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又好气但贺予还是光火了,他阴恻恻
这次贺予是临时起意。
谢清呈被他折腾到不行, 年轻男孩子是真的饿惨了,吃的又心满意足,给谢清呈穿上衣服后还抱着谢清呈蹭了又蹭, 亲了又亲, 亲到后来又有点火起。
如果不是后来有学校的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呢,电影播完要颁奖了, 他百分之一万会来一次。
“哥, 你去哪儿了, 怎么这么久?”
谢清呈结束后疼厉害, 多天前的那种感觉,那种难言的隐痛又在这一次像烙印似的, 次深按在了他的身上。
但比之前难受的是那种身上的腻感,上一次贺予至少是全程做了保护措施,谢清呈事后除了疼倒没什么刻骨的不适。
哪里像现在, 他连走动时会因为某种感觉, 而白了脸『色』。
他一言不发在陈慢身边坐下,陈慢松了口:“这快一个小时了, 差点要去找你。”
谢清呈坐在椅子上是僵硬的,他的腰背挺着, 绷直,不肯有半点松懈,不可能让陈慢看他的任不适。
但他什么话不想讲,他的精神快被刚才两那种疯狂的, 越矩的,不计后果的行为给整崩溃了。
“没事。”谢清呈顿了一会儿才麻木,“你管自己看电影。”
陈慢点了点头, 但他目光触及谢清呈的衣领,顿了一下,手抬起来——
“你要干什么!”
谢清呈现在是草木皆兵,尽管他根本不相信贺予陈慢是个同『性』恋的事情,可他还是本能把陈慢的手腕攥住了,用的力很重,把陈慢吓到了。
“哥……你、你领口处有一根头发。”
“……”
谢清呈自己捉了,那头发比自己的略长一些,想知是谁的。
他压着指尖愤怒的颤抖,寒着脸庞,把那断发丢了。
“有湿巾吗?”
陈慢还真有,翻来递给了他。
谢清呈把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了,仿佛那上面沾染过什么病毒,沾久了会让他浑身烂了似的。他忍着强烈的恶心感和厌弃感,把那用完的湿巾丢了,闭上了眼睛。
电影已近尾声,谢清呈返场后不到五分钟,片尾和主创员表就已了来。
但是席还未散。
下面是颁奖环节。
沪大的各项评比是在学期中后阶段就来的,通常会在这种大型汇演的最后进行颁奖,除了校园电影制作的奖项外,新的学生会『主席』名单,奖学金获者名单,佳优秀青年名单,会在今天揭晓。
当然,这些获奖的学生自己,早已被老师通知到位了。
“被评选为新学生会宣传委的是……”
名字一个个报过去,学生们依次上台领奖,接受下面的掌声。
“新学生会,男生会『主席』,校方决定,是编导1001的贺予。请贺予同学上台接受校长授勋。”
“……”
谢清呈就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在衣室和他鬼混的畜生按要求在后台换上了沪大的学生制服,白衬衫休闲西裤,衣冠楚楚斯文优雅走上台,笑着和校长握了手。
台下的花痴女孩们还有一些花痴男孩们在用力拍着巴掌,拼命抻起头,想要清楚看到贺少那张品学貌兼优的尊容。
“们贺予同学品学兼优,谦虚内敛,们希望他作为新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能够为同学们做优秀的表率,为母校做多的奉献。”
校长把男生会『主席』的徽章给贺予别在了学生制服胸口。
贺予因为个子太高,校长又是个有点佝偻的老头儿了,所他很贴心,很谦和弯了些身子,又在校长给他授完勋后笑着微微欠身鞠了个躬,睫『毛』卷长,眉眼温柔。
“他好可爱……”
“而且好绅士……”
“又礼貌……”
谢清呈的心火从胸腔烧到了眼眶,他绅士?他有礼貌?他还可爱?
刚才在衣室的是谁啊?是这位吗?
贺予这边还在接受校委诸如“谦虚有礼”,“质高德洁”的褒奖,奖杯拿了一个接一个,可除了谢清呈之外没有一个知,就是这样一个在万众瞩目下言笑晏晏,风度翩翩的学霸少年,在上台颁奖前的五分钟不到,还在后台纠缠着一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男。
那张凶狠深缠着亲吻谢清呈的嘴,此刻正在台上讲着冠冕堂皇的话,嗓音温柔质雅,赢阵阵掌声。
可五分钟前,这张嘴里来的是什么?
他还在亲吻着谢清呈的耳根耳廓,什么令羞愤难当的肉麻话往男耳中送。调情的话的粗暴又肮脏。
谢清呈还能感觉到那种余韵,连最轻微的动作能被『毛』骨悚然的湿热折磨难受欲死。
而那个把他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穿着最正最妥帖的制服,胸口别着象征着学校最高认可的徽章,在台上拿着话筒,斯文英俊,不疾不徐演讲。
谢清呈沉着脸看着他。
慢慢,眼神模糊,他想起了刚才在衣室内发生的对话……
这一次,他确是答应了贺予。
但其最后让他妥协的,并不是照片。
他只是从照片这件事上,诊断贺予病的太重了,而且太难缠了,对他完全就是病态的雏鸟情结。
而谢清呈是很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的,他必须集中精力去完成他心里藏着的那件事。任,任东西,别想拦着他的脚步。
他在那条无知晓的路上,走的算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除了死亡,什么困难不可能阻挡他。
贺予对他的这种欲念,其是他的拦路石,很烦。所他宁可答应贺予,随便发他,敷衍他,答应和他继续这种关系,哪怕自己对此一点兴趣没有。
但至少这样,贺予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前陈慢觉谢清呈这个恐怖,其这是真的。谢清呈是真的恐怖。
陈慢觉他不怕死,好像随时想着死。
但陈慢没发现的是,谢清呈恐怖的一点是——
他完全不把自己当。
不止是陈慢——甚至谢雪,黎姨没有发现,谢清呈他一直在把自己当机器,当利刃,当盾牌,当刀鞘,当可付的筹码,当可让恶龙停止嗜血的祭品。
唯独不把自己当个活。
正因如此,谢清呈后来愿意了,他答应了贺予——如果这个选择可让他的生活到正轨,别让贺予来烦他,给他闹任意外。那么事到如今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个不把自己当活看的,是不会太看重这些事的,这事儿对他而言虽然生理上的应激刺激是很大,但在他的生观念中,其连个芝麻不如。
谢清呈很可怕,他自己不需要自己,而这世上除了谢雪陈慢和黎姨,可能没需要他。
事上,谢清呈有时觉到了今天,谢雪陈慢长大了,能照顾黎姨了,连他们三个没了他不是不能生存。
那么就是——这世上无离了他就不能活。
所谢清呈把自己拆成无数份,随时可把自己的血肉骨头丢去发前进路上遇到的野狗恶龙。
事情想明白了,就这么简单。
他没这个美国时间和贺予每天上演你纠缠拒绝的戏码,他最后干脆选择用自己来发这条疯了的龙,然后把生活拉正轨。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确是真的,没有心。
小畜生不一样。
小畜生没那么多想法,不知谢清呈是怀着这种恐怖的心态和他继续这种关系的。
他下了领奖台就去找谢清呈。
此时此刻,他心情特别好,谢清呈终于答应他了,多天未在他脸上现过的最真的笑容,现在像不要钱一样大放送。
谁知下台一看——
谢清呈已走了。
座位是空的,陈慢不在了。
贺予站在原,和笑容一起静默在陆续离场的『潮』里。
他一寝室,就把谢清呈从黑名单里拖来了。
尽管他依旧不喜欢同『性』恋,不喜欢谢清呈,可是,『性』和爱是两事,自然是可分开来看的。
他觉他依旧可做他心安理的直男。
所和之前在会所的那一次不一样。
会所第一次,他走了就把给黑了。因为他太天真。
衣室第二次,他又急着把放来。因为他忽然有了服自己的理由。
最初他还能在做完谢清呈之后眼不眨把拖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可到了后来,梦里睡里竟是和谢清呈颠鸾倒凤的情景,少年的血热全被那一夜开荤激了来,怎么熄熄不掉。
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不去了。
衣室内复吸上那一款名为“谢清呈”的毒,他到现在还是觉太刺激,刺激到简直连病要好了。
直男看着手机屏幕,仅仅是一个微信头像,那双漂亮的杏眼有些痴『迷』。
“谢清呈。”他字,“你怎么不一声就走了呢。”
读了一遍,语似乎不够和缓。
贺予平时并不会顾及自己的口吻在谢清呈看来舒不舒服。
可想到自己刚才被他弄那么舒服,贺予就觉至少自己现在给他的感觉不能太糟糕。
他现在不想让谢清呈觉他太讨厌。
于是他又改:“谢哥,你觉刚才给你病治的怎么样?有什么要改进的方吗?”
……不合适,想知谢清呈不会他。
贺予把内容又删了,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觉不应该发文字,应该发语音。
他和谢清呈这种关系了,发语音才是最合适的,而且还能让谢清呈听到自己真的语,免误会。
贺予斟酌一番就开口了,声音居然还挺温柔的,但又多少有些生涩,听上去就和爱侣新婚之夜醒来后的第一声招呼一样,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然而嗓音因为太郑重其事而变分陌生。
“咳…谢哥……”
贺予按着语音键,迟疑了好一会儿不知什么:“……那个,你在哪儿?开车来送你。”
“……”
不对,赶紧把消息划掉,不能发送去。
谢清呈最讨厌别照顾他,谢清呈太爹了,什么“帮你”,“送你”,“照顾你”在他那儿是禁忌词。刚才他在衣室“来给你穿衣服”,谢清呈有无力让他滚,还是他执意给谢清呈扣的衬衫。这会儿要开车送他,他肯定来火。
贺予于是又想了想,这终于想清楚了,他现在是决定要和谢清呈继续这种关系了,又刚刚被满足,就和所有求偶中的雄『性』一样,小龙自然挺低三下四的,收了指爪獠牙,语近乎于哄了:“谢哥……那什么…”
他想起来谢清呈这特别喜欢争强好胜,而且喜欢一些竞技『性』很强的项目,白了就是特别爷们。
傻『逼』直男转念一想,居然想了个惊世骇俗的事后讨好办法——
“们家有投资一个市郊休闲庄园,那里的户外运动场很不错。明天请你去高尔夫吧,还是……哥你喜欢赛马?陪你骑马好吗?”
他的同『性』知识不多,根本不知自己刚做完,谢清呈怎么可能还能高尔夫,高尔夫他还差不多。
还他妈的提议赛马……
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吗?他完全不知他哥不可能恢复这么快。还为这是最对谢清呈口味的讨好方式。
真是直男到了极点。
消息发送。
贺予松了口,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他九年和任任一次话,还没那么紧张过。
连掌心在微微汗了。
当然他知谢清呈是有可能不他的,所他特意一发完就把手机锁屏了放远点,算过一两个小时看,不准有意外发生。
但没想到手机很快就震了一下。
贺予在佯作镇定喝水,听到那么迅速的复,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咳咳咳……”他连连呛咳,擦了擦不幸溅在脸上的水渍,压着内心的期待,故作矜持和淡然把衣服整了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水,这才屈服于渴望,拿起手机,划开锁屏。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差点闪瞎他眼睛的鲜红『色』惊叹号。下面还附加一则消息:
“干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贺予:“………………”
他原本还很愉悦的面『色』在刹那间就青到了极点,好像被高尔夫球棍猛击了后脑,又像是被马当胸踢了一脚。
谢、谢清呈把他删了?
……
谢清呈他居然敢把他删了?!
贺予一时觉自己连呼吸有些闷着,简直毒攻心,眼前阵阵发晕。
自己只是黑了他,聊天记录还在,想反悔随时还能拖来。他倒好,删了个痛快,半点余没有留。
他怎么删自己……!
贺予一,做事就冲动——他在别的事上挺沉住的,唯独在谢清呈这里习惯了任『性』。他当即了门,上了车,一脚油门驱车赶到了陌雨巷。
雷厉风行一路,却到叩响了谢清呈的房门时还没想好自己要什么。
或者干脆他可什么不,只骂,骂完就走。
门开了。
但开门的却是陈慢。
贺予脑中嗡一声,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如今陈慢在明,贺予在暗,贺予知陈慢的『性』取向,陈慢却不知贺予早和谢清呈睡过,因此陈慢见了贺予,还保留着当初食堂相见时的和善。
一见他,陈慢就认来了,他笑了笑:“是你啊。”
“……”贺予阴沉极了,他的目光在陈慢身上扫了一遍,但面对除了谢清呈之外的,他还是很沉住的。
“是。”
“上次见你过了好久了,你……”陈慢了一半,才终于后知后觉感知贺予神『色』不善,他怔了一下,不知自己哪里惹着了他。
“那个,同学你……有事吗?”
贺予淡:“找谢清呈。”
“……哦。”陈慢虽有疑『惑』,但还是头,喊了谢清呈两声,没动静。
“你等一下,他在洗澡,可能没听见。去给你问。”
贺予的神情是僵冷,脸『色』有些微微发绿。
陈慢去而复返,神情有些微妙,他之前看贺予是带笑的,这次却仔细量了这个同龄的脸,带着明显的探究意味。
贺予对一直客,但对陈慢却没了任好态度,森森然睨去:“看什么看?”
陈慢不答,刚才语里的欢快平和没有了,他对贺予:“谢哥不想见你,让你去。”
他是斟酌过的,谢清呈的原话是让小畜生滚去。
但贺予还是光火了,他阴恻恻看着陈慢:“那要是不走呢?”
陈慢的脸皮没他那么厚,一下子涨红了:“你、你怎么不讲理?”
“你让他来。”
“谢哥不愿意和你见面,你总不能强求……”
贺予冷冷看着陈慢面红耳赤和他吵的,甚是心堵,想起剧院里陈慢又是偷着『摸』谢清呈的手,又是想要亲谢清呈的脸,一点不光明正大,就是个心思龌龊的死同『性』恋,他就想当胸一脚朝他踹去,反正踹伤踹死了他未必兜不住。
这种念头越来越鲜明,几乎就要付诸践。
然而这时——
“陈慢,你先去吧。”
陈慢侧了身子,头看去,谢清呈已洗完了澡来了。他披着浴袍,领口扯很高,完全掩住了底下的红痕,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正看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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