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精益求精（求月票）
当韩森亲自过了一遍刚刚那场戏之后，韩森总算是放下心来，虽说不算是什么宗师级的表演，但至少看上去并没有突兀和不自然。
只要演技不让观众感到尴尬，那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但是，和印象中的原版相比，似乎又少了点吸引人的味道，是那种单单是看了几秒钟就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韩森抬起头来，说道：“项导，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我们的表演在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项义华一愣，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韩森继续说道：“不要因为是投资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身份就有所顾忌，既然在剧组，那么一切都应该听项导的安排，无论有哪些缺点，您都可以直接当面说出来，这样也演员们有所改进，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大家都希望能把这部戏做好，观众也能看的满意。”
项义华听得一怔一怔的，半晌才说道：“我觉得你们演的挺好的。”
韩森以为项义华还在客气，于是说道：“不如咱们再多拍几遍？”
项义华这下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他素来都是以拍戏迅速好见长，许多导演拍一部要花一年半载的时间，但同样的内容，项义华却可以把拍摄时长压缩在三个月内，甚至是一个月内。
但这并非是说项义华偷工减料，就好像同样的材料，不同的厨师会做出不同的味道一样。
项义华当然算是顶尖的“厨师”，再加上经验丰富，因此电影中拍摄到每個场景每一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说速度快了一点，但剧情中该有的爆点却一个都不会少。
简单来说，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去完成一部别人处心积虑，绞尽脑汁都没办法完成的电影。
这就是项义华作为导演所具备的实力。
但现在，哪怕是以项义华本身的眼光来看都非常不错的一幕戏，却被韩森质疑，甚至要求再多拍几遍。
“阿森，我觉得这一幕已经拍的很好了，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徒增成本，也浪费时间。”项义华直言不讳的说，即便对方是韩森，是编剧是投资人，他也依然如此态度。
韩森蹙了下眉头，但旋即松开，让工作人员把刚刚监视器里播放的场景倒回去，指着其中的一幕画面说道：“我觉得酱爆的表情可以更加呆滞一点，但是不能把他拍成一个智障。”
顿了顿，韩森又说道：“项导，其实《功夫》剧本中每个人的人设都不简单，比如酱爆，你觉得他傻吗？”
项义华下意识回答：“不怎么聪明。”
这的确是酱爆在《功夫》中给所有人的印象，但韩森却说道：“他不傻，甚至可以用大智若愚。”
这句话一出，所有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甚至酱爆本人都是一脸懵，因为他接到的剧本里，所有的人物动作语言等，都无时无刻不再透露出一个信息：我酱爆，是个傻逼！
但现在，韩森却推翻了这个结论。
“所谓猪笼城寨，其实只是个谐音罢了，他的原名应该叫诸龙城寨，这类藏龙卧虎，街坊们几乎都是武林高手。”
听到韩森这段话，所有演员都屏住了呼吸。
包括项义华。
此刻他想要反驳与呵斥，却忽然想起《功夫》这部电影的剧本就是韩森自己写的，谁能比作品编剧本身更懂这部戏？
再加上后续的剧情也显示出这个猪笼城寨里个个都是武林高手，甚至一个憨笑的卖菜大妈都能一拳把男主角打吐血，一个明明只有八九岁的小孩却拥有大块肌肉，哪怕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子，站起身来都有两米多高。
更不用说其他如苦力强、裁缝师傅、油炸小贩以及神雕侠侣包租公、包租婆这种细分很明显的角色了。
处处都显示出这个筑龙诚挚的不一般。
“酱爆呢？他也是武林高手？”
项义华迟疑的问道。
“当然是。”韩森斩金截铁的回答，并指出了关键证据：“酱爆几秒钟就能理好发，这实力难道还不强？”
项义华一时语噎。
韩森又说道：“在戏中，斧头帮二当家来到猪笼城寨，凑巧被男主角的炮仗炸到头顶，后来想要砍死酱爆的时候，只是一瞬间，斧头帮的二当家就被打飞，虽然后面苦力强承认是他打的，但是在剧中有这种速度的人，只有两个，一个自然是男主角，另外一个，则是大反派火云邪神，所以，不可能是苦力强。”
这番话听得项义华都要窒息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特么的好像是个弱智。
而韩森聪明的简直不像是凡人，这些剧情都在剧本中描述过，但即便身为导演，项义华都没有领悟到这些人设背后的含义。
饰演包租婆的郑芳秋站在一旁观察了好久，此时更是忍不住询问道：“韩先生，我始终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了过来。
韩森回过头来，见是郑芳秋，便露出笑容道：“郑老师请说。”
“这个疑问自从我接过这剧本后就存在了，后来我才知道，韩先生您是这部戏的编剧，所以我想这个疑问，可能也就只有您能解答了。”
郑芳秋笑着道：“剧本里所有角色都有名字，但唯独男主角，明明戏份是最多的，也是最重要的，但却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当然，名字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男主角的身世，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不少演员此刻都是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肥仔聪更是露出一副“痛苦”表情，终于有人能理解自己的痛处了，他接到剧本后就带有这样的疑问，而且他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韩森，于是索性就以老大相称，
心中纵然有疑惑也不敢多问，毕竟韩森的咖在这摆着，他一个没名气的演员问了不该问的恐怕会被换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角色。
韩森此刻也被问住了。
他写的剧本里也的确没有男主角的名字，实际上，《功夫》的原版电影中，男主角也是没有姓名的。
于是韩森就打算按照《第八号当铺》里的习惯，直接把男主角称之为韩森即可。
可人总归要有来处的。
男主角的身世，到底来自哪里？
韩森看着周围演员甚至导演项义华投来的求知欲，想了想，说道：“如无意外，男主角应该是神雕侠侣失散多年的儿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
唯有熟知剧本剧情的项义华，脑海里灵光乍现，顿时就醒悟过来。
他越想越激动，到了最后，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妙啊，太妙了！”
男主角天生就有自愈能力，所以哪怕是被打的行将死去，但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初，这其中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是男主角被火云邪神打的气若游丝，整个人包的像个粽子一样，但到了最后，不单能自愈，还被误打误撞的激发了潜能，破茧化蝶，成为了绝顶高手。
这神奇的自愈能力是生来既有的，而包租婆曾说过，她的女子很小就被打“死”了，倘若男主角真是她的儿子，那么这儿子便死不了。
而且剧本中还隐晦的透过一些台词说出了答案。
比如男主角说要当医生或律师，包租公最后也说适合当医生和律师，仿佛是父母从小就灌给儿子的经验。
再比如包租婆那一句：“你看他被打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种种的迹象与台词都表明了男主角的身份。
这样一来，剧本里的很多东西就不再是无厘头，而是有理有据，自圆其说。
《功夫》的精彩程度又上升了一大截，让项义华激动莫名，甚至一拍大腿，叫道：“拍，继续拍，多拍几条，阿森，你也来参与导演，只要你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就重拍！”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气话，但项义华却说的兴高采烈，一点都没有阴阳怪气，因为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一直都太小看你小子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项义华拍了拍韩森的肩膀，越看越觉得潜力无限，去当歌手太屈才了，倒不如直接来拍电影！
虽然很多人还是没太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毕竟他们没有看过完整剧本，但见想到如此高兴，显然都知道韩森的提议是正确的。
于是酱爆和肥仔聪等人立即回到原位，开始重拍刚刚过去那一幕戏。
一遍、两遍、三遍……
足足拍了七遍，每一遍都精益求精，但没有说累，因为他们发现，随着一遍遍的拍摄，监视器里出现的画面竟然越来越精彩。
仅仅只是酱爆回眸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捧腹大笑。
哪怕肥仔聪没有说一句话，可当他抖动胸前的肥肉，露出像猫又像老虎的凶狠表情时，都是让人捧腹不已。
而男主角就更厉害了，那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所吐出的腔调，以及认真的表情说着搞笑的语言，都让人笑出眼泪，甚至有一些人笑的跪在了地上。
“这效果……绝了！”项义华感到灵魂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一个新兴的喜剧种类在萌发。
没有人理解他的行为，他做事和说话的方式也都令人难以理解，没有中心，语言和行为也都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甚至有人任何的道理。
这在粤州等地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就是无厘头。
但韩森这表演形式，却又并非是单纯的无厘头，角色的每一句话，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让人回味无穷。
“高级表演！浑然天成！”项义华压下心中的激动，此刻开始如学徒一般，虔诚的学习着韩森对待戏剧的态度和方式。
这边《功夫》拍的如火如荼。
另一边，吴盛在拿到《清明上河图》这首歌曲之后，又在剧组待了两天，见韩森始终忙个不停，甚至拍戏都拍到深夜，最终感到惭愧，遂告辞离开，至于新歌什么的，就等三个月后韩森拍完戏再说吧。
吴盛此行并非没有收获，除了《清明上河图》这首歌之外，他还看到了韩森对于这份职业的态度。
可怕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最可怕的事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甚至于看到韩森每天这么努力，他都感到一丝羞耻。
于是在悄然离开后，回到内地，吴盛就迅速的开始了《清明上河图》的制作。
韩森工作室。
录音棚里，章海刚刚千万一份代言合约，一时嗓子痒了，来到这里吼几句，谁知道凑巧就碰到吴盛正在练习新歌。
他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道：“小吴，你准备发新歌了？”
“是啊！”吴胜笑着说：“海哥，到时候帮忙在微特宣传一下啊！”
“必须宣传。”章海笑道，但却没有离开，眼睛盯着吴盛手里的词曲谱，问道：“这新歌是……”
吴盛笑得很开心：“森哥给的。”
章海眼睛都睁大了，“他现在不是没时间写歌吗？好像去香江拍戏了？”
吴盛点头，叹息一声：“对，但这是他压箱底的存货，我亲自跑到香江才拿到这么一首……”
章海闻言，立即拿起手机准备订机票。
吴盛心头一跳，连忙道：“海哥，你不会现在就想去香江找森哥吧？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你也知道，森哥当初是允诺帮我写三首新歌，我才签到工作室里来的，这首《清明上河图》就是其中一首，是我大老远跑到香江，在剧组蹲了很久才拿到的，另外两首歌根本就拿不到……”“
章海放下手机，狐疑的问道：“只给你一首？”
“对！而且这首歌并非是现在写的，而是以前写歌的时候随手写的，质量可能都比不上海哥你的那首《飞得更高》。”吴盛谦虚道。
看来韩森是真的很忙，章海这下彻底放弃了飞去香江的想法，不过听到吴盛这么说，他心底也是有些得意：“你说的不错，但我觉得韩森的每首歌质量都很顶尖，没办法分高低，只有合适不合适，比如《飞得更高》，那就是韩森为量身制作的歌曲，很适合的我的嗓音和唱法，所以一发布就火遍大江南北……”
听到这句话，吴盛喜上眉梢。
巧了，《清明上河图》这首歌，森哥也说我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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