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圣主先行
圣雄部落最中央的贝壳建筑前。
两大兽人一族圣者在等候。
半人马一族的圣者老者如林科先前所见的半人马骑兵团的年轻骑士一样高大，甚至因为没有穿着铠甲而是更加厚重的毛皮大衣的缘故，看起来还要更加健壮些，他的四蹄并未落地，而是虚空踩着一团冰雾形态的东西，飘渺变幻。
熊人一族的圣者却更加出乎林科意料之外，因为那是一个微胖的白熊族老者，甚至从服饰来看还是一位少见的女性圣者，如果不是那微微佝偻的身躯和眼神中浓郁的沧桑感以及虚空静立的姿态，林科是难以判断万一的。
整支队伍缓缓停步。
熊人和半人马一族的战士和骑士们低头行礼，安静而肃穆。
没有一点犹豫，林科便跳下马车快步穿过整支队伍，来到两位圣者面前行了个人族的晚辈礼，“晚辈科恩?穆特斯见过两位前辈，您两位在这里等候，科恩实在当不起。”
白熊一族老妇人微笑点头，“不必多礼，你能让那两面旗子一起插在自己的马车上，就不是以年龄和力量可以衡量的普通人，你知道现在兽人帝国的权贵圈子里很多人怎么称呼你吗？”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笑看林科脸上疑惑的表情，“先行者。”
林科的表情震惊的恰到好处。
“科恩先进屋吧，其他人会有人安顿妥当，”半人马一族的老者一边与白熊一族老妇人一起转身向贝壳建筑内走去，一边对跟在他身边的林科道，“在兽人帝国民间一直流传着关于北迁万载之后兽人将与精灵、龙族以及鱼人一起重回大陆核心区逐鹿天下的传说，兽人万族，每一个种族都有一个改变世界的绝世英雄模版出现在自家的传说之中，成为兽人帝国新时代的圣贤，这是民间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希望，有希望是好事。”
半人马一族的老者笑道，“故事版本自然是多种多样的，什么样的故事情节都有，但有两点是不会变的，一个是万族共尊的圣主将于乱世之中战成兽王，一个是来自人族的先行者.……”他施施然停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去看林科的表情，“为苦难的兽人带来了温暖驱逐了饥饿……”
林科苦笑，“两位前辈应该知道，科恩可真真不是什么先行者，能够为兽人百姓带来温暖赶走饥饿的是他们自己，而且眼下兽人帝国承数千载繁荣之势，这大陆北地大概没有人能让这里成为‘乱世’，所以，传说到底是传说，不是预言。两位前辈不知道，科恩在战神帝国还被一些人戏称作战神行走人间的使者，想来以战神之伟大，是不会愿意自己的使者如此弱小不堪的，哈哈。”
“很多时候，你是不是并不重要，当大多数人希望你是的时候，无论你认同不认同你都已经是了，”白熊一族老妇人意味深长的道，“传说也是一样，或许最开始，只是某位圣贤的一句戏言，可传承万载多少代兽人子民以意志和希望加持，戏言就成了真言，更何况，科恩能代表战神帝国帝王的友谊而来，为兽人帝国打破万载隔离桎梏，从客观上来说也确实将改变无数兽人的命运，让他们吃饱穿暖，在我看来你就是先行者，你要知道先行者.……是导师啊。”
林科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沉默思考。
眼下真正了解事实的人都会知道，兽王以林科为饵试探了北方四国联盟的态度和决心，在那之后两大帝国达成一定程度的协议几乎是必然。
在这种情况下，将林科这样一个人类神化对谁有利？
先自然不会是兽王，其次也不会是大概恨不得林科猝死北地的大王子，那么就只能是与林科有深厚“友谊”与合作关系的二王子和七王子，以及他们背后追随的所有势力。
对于二王子和七王子来说，与先行者为友的他们，自然比与先行者为敌的大王子看起来更具圣主气象。
对于两者身后的势力而言，有了先行者这面金字招牌，不但能够轻而易举的鼓动人心激励士气，更能让接下来为了迎合海运时代必须要做的残酷变革能够因为充满“希望”而顺利无匹，继而在未来的大时代里，赢得更多更快的爆式展。
所以，先行者是导师，是指引者。
如果一切向着最好的方向展，他就是兽人既得利益种族的恩人贤者，一切利益自然加成，如果一切并不顺利如意，他就是伪的、恶的原罪，那么，连带着穆特斯家族和风情商会都不能够在兽人帝国北地享有红利。
想到这里，林科笑了，他一边随着两位圣者步下阶梯，走入贝壳建筑地下越走越开阔的巨型空间一边道，“我曾去到那处著名的矮人地宫，也不能说那里比这圣雄部落的地下城强上多少，可见，兽人的才华从不弱于任何种族，只是缺少了渠道和舞台罢了，如今，两大帝国海上商路贯通在即，兽人帝国即将迎来大时代，谁能在这一场变革中率先打破旧有秩序迎合新的秩序，未来就必将握在谁的手中，既然两位前辈觉得科恩该作这个先行者，那么科恩就做这个先行者好了，最先去承受的人总是要面对最大的风险，可与之对应的也是最大的收益，这符合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半人马一族老者与白熊一族老妇人对视一眼后，还是由后者开口道，“七王子曾与我说科恩必将选择同行，我原本是有些不信的……说起来虽然你只与他见过一面，倒像是多年知己，”她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这一局我们都将压上重注，因为兽人帝国北地各族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能够扭转乾坤，如若未来北地各族温暖饱腹，先行者科恩之名将一同传颂千古。”
林科笑道，“两位前辈应该对于这一局的未来有更多的信心，哪怕万载以来，两位的种族都不曾面对如此大势，不曾作出如此巨大的变革。这信心当然不是源自先行者的传说，而是天下万民！”
他停下脚步看向两位圣者，“有一位草原帝王曾有意挑战一条伟大商路的既得利益者，后者立刻让他明白了断人财路的后果，如今这条海路则更胜，因为从它贯通的那一刻起，就必然的成全了无数人万载以来的对生与美好的希望，而圣主.……永远不会断送子民对生的希望，否则.……”
半人马族老者与白熊一族老妇人看向林科的眼睛。
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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