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谁来负责
由紫衣指导的这个诛妖剑阵图，轮其威力，恐怕已经有些靠近八品法宝，可它偏偏没到八品品级，没有足够的灵气念力产生器灵，完全由修者驾驭。
如此一来，李少阳目前比金丹三层稍弱一些的实力，要驾驭的话，的确有被反噬的风险。
理论上七品法宝的实力，就已经接近于金丹三层，加上列阵的五行六品剑阵，的确，很少金丹五层以下的修者，敢如此驾驭的。
只是既然紫衣让炼制，李少阳又是个混小子，也就先不管那么多了。
“你到底敢不敢帮助我炼制？”李少阳最后问道。
“敢啊。”小丫头很是勇敢的样子。
李少阳道：“那好，开始炼制之前，你有什么要求要对我提，一但开始咱们就义无反顾了，绝不回头。”
阿朵道：“你给阿朵一个丹药，避免阿朵在关键时候灵力不继。你要炼制的诛妖剑阵图，实力已经不比阿朵差多少了，这对阿朵来说是一场硬战呢。”
“好，拿去。”李少阳十分大方，扔出了一个墨绿色的丹药在阿朵的手里。
十分滑稽，阿朵太小了，把那颗丹药抱在手里，如同正常人类抱着一个大球似的。
阿朵果然有些识货，舔了一下丹药，高兴得跳起舞蹈来，道：“这是宝灵真丹，阿朵还没有吃过这种丹药呢。”
诸事妥当之后，李少阳按照紫衣的吩咐，首先斩下了一些妖骨来。
呼噜!
五条仿佛尖刺一般的妖骨扔起来在空中。
阿朵化作一道金光散开。
散开的金光威武霸气，顿时化为了九龙火龙飞舞。
轰轰轰轰!
声势惊人，九龙暴躁的火龙围绕着空中的妖骨穿梭，仅仅只一息之间，妖骨化为了一团灰色液体。
李少阳都不禁动容，这种火力，端的是霸道无匹。
难怪当时，阿朵出现的第一时间，紫衣会如此慌张，让马上收回所有法宝。
的确，只要被神火烧身，别说那些六品法宝，就是七品诛妖索，也扛不住九龙神火鼎。
“阿朵注意了，正式开始。”
李少阳的声音中，一共祭出了包括狮吼剑在内的五口六品飞剑。
嗤嗤!
火龙照样嚣张无匹，围绕着五口飞剑一阵穿梭。
一息之间，五口六品飞剑被烧得元神颤抖，仿佛几颗就要融化。
“散出三滴无相之水。”始终在关注的紫衣忽然在识海之中提醒。
李少阳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还需要无相之水。
他取出了那壶无相之水，轻轻一点，飞出了三滴，融入那团化为灰色水汽的妖骨。
奇异的，原本各自的念力都非常强，难以驯服，在无相之水融入之后，妖骨水汽和五口飞剑，糅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没那么困难了。
“你居然有无相之水？”阿朵的声音传来，道：“好好，这下阿朵就轻松了，能够把他们炼得没有一丝异念，纯净无比，这样一来，你将来驾驭的时候，反噬的危险小得多。”
听阿朵这么说，李少阳这才明白，为什么紫衣忽然要炼制这么霸道的东西了。
“是的。”紫衣及时道：“全凭无相之水，如果没有无相之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龙仙儿的血祭阵，她是九窍玲珑之心，自生神通众生无相，她的血会比无相之水还强。就像她整天对那群精灵雪城傻逼洗脑似的，一但她的血祭阵，诛妖剑阵就会被众生无相的气息洗脑，变成以德报怨的傻瓜剑阵，不容易反噬。”
李少阳一阵郁闷道：“不许你这么说龙仙儿。”
“只是说说而已。”紫衣尴尬的道。
在无相之水的帮助下，剑阵和妖骨完美的炼化成一体了。
“好，祭出诛妖索，最后时刻到了。”紫衣吩咐。
李少阳祭出诛妖索，也依照吩咐，分出神识，寄托在诛妖索之上，参与了最后的炼化。
诛妖索一出，就算有无相之水的压制，整个空间的气息还是变得暴虐。
九条狂躁的火龙合在了一起，化为了一座摩天巨鼎，把诛妖索，五口六品飞剑，连同李少阳分出的神识，困在了其中，一起炼化。
轰轰轰轰!
九龙神火鼎的内部此时仿佛火山涌动，四处火焰狂喷。
李少阳痛苦得差点没有崩断神经，这次的苦头，比上次炼制天罡剑阵时还要痛苦得多，即便是习惯了烈火金身方式修炼的李少阳，也险些支撑不住。
在无相之水的帮助下，加上有妖骨参与，终于，原本不搭调的五行剑阵，慢慢开始和诛妖索融合。
仿佛是某种还原，虽然念力不一样，品级不一样，却还是如同最初在海妖体内似的，妖筋和妖骨的元素，以浑然天成的方式，结合成了一体。
到了关键时刻，一道金光冒出来，拇指小丫头大汗淋漓的样子，跑过来抱着宝灵真丹大大的咬了一口说：“真好吃，宝灵真丹太好吃了。”
然后金光一闪，小丫头又跑回神火鼎，去指挥火焰压榨诛妖剑阵去了。
某个时刻李少阳一阵轻松，分出的神识回到了本体，几乎虚脱。
而九龙神火鼎的上方，六道五彩的光芒闪烁，六件法宝一起冲出了神火鼎。
因为是李少阳的神识直接参与了锻造，所以出来的法宝直接就携带了李少阳的精神印记，仿佛一体相连。
“成功了。”李少阳说了这么一句，跌坐在了地上。
要平衡这个以五口六品飞剑，一条七品诛妖索组成的诛妖剑阵中的阴阳五行之力，李少阳可谓是耗尽精气神了。
诛妖剑阵还漂浮在空中，没有发动的时刻五口飞剑合在一起，几乎一体，就仿佛是一把厚剑。那条灰色的诛妖索，仿佛一条毒龙一般的环绕在剑身之上，看着神秘森然。
“无相之水果然神妙，能够让六合剑阵融合到这种地步，在不损失念力的情况下，戾气比正常小得多，相信你勉强可以驾驭。”在识海里观察的紫衣发出了感叹。
如紫衣所说，法宝的念力灵气越高，等级也就越高，但同时带来的就是戾气越重。所以实力不够驾驭，反噬的风险就大幅增加。
在一般情况下，要大幅克制法宝的戾气，几乎就等于降低法宝的念力，最终带来品级下降。
这看着矛盾，其实正符合紫衣所说的大道法则，正如自然之中的阴阳两气，阴面多强，阳面也就相应有多强，如果失衡，带来的则是崩毁。
而无相之水，却能洗去戾气的同时，以无相之法代替戾气，参与平衡法宝之中的念力和灵气，最终达到调和，使之不会崩毁，也不容易反噬主人。
法宝达到八品以上，自生器灵，由浑然一体的器灵来平衡内中的戾气，其实也就和紫衣教给的以无相之水平衡，异曲同功。
九龙神火鼎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代之的是那个拇指大的小丫头气喘吁吁的样子，坐在李少阳的肩膀上，抱着相对于她很大的一颗丹药在狂啃。
“真好吃，你的丹药太好吃了。”阿朵边吃边道：“对了，在这样下去你最终会入魔的，阿朵虽然喜欢你的丹药，却不喜欢你。”
李少阳扭头看着肩膀上的小丫头道：“不要黑我。”
紫衣一阵头晕，看他对这么一个小不点都要卖萌，真是太无奈了。
阿朵吃一口丹药又道：“阿朵没有黑你，你有那么多无相之水，此乃天之怒！”
李少阳愕然道：“天为什么怒？”
阿朵做个鬼脸就跑了，道：“那得杀掉多少拥有玲珑心的人，才能炼制这么多无相之水呢，阿朵不喜欢你。”
她嫩幼的声音漂浮着，消失了，李少阳却是彻底呆了。
想起紫衣所说，龙仙儿拥有九窍玲珑之心，自生神通众生无相，她的血有比无相之水更好的功效。
这下再听阿朵一说，李少阳感觉手足有些冰凉。
“她没骗你。”紫衣出现在识海里轻声道：“这些无相之水，的确需要拥有玲珑之心的人炼制，难为龙啸天了，那得多大的本事，才能找到这许多有玲珑血的人。”
“这些，说的好听是无相之水，其实叫无相之血也可，其实是把那些人的血液抽干，加以独门秘法炼制，驱除血液的杂质，留下纯净的血清，无色无味，所以被叫做无相之水。”
轰隆!
李少阳猛地一脚震在地上，如此导致整个庞大的无双仙船在空中颤抖了起来。
紫衣是第一次见到，李少阳生这么大的火气。
沉默了一下，紫衣柔声安慰：“我知道你想什么。但别钻牛角尖，无相之水的制成固然有损天德，天怒人怨。就连九龙神火鼎都把这叫做天之怒。但你不需要为这些事负责，也不用顾忌，可大胆使用无相之水，既已成水，事实已成，你不用，更是让那些为此死去的人白死。”
李少阳道：“那么谁为这些死去的人负责？”
紫衣道：“自然是龙啸天为此负责，既然天怒人怨，兴许是天地法则以你之手，来平衡天地怨气。所以龙啸天被你做掉了。看起来，天道是公平的。”
“他公平个头！”李少阳想要说出一番理论来指责天道，却又很菜鸟的抓抓头，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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