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七章 因为他画工太差
“啊?怎么说?”墨君漓见状无辜眨眼,抓了那画像,满目茫然,“我看这图跟冯垣画出来的那个差不多呀。”“是差不多。”扔了画像的慕大国师微一颔首,“就是太差不多了,我才要把它扔出去。”“阿衍,你没发现吗?冯彬白的画工真的很烂,烂到我都怀疑这厮是不是根本没怎么学过画画。”“对,确实是这样,”少年点头,“我感觉小萝卜头画的可能都比他要好一点。”至少离云迟画的花花草草小兔子小鸟,形虽算不得有多准,但神韵还是很在线的。“是的,所以我才要把这张看起来好似‘差不多’的图扔出去。”小姑娘眉梢一抖,“阿衍,你知道不会画画的人,在画东西的时候,会有什么特点吗?”“唔……”墨君漓敛眸沉吟,“他们会抓着自己印象最深的部分,可着劲儿地夸张?”“没错,因为不会画,但又想把那东西画得明白、清楚,于是便会抓着这些人或物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某个点,往死里夸大。”慕惜辞边说边抬手指向冯垣画的那两张画。“阿衍,你看这两张画,然后告诉我,你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些什么?”“……蛊师脸颊上的痣和巫医的小眼睛。”少年若有所思地抬手挠了挠头,“巫医那个眼睛小得,猛一眼上去,我还以为是俩痘。”“那这张画的眼睛小吗?”慕大国师不置可否,只十分从容地伸手指了指那张被她扔出去的人像。“不小,还挺标准的。”墨君漓摇头,“就是看着不怎么好看,阴了吧唧的,像个小人。”小姑娘撇嘴:“那不就得了。”“所以,被师修齐安插在墨书远身边的人傀,多半就是那个蛊师?”墨君漓拧巴着眉毛咂了咂嘴,“这人隐藏得可是够深啊。”“十有八||九吧。”慕惜辞不动声色,继而垂头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余下的那三张画像,半晌又挑出一张,将之塞去废纸堆,盯着仅剩的两张画,止不住地蹙了眉。“这两张,我也再挑不出来了。”慕大国师绷着唇角抬指敲打了桌面,“你那有有关这两人身份的物料吗?”“有,他们集了个册子给我,稍等,我找一下。”少年应声,一面自桌上一摞书卷内抽出本半薄不厚的线装书册,他对着那两张画像上的序号翻找了片刻,少顷飞快地打了个指响。“找到了,看着略微年老些的那个,名叫阿贡,是二十年前,桑若南部有名的蛊师,失踪时约莫三十五岁上下……他擅长医蛊,并且早年采药时曾不慎割断了一小节手指。”“冯垣送来的那张画像上,没画过断指吧?”“没有,但这也不排除是他匆忙之间观察的不够仔细、没有看到。”慕大国师拧着的眉头半点不舒,“继续,另一个人呢?”“另一个,我看看……在这,嚯,这人来头可就大起来了。”瞅见那册上东西的墨君漓稍
显惊诧地扬了眉梢,“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叫符阳秋。”“是桑若女君符开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姐弟俩的年龄差得虽然大些,关系却极好,那符阳秋失踪时刚过二十,他天赋很好,年纪不大,却已是他们桑若京中有名的蛊师了。”“说来……那符开云为了找她弟弟,也算是倾尽桑若一国之力了,只可惜南疆那地方又小又偏,人少,事多,天气还鬼的很,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成功往外派出来多少人……”“阿辞,你看这两个人,哪个更像一些?”慕大国师并未急着回他,她只低着眉眼静默了良久,而后方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冯垣有说过那蛊师看起来有多大吗?”“没,但看他这画上画的也没几道褶子,应当年纪不算大吧。”墨君漓摆弄着画像抠了抠指头,“怎么,蛊师被师修齐制成人傀后,衰老会延缓吗?”“各家修行之人,本就有养命之法,看着大多都比同龄人要年轻不少。”慕惜辞十指交叉,撑了下巴,“加上被人拘了魂魄的人傀又算不上活人……”“蛊与符阵撑起来的皮囊,再衰老,又能老到哪里去?”“若是蛊与符阵被人撤了,他老得许还能快上不少……总之,若那蛊师看起来年龄不大,我更倾向于那被师修齐捉去制成了人傀的人,是符阳秋。”“我去?那这师修齐的胆子会不会忒大了点。”少年龇牙咧嘴,“桑若女君符开云的亲弟弟……这他都敢抓?”“这有什么不敢的,桑若多大,扶离又多大。”慕大国师闲闲耸肩,“边陲之地的撮尔小国罢了,莫说一个符阳秋……”“若那符开云的八字与天赋合了他的意,那师修齐在一个冲动之下,干脆把那桑若女君一齐捉了也并无不可……还是说,阿衍你会害怕桑若?”“那肯定是不怕的,就是有点烦。”墨君漓委屈巴巴地抠了袖口,“南疆的毒蛇虫蚁太多,一想到要去那地方,我就皮子发疼。”“这倒是,我也不喜欢南疆。”慕惜辞下颌微敛以示认同,“不过,我说是符阳秋的可能性大,主要还是因为他年龄小、天赋高。”少年闻言猛地竖起耳朵:“嗯?”“年龄小的道行低、修为浅,好收拾。”慕大国师凉飕飕地眼角一吊,唇角一弯,“天赋高的根骨好,被制成人傀后,能发挥出来的潜力大,上限高。”“相较于一个上了些年岁、有了点道行,潜能基本被压榨干净的老蛊师阿贡,师修齐显然会更喜欢那个年轻好骗,又有巨大潜力待激发的符阳秋。”“当然,这些目前还都只是我们单方面的一种猜测。”慕惜辞摩挲着下巴翻了翻桌上的几页宣纸,“那蛊师究竟姓甚名谁……还是得找个‘明白人’过目一番为妙。”“这样,阿衍,你抽个空给解斯年递个信儿,让他有时间转告下冯垣,叫冯垣尽可能弄来点那蛊师的贴身物件
——”“甭管是他衣服上的珠子坠子,还是他时常用的笔墨纸砚……”“总归不论种类、不看大小,只要是他贴身的、能沾上他气机的东西就行。”------题外话------冯垣:虾仁猪心。我的码字速度好像回来一些了,如果明天不被拽出门就努力恢复日四试试!不过28号我表姐结婚,得早起,下午回来可能会睡过去……如果实在爬不起来,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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