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fate：言峰千叶
女孩说她家就在不远处。
千叶追着那人来到这里，方圆几里全是白雪皑皑和冬日的枯木，哪有半个人影？
千叶顺着女孩指的方向望去，灰白色的天空于棕黑色的枯木相交于天际，隐约能看到城堡的顶端。
千叶追着那人数日，在他自以为逃脱追杀松懈的时候一击毙命，但他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
教会并没有调查出这个人背后的势力，他的动机和目的也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教会猎杀异端。
人死了，东西拿回来了，那些情报知不知道也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这个女孩的家真的在周围，那人逃了那么久，更隐秘的地方他不去，反而来这个一目了然危险度极高的雪地，大抵是要见什么人。
“这里只有你一户人家？
女孩点点头，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你姓什么？”
千叶低眸询问着，女孩的红眸如血般的浓郁，却清澈透明，她好奇的望着千叶，对千叶有问必答。
“爱因兹贝伦。”
说罢，又期待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伊莉雅斯菲尔，这是我的名字。”
伊莉雅拉了拉千叶的衣角，渴慕的仰望着千叶：“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陪我玩好不好？”
雪花纷扬，几颗落在少女纤长的睫毛上，她低垂着眼眸注视着伊莉雅的目光平静柔软，伊莉雅看得有些呆了，她从未离开过这里，她能见到的只有从外面的世界走进这里的人。
“小姐姐，你真好看。”
伊莉雅眼里承载了满满的喜欢，每次她这样说，妈妈总是微笑着抱住她亲吻她，她甚至已经微微张开双臂，等着这个小姐姐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然而她只是对她笑笑，拂开她拉住她的手，绵软的嗓音让伊莉雅想到了落在掌心的雪。
“我迷路了，现在要回去，伊莉雅，你能告诉我回去的路么？”
她要走了？
伊莉雅有些失落。
事实上就算伊莉雅不告诉她，千叶也有办法出去的，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爱因兹贝伦这个姓氏有些熟悉，等回去询问哥哥，他一定比自己懂得多。
伊莉雅告诉了千叶离开森林的路，然后期期艾艾望着她：“我一个人没有人玩，爸爸好忙，妈妈最近生病了，伊莉雅一个人好孤单的，以后小姐姐可不可以来陪陪我？”
银色的似乎和雪融为一体，清澈的红色蓄满了泪水。
千叶有些无措，伊莉雅是孩子，千叶也是个孩子，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同样是小孩的眼泪。
“对，对不起，你别哭了……”
柔软的小手擦去伊莉雅脸上的泪水，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哭泣的伊莉雅，手足无措。
可爱的小孩子总惹人喜爱，千叶喜欢甜食也喜欢萌物，但是这个可爱的小孩子被她弄哭了。
千叶脑袋一片空白，蹲了下来，下巴磕在膝盖上，棕黑的眼瞳茫然的望着伊莉雅。
她该怎么办？
见漂亮的小姐姐不走了，伊莉雅心里欢喜，可表面上却更卖力的哭了起来，嚷嚷着：“要小姐姐抱一抱！亲一亲才能开心起来！”
千叶：“qaq？！”
伊莉雅看起来小小的，但哭声却很响，并且随着千叶茫然的沉默，反而更凶猛的哭了起来，树梢的雪都被震落了些。
“啊啊啊啊——！小姐姐不亲我呜呜呜呜呜！！！”
大概哭也是会传染的。
被伊莉雅的哭声震的脑子都颤的千叶也潜意识跟着哭了出声，惊恐的望着哭的越来越厉害的伊莉雅。
“不要哭了qaq！我头好疼呜呜呜呜呜！！qaq！”
千叶哭着哭着居然真的觉得委屈，虽然千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奇异的被伊莉雅的哭泣带跑偏了的千叶蹲在地上，哭的可怜兮兮的。
一旁的尸体静静的躺着，旁边两个漂亮的像人偶的女孩哭的不要不要的。
卫宫切嗣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场面。
但他第一反应去查探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从他身上并未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卫宫切嗣皱眉无解思索了片刻，胳膊上就缠上了伊莉雅的小手。
卫宫切嗣深沉的脸色渐渐缓和，轻轻拍了拍伊莉雅的手，“怎么了，伊莉雅？”
伊莉雅眼眶红红的，哽咽道：“爸爸，我舍不得小姐姐。”
小姐姐？
卫宫切嗣打量着约莫千叶，约莫十二三岁，着装上等，气质优秀，估计是哪家富豪的女孩，贪玩跑到这里来的。
可略微近了，卫宫切嗣又怀疑自己的判断。
哪家富豪千金的身上会有一股刽子手才有的血腥气？
血腥味很新，不超过半小时。
卫宫切嗣打量千叶的同时，千叶也在打量他，尤其在看到他在那个尸体身上摸索无果后，他在找圣遗物么？
但这些都和千叶无关，她的任务只是夺回圣遗物，她该回去了，大嫂说会炖汤给她喝，这个时候去车站坐车，也得花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她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陪着伊莉雅哭了那么久？
千叶眨了眨眼睛，陷入了疑问中。
千叶的哭声渐渐微弱，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抬眸对伊莉雅道：“我要回家了。”
伊莉雅失望的点点头。
“等等。”
卫宫切嗣喊住了千叶，她安抚伊莉雅：“伊莉雅先回家。”
伊莉雅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听卫宫切嗣的话先行回家了。
望着伊莉雅背影远去，卫宫切嗣回对上一双明亮疑惑的双瞳，稚气未脱的脸，孩子气的身形轮廓，卫宫切嗣如果观察力不是那么敏锐，或许他真的期望这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明明她很娇弱，目光纯澈。
但她身上透着卫宫切嗣无比熟悉的气味，他长年累月接触并实践的事，如今却落在一个连他一半年龄都没有的小丫头身上。
卫宫切嗣内心沉重，整个人都泛着一股死寂又凝重的气场，像是一个已经抛弃一切只攥着唯一希望的亡命之徒，这种映象一闪而过，千叶下意识警惕了起来。
但他西装革履，面容沉静，几乎让千叶以为那一刹那的危险感是错觉。
“你是代行者还是赏金猎人？”
卫宫切嗣的声音并不锋利，反而温厚低沉：“或是仇杀。”
千叶笑了笑，冬日暖阳下的明媚微笑稍微让卫宫切嗣一怔，大概是许久未看到纯白的事物了，没想到久违的颜色会在一个刚杀完人的小丫头身上看到。
千叶没理会卫宫切嗣的疑问，轻巧的挥挥手，然后消失在原地。
千叶在任务中很少用魔力，她那坑爹的消耗速度会让千叶在半途中就力竭倒下的。
她一直使用的是揍敌客家的暗杀术，在卫宫切嗣面前逃离的招数是揍敌客家的暗步。
比魔力千叶是比不过对方的，她对强者的感知还是比较敏锐。
千叶的招式奇异莫测，一般人根本无法窥探到她的下一步落在哪里。
但她没想到的是，卫宫切嗣在最初被千叶甩下一段路后，居然能够跟上来。
“别跟着我了，啊——！”
卫宫切嗣扑倒千叶，深到小腿的雪顿时被两人的冲劲激起一阵雪花，几乎快将人埋了进去。
冰凉的雪与炙热的身体，卫宫切嗣察觉到身下女孩腰腹处硬硬的物体，探手去拿。
察觉到卫宫切嗣的目的，千叶咬着牙在雪地里使劲扑腾，“大叔你在欺负小孩子！”
女孩娇吟的委屈软糯声让卫宫切嗣的动作一顿，趁这个空档，千叶立即将那个盒子塞进胸口衣服里，冰凉的东西贴着温暖的胸脯，千叶被冰的打了个寒颤，却瞪大眼睛挑衅卫宫切嗣：“来呀！怪大叔！”
千叶还记得伊莉雅是喊这个男人为爸爸的，一个身为人父的男人应该不会猥亵一个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小丫头的……吧……
“我不在意猥亵未成年。”
千叶：“……”
“沾了血腥的孩子就不能当作普通孩子来看了。”
卫宫切嗣淡淡道，那孩子呆愣的模样有些可爱，大概是没想到看起来西装革履的男人会这么衣冠禽兽。
一点一点解开千叶的衣服，最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在雪地里，温热的身体绽放的娇艳花朵。
纤细白嫩的手指，娇软的小孩的纤弱却变成了能取人性命的尖锐利器，奇异的变化让卫宫切嗣心下微震。
暂时停下寻找圣遗物的速度，卫宫切嗣没有用魔力，只用男人最原始的力气压制住千叶的挣扎，大手摸着小孩的手部骨骼，面色沉凝。
完全不正常的手部骨骼，很明显是被多次改造过的产物。
人体改造的实验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总有些人私底下研究，卫宫切嗣当赏金猎人时曾接触过这方面的情报。
从某种程度上讲，妻子爱丽丝菲尔也是人造人，不同的是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是为了装载圣杯，而这个小丫头只是被利用成杀人的武器。
卫宫切嗣低垂着视线，复杂的情绪探入身下女孩充斥着愤怒惊慌的眼瞳里。
那双眼睛并未完全浸入黑暗，这不过是个会和伊莉雅一起蹲在地上哭的可怜兮兮的小丫头罢了。
卫宫切嗣心中思绪翻转，良久，才继续在千叶身上搜寻圣遗物，胸口一块多形状的凸起，衬衫下黑色的盒子若隐若现，同事若隐若现的还有女孩被冷风刺激的有些粉红的皮肤。
圣遗物要被夺走，这次任务就白做了。
千叶瞳孔紧缩，小脸苍白，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冻的。
正当卫宫切嗣准备拿走圣遗物时，千叶忽然娇怯的喊了他：“叔叔……”
千叶这一声娇怯的叔叔成功让卫宫切嗣抬眸看向她，两人本就距离极近，冰冷的雪地里，衣衫不整的女孩怕冷似的抬起身体贴上了卫宫切嗣的胸膛，柔软的唇瓣犹如送上门的花瓣轻抚过卫宫切嗣干燥紧抿的唇上。
娇软轻颤的嗓音撩人心弦。
“叔叔，好冷……不要再脱千叶衣服了……”
哪怕自行封印了神力，可千叶的灵魂还残留伊什妲尔爱神的影子。
无人能躲过爱神的引诱。
卫宫切嗣神思恍惚片刻，待回过神时，身下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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