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东窗事发
承包大明正文卷第六百六十九章东窗事发这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啊!
朱翊鏐平时飞扬跋扈,欺男霸女,也真是干了不少缺德事,但是比起寻常人家而言,他却连一个说心事的朋友都没有。
因为这皇家的家事,其实就是国家的事,可是不能随便说得,弄不好就得出大事,永宁公主的悲剧,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帝,心里虽然愤怒,但也只能往肚里吞。
实在是郭淡刚好碰上,朱翊鏐才敢跟他大倒苦水啊!
然而,对于郭淡而言,他虽然非常同情永宁公主,但也不会去为了皇家操心,这就好比乞丐为百万富翁操心,这不是可笑吗。
他关心的是,这事对他到底有什么影响,毕竟李太后那么安排,令他有些忐忑不安。
“小王爷,有件事我倒是不太明白。”郭淡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朱翊鏐问道:“什么事?”
郭淡讪讪一笑,道:“你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碰巧救了公主,但是太后却告诉我,如果这事传出去,我也会有麻烦的,我...这...你...。”
朱翊鏐好气又好笑道:“这你都不明白?”
郭淡直摇头。
他真不明白,他救了两条命,他觉得传出去,可能会对永宁公主有影响,但不应该对他有影响,这不合逻辑,做好事难道也是礼教所不能容忍的吗?
朱翊鏐道:“我姐可是寡妇。”
郭淡点头道:“这我知道。”
朱翊鏐道:“你知道你还问。”
郭淡眨了眨眼,重新了组织了下语言,道:“就不说公主,比方说,我跳下河救了一个寡妇,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谁看见了?”
“......!”
“这种事传出去可就很难说了。”
朱翊鏐叹了口气,道:“本王就这么跟你说吧,哪怕是所有人都看见你只是跳下去救了个寡妇,但只要你光着身子跟那寡妇有肌肤之亲,那寡妇也很有可能也会因此自尽。”
郭淡呆愣好一会儿,才道:“小王爷,你没有在说笑吧?”
“谁与你说笑。”
朱翊鏐一翻白眼道:“这男女授受不亲,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这一个寡妇与一个赤裸男子搂抱在一起,这就是礼教所不能容忍的,如果寡妇不以死明志,也会被世人所不容,那乡里、村里可都容不下她。”
这么严重?
郭淡听得是冷汗直冒,道:“这么说来,岂不是不如不救?”
朱翊鏐点点头,又道:“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姐。”
“真不用谢,如果我早知道.......!”
郭淡现在是万分后悔,突然他又看向朱翊鏐,道:“不对呀!小王爷,你应该没少招惹寡妇吧?”
朱翊鏐眨了眨眼。
郭淡道:“可见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
朱翊鏐啧了一声:“这种事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也不是每个寡妇都守贞洁,青楼的歌妓也有是寡妇出身的,但一般大户人家,或者说清白人家,可都守贞洁,更何况我姐是公主,你更加要记住,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会有大麻烦的,不但会害了我姐,你必然也会被牵连其中。”
“这王爷请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郭淡举手言道。
他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叫做礼教吃人。
这可真是吓到他了。
回到住所之后,他赶紧洗了个澡,然后准备回屋睡觉,权当今日就没有出过门。
可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张诚突然来了。
“內相,你怎么来了?”
郭淡莫名的有些慌,心想,不会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吧。
张诚瞧他神色不对,道:“怎么?咱家不能来这么?”
“当...当然不是。”
郭淡摇摇头,又问道:“不知內相有何指教。”
张诚一笑,道:“今儿陛下交给咱家一个任务,让咱家负责潞王府的瓷器。”
“原来是因为这事。”郭淡松了口气。
张诚好奇道:“你以为是什么事?”
“我以为是陛下要见我。”
郭淡打个哈哈,又道:“內相,咱们屋里谈,屋里谈。”
张诚道:“你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郭淡一脸憨厚道:“我除了赚钱什么都不会。”
张诚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万历将此事交予张诚,也可以说是正式将张诚纳入海外计划之中。
这都还没有怎么谈,郭淡就先承诺给予了张诚五百万一诺牙行的股份,也就是价值十万两。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该给的钱,郭淡可不会吝啬。
因为这事毕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也是有很多麻烦的,都需要张诚去处理,虽然是皇帝吩咐的,但也得喂饱他。
张诚笑得眼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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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果然是个美差,亏得张鲸还自鸣得意,就这一笔钱,肯定比张鲸从中捞得油水要多。
钱给到位,郭淡才跟张诚商量着这事该怎么办,其实就是他说,张诚听。
张诚就没有拒绝过郭淡任何一条要求,郭淡说得,他都答应下来,看在钱的份上,都你说了算。
而那边万历在休息两日之后,开始着手处理河务一事。
他励精图治喊了半年得口号,却啥也没有干,治理河务乃是他励精图治最为标志性的事件,这也是他此行得主要目的。
虽然他此行带着许多大臣,但是这事,他几乎是撇开了整个内阁,以及整个官僚集团,成天就与石星、郭淡,以及一些善于治理河务得专业人士开会。
他叫这些大臣过来,就是让他们来当观众得,朕不需要你们,朕同样也能够治理好国家。
在会议上,石星提出三大建议。
其一,推行他举荐一个名叫潘季驯官员的治理之道,就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简单来说,就是收紧河道,利用水的冲力,冲击河床底部泥沙,从而达到清淤防洪的目的。
其二,就是坚持,他认为治理河道,绝非一日之功,必须持之以恒,要有一套完善的制度去维护河道。
其三,就是要准时发工钱给河工。
这第三条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石星却单独列出来,其原因就是因为许多官员利用治理河务,贪污受贿,剥削河工,导致河工经常逃离,或者出工不出力。
而最终结果就是,国家拨了钱出来,但是河道却没有治理好。
这一点就是郭淡来负责。
郭淡要求石星先给出预算,不要张口就来,这是你们文人的通病,对于金钱太没有感觉了,就知道抱怨户部拖欠款项,但也不想想,人家户部又不是专门为你服务的。
你说建个堤坝,你首先得告诉我用什么建,建多大,不能只告诉我,你要在哪里建个堤坝。
郭淡也给出一套非常完整的预算制度,必须得有预算,他拨出的第一笔款一定就是勘测款,你得拿出非常具体的计划,我的人才会根据你们计划,给出预算。
这两边都是专业人士,虽有争执,但大家也都只论治理河务,而不论其它事,而且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一定要治理好河道,最终大家还是非常愉快的达成了协议。
并且制定出非常完整治理计划。
在确定最终计划之后,万历才召开内阁会议,才让司礼监和东厂参与进去,并且直接颁布诏令。
这谁也阻止不了,毕竟钱又不是国家出,他们只需要点头答应。
......
“看来陛下是嫌我们碍事了啊!”
会议结束之后,许国不禁感慨道。
他以为再怎么样,他们也会参与,不曾想万历天天在那里忙,他们反倒成日悠闲地玩起了捶丸。
这真是他料想不到的。
心里当然也非常失落。
内阁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这么大的事,竟然只是通知他们一声。
皇帝要励精图治,竟然没有他们的份。
申时行似乎预计到了,笑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如果我们参与得话,必然会碍事的。”
许国瞧了眼申时行,略显无奈地点点头。
内阁要参与,反对派肯定也要参与,万历也要一碗水端平,说不定又起争执,闹得最后又不了了之,他们不参与,就是最好的参与。
“咦?他们在议论什么?”
王锡爵突然皱眉道。
申时行抬头看去,只见李植、丁此吕等人站在河边低声议论着什么,见他们看来,便是立刻离开了。
申时行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
“呵呵,这才是治国啊!”
万历坐在自己那色彩斑斓的办公室里面,看到桌上的拿到诏令,不免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是治国啊!
每天开会都是有进展得,不是说成天坐在那里,听那些大臣在那里争吵,关键他们不是为了怎么治理河务而争吵,而是为权力而吵,为了反对政敌而反对。
一旁的李贵也道:“是呀!奴婢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是头回遇到这般顺利的情况,以往说要治理河务,那非得吵个天翻地覆,没个一年半载,可还真定不下来。”
“你说得不错!”
万历点点头,道:“这朝堂是得变一变了。”
经过这一次会议,万历心里更加坚定,要与国库做切割。
正当这时,外面有人道:“启禀陛下,督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
过得片刻,张鲸快速入得屋内,都来不及行礼,便道:“陛下,出事了。”
万历皱眉道:“什么事?”
“是关于永宁公主的。”
“永宁?”
万历当即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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