震得裂开一道口子的右手，对着虚空大吼一声。
“什么？”
呜呜——
冰雪呼号，寒风凛冽，无数蔚蓝森寒的神光突袭而至，瞬间将来不及反应的洞穴之神淹没，结成一座冰雕。
下一秒，一根显然是初等神器级别的权杖对着冰雕狠狠砸下。
砰！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在洞穴之神运转神力打破冰封桎梏前，诸神看到一条包裹在冰晶中的手臂化作一道流光落入内层过渡位面。
手臂一旦离开神明本体就失去没有神光防御守护，被外层位面的虚空乱流一冲，立刻炸成漫天混合着神血、神肉的冰晶四散开来。
也不知道最终会便宜哪些逐渐在内层位面开始繁衍的魔兽和魔法生物，会不会演化出全新的生物来。
“那是……九柱神中的寒冬之神！”
来自一位半神的偷袭！
寒冬之神偷袭成功，再次高举权杖，迅速将整片战场变成冰天雪地，纷纷扬扬的冰晶雪花让洞穴之神一时间甚至连动用神眼都无法视物。
洞穴之神大吼一声，寒冬之神这一下偷袭让他受伤不轻，直接断去一条手臂。
要是没有特殊神术或者法术，即便是传奇巅峰的职业者也无法做到断肢重生，但对点燃神火的神明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只不过需要消耗神力，大量的神力，而在神战中神力就是最宝贵的资源。
“寒冬之神！”
丰饶神国，秋之女神立起身来，看着准备第二次偷袭洞穴之神的寒冬之神。
“维斯珀，你留在神国守护吾主，我去对付寒冬之神。”
“你想现在就将寒冬之神杀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秋之女神取出一杆长枪，信心十足：“不试试怎么知道？本来想先由王国试探寒冬公国，但……”
但主物质位面上索克联合王国正与罗曼诺帝国联手进攻焦炎王朝，短时间内无法腾出足够多的兵力前往大南洲。
现在寒冬之神离开神国参与神战，不把握时机就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
四季神职，是她信奉的真神大地与丰饶女神，未来的大地本源神早就看中的东西，容不得其他神明染指。
“那好，你要小心！”春之女神叮嘱道。
“放心吧，我一定——咦，那是铁匠之神！”
在春秋两位女神谈论的时候，场上形势再度生变化，又一位真神参与其中。
这一次，来得是九柱神中的铁匠之神。
两位女神面面相觑：“铁匠之神已经获得天堂山庇佑，怎么还参与进来，而且是与杀戮之神、寒冬之神一起攻击矮人神系？”
在两位女神的视线中，铁匠之神忽然出现，同样手持一把巨大的铁锤，挡住矮人真神的攻击。
“或许是天堂主神的授意吧。”秋之女神将神器收起来，“要知道，铁匠和锻造两个神职，可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
铁匠之神的出手自然出自亚当授意，时间回到寒冬之神偷袭洞穴之神的时候。
“现在双方都是一位真神和一位半神，去吧，邓肯，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铁匠之神早就跃跃欲试，事实上从他来到多元宇宙开始就对矮人真神身上的锻造神职念念不忘。
如果他可以取得锻造神职，结合自身铁匠神职，一定可以在真神位阶上再进一步，获得巨大好处。
掌握权柄，哪个神明会嫌弃掌握的权柄太多，尤其还是与自身原有权柄互补的时候。
只是碍于从福音天使处获得的信息“矮人神系正在努力获取真理国度的庇佑，这次派遣大军前往大南洲恐怕也是真理国度的意志”，铁匠之神才强迫自己坐在神国，看着自己的目标与杀戮之神在外层位面争斗。
现在获得亚当肯，没有后顾之忧，铁匠之神立刻眉开眼笑，意志化身在伊甸园连连向亚当道谢，本体离开神国迅速前往战场。
谁还不是获得主神的支持啊！
矮人神系背后有真理国度，但他也不是孤家寡人，有天堂神系撑腰。
轰！在诸神惊讶的目光中，两把同样乌光烁烁的巨大铁锤撞击在一起，两种类似的神力相互碰撞湮灭，在外层位面出巨大的轰响。
“咦？”
铁匠之神看着势均力敌、同为铁锤的中等神器一愣，居然没能把锻造之神的山丘之锤迫开。
邓肯自认在融入神血、神性和无数美里卡大陆上的珍惜材料后已经将手中这把神锤打造到一位真神可以做到的极限，但第一次交手居然就是不分胜负。
势均力敌，这可不是铁匠之神想要的结果。
不过——
第二个念头在铁匠之神脑海中升起：矮人真神的锻造神职我要，他的山丘之锤也要！
同样愣住的还有矮人真神，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矮人真神这把山丘之锤是他成功汇聚锻造神职后从域外虚空捕捉一颗足够庞大的星辰，经过百年时间炼化，耗费无数神力和精力联手洞穴之神一起苦心孤诣锻造而来。
无论是重量还是材料密度，都达到山丘之锤可以承受的上限，是高等神器以下最为强大的中等神器。
光是山丘之锤的重量就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要是没有锻造神职加持，普通半神甚至无法拿起它——何况还是在以神力催动后。
除了高等神器，山丘之锤无敌，这是锻造之神多年来坚信的真理！
可现在，一把可以与山丘之锤相媲美的神锤在他面前出现。
“锻造之神斯托斯！”
“铁匠之神邓肯！”
两位真神眼中同时冒出骇人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他，取得锻造（铁匠）神职！
“是庇佑在天堂山下的铁匠之神。”
“又是一件可以与山丘之锤相媲美的神器！”
“从今天起这两位真神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有趣。”黑暗女神看着同样以铁锤为武器的两位真神，略一思索，转头对瘟疫之神说，“莱恩斯，或许你也可以加入这次神战。”
“我？”瘟疫之神不解地看着黑暗女神。
杀戮之神、寒冬之神和矮人神系战斗是因为主物质位面的纷争，铁匠之神加入是源于对完善神职的渴望，可他……
“你难道还没有现这是一场矮人神系与九柱神间的战斗吗？你也是九柱神之一，不如加入其中。”黑暗女神慢条斯理地解释，“而且，我很想知道真理究竟在搞什么鬼！”
矮人和娜迦、精灵一样，都是从第一纪元活到现在的种族，矮人真神封神的时间极早，绝非不知死活的蠢货。
如果没有真理神的授意，黑暗女神不觉得他们会如此莽撞地离开神国去攻打杀戮之神。
“将洞穴之神杀死就可以，不用理会锻造之神。”
不然就便宜倒向天堂山的铁匠之神了。
“我明白了，尼克斯陛下。”
一道流光在外层位面划过，第四位九柱神出现。
“哈哈哈，邓肯殿下，基拉殿下，我来帮助你们。”
枯瘦的木乃伊手捧一个锈迹斑斑，不断出咕咚声的坩埚，看着被铁匠之神、杀戮之神和寒冬之神围攻的矮人神系两位神明狞笑不已。
当看到又一位九柱神出现向矮人神系起攻击后，就连五色龙后都心动了。
“神主！”白龙神、黑龙神和绿龙神一起劝说。
绿龙神在看到铁匠之神出手后就动摇：“铁匠之神有天堂山支持，瘟疫之神显然是得到黑暗女士授意，就算我们不出手，命运都注定锻造之神今天被拉入星界。”
矮人神系两位神明在四位九柱神的攻击下岌岌可危，留给巨龙神系的是一个一击必杀的机！
“好！”
两声龙吟，早就按捺不住的白龙神和黑龙神立刻冲出神国，在外层位面现出巨龙真身。
既然要杀锻造之神报仇立威，自然是要以巨龙最威武的方式。
终于出来了！
锻造之神被铁匠之神砸得一个踉跄，心中却狠狠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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