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只有我最懂你你怎么能为了她这样伤害
李若秋起先没认出这个青年来, 毕竟贺予和她那时候招待初中生已经差太多了,过了一儿才猛地回过劲:“啊,是你?”
她脸上多少些尴尬。
贺予不尴尬, 笑笑:“李阿姨, 是我,您好。”
“……”小兔崽子嘴太毒了,李若秋这个年纪, 顶多叫一声姐。
但他偏管她叫姨, 好像在提醒她什么似。
李若秋:“你、你都那么大了。我当年见你, 你还是个小孩子……”
贺予依旧浅笑不语。
李若秋:“我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贺予:“是很久了。”
李若秋和那男孩子对视一儿, 她这个人感情上很细腻,一下子觉察出贺予看她眼神不太对劲。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甚至是些眼熟。
她想了想, 想到了——竟和那个上门闹事年轻女孩几分相似。
李若秋觉过味儿来,蓦地一愣。
她不知道这男生为什么要用这眼神看她。
“你……你今晚不和你爸爸妈妈一起过年吗?”她犹豫着,试探着问他。
贺予回答非常简单:“不和。我和谢哥一起。”
“可……”李若秋还想问些什么, 谢清呈打断了她。
谢清呈:“你跟我来。”
李若秋得作罢了, 谢清呈侧过眼,警告地盯了贺予几秒, 后往谢雪那边走去。
谢雪虽恨死了李若秋,但她和谢清呈一, 都不是在别人落难时踩上一脚人。知道李若秋被那狗渣男打得厉害,嘴角都肿了,还一颗牙松,她到底还是答应了带李若秋去附近酒店, 照料她两天。
安排完一切后,谢清呈独自坐在屋内抽烟。
没人进来打扰他,黎姨很识趣, 贺予被那些大妈爷叔叫去聊天了。
外面人群在温柔地喧闹着,尽可能地当做刚才他们什么都没瞧见,尽可能地一份安宁留给他。夜深时候,天空中又开始飘雪,渐渐地窗户都被暧雾所模糊,贴在玻璃上红『色』窗花是清晰。
谢清呈眼神和雾气一朦胧,他修长手指按灭了最后一支烟,起身去淋浴房洗漱。
房间里很闷,他抽了太多烟,又喝了些酒,精神状态实在很差,费了好久才朦朦胧胧地睡过去。
大约是总台开始唱《难忘今宵》时候,房门开了。
他模糊间以为是谢雪回来了,直到那个人走过隔帘,来到他床边,他才意识到那原来是贺予。
谢清呈躺在床上,不想说话,微微睁开一点点桃花眼,淡漠地看着他,眼神空『荡』。
他在李若秋面前没发火,但他确实觉得——非常耻辱。
非常丢人。
李若秋自己或许没太多感觉,因为是她背叛了他,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又回来向他哭诉,谢清呈觉得自己疮疤被赤/『裸』『裸』地掀开,给了所人窥看。
其中包括了贺予。
他觉得自己挺失败,连自己妻子都挽留不住,这换任何一个大老爷们都很受伤,那伤口过去那么多年,他以为不流血了。
可是她到来,无疑是又从内里让肉溃烂。
疼。
黑暗中,男人和男孩无声地对视着。
良久后,谢清呈沙哑道:“你回去吧。热闹看完了。”
贺予说:“谢清呈,你完全可以让她滚。”
“她是我前妻。”
“前妻而已。”
谢清呈烦了,闭上眼睛,他本来些恍惚,过量烟和酒让他意识转得非常迟缓。
他说:“不用多管闲事了,你走吧。”
贺予明明从摄影棚事件后,打算对谢清呈恢复最起码尊重。
可这一晚上又变了,好像在他看到李若秋出现一瞬间,他原本想什么“平和”,什么“宽容”,什么“对同类友善”,他妈都烟消云散了。
他心里翻着一层滚沸柏油似熔浆,眯着眼:“谢清呈,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客气和她说话?你不真打算原谅她,和她重归于好吧?那你这是多没下限,任何人都可以对你始『乱』终弃,你——”
“我他妈什么时候打算和她重归于好?”谢清呈火了,蓦地从床上坐起来,在昏沉沉黑夜中,顶着一头『乱』发,睁着一双忍着屈辱眼睛狠盯着他,“我什么时候打算原谅她?可她是个女!从前还是我太太!你要我对她怎么?你让我大冬天除夕夜她赶到马路上去?我是个大老爷们儿你明白吗?我他妈不能和一个女人这去计较!我做不到!”
“这事儿根本不是什么爷们不爷们,凡事都要论个对错,背叛过自己人不抽筋喝血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何况她那时候还偷腥——”
谢清呈忍不了了。
他知道贺予在门口时候已经事情原委了个清楚。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不愿意在人前提起自己为什么和李若秋离婚,说是感情淡了,没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老婆和另一个人好上了,这不是对错问题,这是多大羞耻?
谢清呈眼眶红都像是要滴血了,他恨极道:“你觉得知道这些很意思是吗?”
“……”
“你给我住口吧贺予。你懂什么?”
“我寻思着我没那么糟糕吧?啊?我那时候对她够好了,她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做我都支持她,她偷腥难道是我错吗?!”
贺予脸『色』很难看:“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谢清呈似乎没那么冷静了,烟酒消耗,精神刺激,以及贺予『逼』问让他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变得非常暴躁。
现在贺予知道他是精神埃博拉症,是压抑得很好,见到他因为李若秋事情失控成这,未免更不是滋味。
他觉得心里那种恨意和难受更蓊郁了,眼神些烧红:“但是谢清呈,那么一个贱女人能你刺激成这,你是不应该。”
“你别在我面前说那么难话,她事情你不是全都明白,而且她毕竟是我前妻你明白吗?”
贺予看着他:“你这说,说明你还在意她。”
“我他妈我在意个鬼!”谢清呈气得开始发抖,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这爆发下去了,但极度耻辱还是让他无法结束贺予争吵。
是,他从不和李若秋吵架。
而现在换贺予站在他面前,他是想骂,是想发泄,他甚至想抄起旁边灯台砸过去让贺予滚出去。
或许此时此刻,他是一头受伤苍龙,他在他洞『穴』里蜷缩着疗伤,并不想要任何同类在此时进犯他领地。
因为彼此都是雄『性』,谁知道贺予不以獠牙穿其颈项,戮其『性』命?
他是这想,这做了。
“砰!”一声,灯砸过去,发出令人心惊肉跳巨响。
贺予猝不及防,额侧被灯台锐角擦中了,那锐角刀似猛划开他皮肉,温热血立刻从他伤口淌下来。
“……”少年沉默了好久,抬起手,轻触自己伤,黑暗中捻了点血,在指腹间摩开,他无声地盯着自己指尖。
谢清呈:“滚。”
“滚出去。”
少年看着掌中血,良久后,轻轻笑了,抬起眸时,眼底泛着些异红光。
“谢清呈……”他叹息着,“你怎么不愿意让我对你好一点呢?”
“这才几天啊,你这待我。”
他一步一步走近谢清呈床边,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贺予觉得自己要发病了,他心说不出烦躁,窒闷,疼痛,这些感情交集在一起,又让他麻木,暴虐,嗜血。
“你以后打算这和我相处吗,谢清呈?”
“……”
“那个女人,她不过是个可耻背叛者,偷腥者,碎尸万段都不足为惜,可我是你同类。你怎么能为了她这伤害我。”
“我没为了她——”
但疯子和疯子此刻简直无法沟通。
他们仿佛各自在各自频道发泄着情绪,两股浪『潮』始终不能触礁相碰。
贺予没显『露』出什么过分情绪激子,可是他这时候理智其实比谢清呈更少。谢清呈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放,发泄边界在哪里,要触及该及时控制压下。
但贺予不一。
贺予是个幼龙,他不太懂调节,他看似压得更稳,眼底光影更浑。
他忽抬起沾着血手,抚上谢清呈额前碎发,拇指那些碎发往上捻去。
自顾自轻声道:“可你对她那么好又什么用呢?”
“她还是你当一个备胎,你当回收站。”
“她不尊重你,谢清呈。”
“她不爱你。”
“我他妈要你说!”谢清呈勃大怒,他这回是起身下床要赶人了,“我告诉你贺予,你是个小孩子,你什么都不懂!对,我是没被她尊重,我做不好行了吧?我活该离婚,活该被你们看笑话,活该——”
他没能这句话说完。
因为贺予一按住他手,他双手反剪而后压过去,两人齐齐摔在床上,谢清呈蓦地睁大眼睛,下一秒男生在外面忽响起新年钟声里狠狠吻住了男人沾着烟草味嘴唇。
“对,谢清呈。你真是活该。”贺予在这含混凶炽亲吻中喘息时,低声对他说,“你活该惹着我。”
“你松手……你他妈……给我松手!”接吻间隙,谢清呈低声怒喝道,“你又要干什么!你他妈不是说以后不犯这事儿了吗!”
贺予一大手箍着他颈,另一手搂着他,他在到谢清呈这句话后微拉开一点距离,眼神在他眉眼间细细地摩挲。
他依压在谢清呈身上,嘴唇在谢清呈嘴唇不到半寸地方,胸膛一起一伏时,都能让对方清晰地感知到。
“你说你不做了。”谢清呈最后喘着气轻声道。
老房子隔音不好,外面又都是人,他今天已经很丢脸了。
他们现在闹那么难看,刚才声音甚至足够引来别人侧目和窥伺,谢清呈不想丢更多面子。
“贺予,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贺予无声地望着他,睫『毛』垂下来,视线从谢清呈眼,移到谢清呈嘴唇上:“我确实是说过,你放心,我不食言。”
目光幽幽,栖在唇上目光又重新转回对方眸里。
贺予看着谢清呈嘴唇时,眼神很欲,看着谢清呈眼睛时,又变得很深。
“但是——”
他手指一点一点抚过谢清呈额头。
闭上眼,鼻尖在谢清呈耳鬓边轻柔磨蹭着。
倏地睁开时,其中燃着阴冷又炙『乱』火。
“些事情可以不一。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谢清呈还没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可以不一,贺予忽他浴袍上腰带给抽了。
谢清呈真是气得红眼:“你又要这是吗?说过话都可以吞下去,你对所精神病都可以做到尊重,他妈对我不行是吗?!”
贺予一声不吭,几乎是蛮横地压制着,腰带抵在了谢清呈贝齿间,令他无法清晰地说出话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清呈是无法忍受了,他不想选择暴力,但暴力供他驱策。他抄起旁边杯子,先是水泼在少年脸上,水泼了贺予还是不走,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要抱紧他,谢清呈气干脆空了杯子砸过去!
得“砰”一声闷响,贺予原本受了伤割破了额角淌了更多血,那血已经不是往外渗,而是往下淌了。
殷红滚烫鲜血淌过他脸。
穿过漆黑眉,倏地渗入了少年死死睁着眼中。
血盈满了眶。
后——硬生生堕了下来。
犹如一滴血泪,从恶魔眼尾无声滑落。
“……”许是贺予眼神太骇人了,又可能是少年湿漉漉脸庞上流下血泪,让谢清呈意识到这一切实在太失控了,自己不可能真在年十杀个人。
谢清呈青筋暴凸手些颤抖,最终被贺予手紧紧握住。少年手指没入他指间,缠住他手指,代替了他紧握着杯子……
当贺予沾着血手指主陷落进谢清呈掌中,谢清呈被他浸满爱欲指掌握扣,掌心填满,没余地可以拿凶器,那杯子摔了下来,从床沿滚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谢清呈着瓷器破裂声音,蓦地闭上眼睛,神情极其痛苦,像是被今天发生这一切折磨疯了……
“谢清呈……”
贺予慢慢抬起手,眼神似疯似平静,似伤感似愠怒。
他『摸』谢清呈冰冷脸。
“我说了。些事情,可以不一。”
后他低下头——
做了一件他从来没做过事情。
谢清呈原本都已经对他绝望了,可没想到是,贺予在扯开他衣襟后,低了头,俯低了身,居……他居……
“!!”
谢清呈蓦地睁大了眼睛,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现在发生事情太超出他想象了。
贺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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