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山洞内的景象
宫铭觉得自己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透过衣物直接从胸口传进了心里。
酥酥麻麻的,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从此再也不能平静。
今一的笑,好像比他前二十多年,笑得都要多。
只是除了隐秘的欣喜,还有迫切想要得到更多的焦躁,以及……不知为何的烦闷。
宫铭就这样抱着侯嫮在雪中行走。
到了积雪漫过脚踝时,总算是寻到了一处山洞。
山洞比地面要高一些,因此雪没漫进来,就是后面融成水也不会将洞内打湿。
里头还有一堆干草,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上,像是有人刻意这般摆放的。
宫铭将侯嫮轻轻放在干草堆上,起身将山洞仔细检查了一边,
“应该是猎户躲雨雪的地方。”
得出这般结论,宫铭才松了口气,“这里是安全的。”
侯嫮坐着,忍着右脚不断传来的痛感,目光打量着着周围。
这个山洞……
和在风渡口的时候,她和宫铭藏匿的那个山洞,很像。
就是干草少了些。
垂下眼帘,将斗篷紧了紧,试图将身子里为数不多的暖意包好。
宫铭坐在侯嫮身前,唇嗫嚅了一番,还是压低了声音开口,“太师……可是脚扭到了?”
侯嫮袖袍下的手攥紧了一下,又缓缓松开,“是。”
“不如……”宫铭深呼吸一口气,“本王帮太师看看?”
话落,也觉得不太妥当,“太师别多想,只是脚扭伤了必然要看看,本王也懂些正骨之术,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会落下病根。”
一大段话完,宫铭又心翼翼地看了侯嫮一眼,“太师觉得……”
还不如不解释。
越描越黑。
心里闪过这样两句话,侯嫮只看着宫铭不出声,直愣愣的,看的宫铭的耳朵慢慢变红,而后连脖颈也受到牵连……
“要不还是——”
“好。”
算,了……
宫铭愣在原地,眼中全然是惊讶,还有隐秘的欣喜。
侯嫮袖袍下的手指微动,眼帘微垂,“王爷帮本太师看看吧。”
宫铭几步走到侯嫮跟前,又一下停住,好半,才慢慢蹲了下去。
侯嫮别过头看着洞壁,连余光也没有分给宫铭,身子却僵着。
宫铭蹲着身子,轻轻的,将侯嫮的裙摆往上掀零,里面还穿着中裤,倒也还好。
而后,手握住了侯嫮那只精致的彩蝶镶珠绣鞋。
女儿家怎么总是这般娇娇的?
宫铭觉得侯嫮的这只鞋还没有他的手大。
放柔了力道,宫铭慢慢将那双绣鞋脱下,露出里面白色的罗袜。
侯嫮呼吸一滞,手抓着身子下的干草,眼神有些飘忽。
宫铭也屏住了呼吸,然后,一点一点,将那只罗袜也缓缓褪去。
玉白的足,连指甲盖上也泛着淡粉色,只衬着脚踝那处的青紫一片更加触目惊心。
山洞内听不见呼吸声,直到宫铭的手,缓慢而有力的,放在了侯嫮的脚踝处。
“嗯……”侯嫮惊呼一声,冷汗一片,贝齿不自觉咬着唇。
“很疼?”宫铭放轻了力道,担忧地看向侯嫮。
“还好……”侯嫮喘了口气,眉心蹙着,脸色苍白,只有方才唇被咬着,才有一些血色,看起来分外娇弱。
“本王轻些。”动作果然轻了些,只是脚到底是扭到了,再怎么轻也是疼的。
几番动作终于完毕,侯嫮已是香汗淋漓,整个人似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宫铭又帮她将罗袜和绣鞋穿好,看了一眼侯嫮的脸色,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盖在了侯嫮身上。
“更深露重,太师要心受寒。”
眼睫颤了颤,“那王爷呢?”
没了大氅,宫铭穿的实在是单薄,在骁骥营内训练士兵也就算了,外头下着雪,山洞内也寒凉,这般一个晚上,他也定是会病倒的。
“本王不碍事。”宫铭着,几步走到洞壁旁,并没有和侯嫮一眼坐在干草堆上,“太师早些歇着吧,本王会守着的。”
唇抿着,侯嫮一只手抓着宫铭的大氅,身下的干草不多,还能感觉到地里沁出来的寒意。
这般也有些冷,那把大氅给了她,还靠着洞壁的宫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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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
“王爷坐过来吧。”侯嫮低着头,“干草坐两个人是没问题的,如果王爷不介意……”
“大氅也可同盖。”
宫铭愣住,反应过来后内心狂喜,却又怕自己太过唐突吓到侯嫮,“太师好意,本王……”
宫铭刚想心领了,就看见侯嫮抬起头,被汗浸湿的额发贴在脸上,看起来可怜得很。
“本太师叫你过来!”
明明是命令的话,明明是那样娇纵的语气,宫铭不仅不恼,反而觉得好像是刚喝了一碗热汤,从头到脚都暖呼呼的。
没有话,宫铭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侯嫮,而后在她身侧做了下来。
侯嫮将大氅分了一半过去,盖住了宫铭的大半个身子。
底下是干草,身上是染了女儿香的大氅,旁边,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宫铭竟卑劣的希望这个夜再长一些。
侯嫮阖上了眼,头一歪,靠在了宫铭的肩膀上。
宫铭不敢动了,怕吵醒侯嫮,将自己的呼吸放缓,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侯嫮。
弯眉,鹤眼,睫羽不密,但是很长,鼻子的,典型的江南饶鼻子。
唇色较浅,是不是还有些冷?
宫铭想动手将大氅盖过去一些,又怕动静太大扰了侯嫮,几个踌躇下来也没做出决定。
“王爷睡不着吗?”
侯嫮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她依旧闭着眼,看起来像是梦呓。
宫铭点点头,又摇摇头,“本王……”
想了半,宫铭也不知道要些什么,总不能,是看她看到出了神,忘记要睡觉了吧?
侯嫮依旧闭着眼。
后面一章内容概括:男女主发生了关系。
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宫铭的脖颈,毛绒绒的发扫过耳边,宫铭浑身都起了起皮疙瘩,心跳停了一瞬,而后跳的更加猛烈。
宫铭不敢动了,好在这样一番动作以后,侯嫮也安静了下去,宫铭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
感觉侯嫮呼吸平稳了些,伸出手想要将大氅盖在侯嫮身上,一扭头一双明亮的眼看着他。
夜色寂静,那双眼里面什么也没有,似古谭死水,沉寂了几万年。
宫铭停了手中的动作,瑞凤眼也看着面前人。
一个似冰雪难融,一个是烈火不消。
“我心悦你。”
那日户部门口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侯嫮的眼中终于有了波动,却是下意识的逃避。
瑞凤眼里一丝痛苦闪过,双手的动作永远更快,抚在侯嫮的脸上,
“你不能这样……”
“不能就这样判我凌迟以处死。”
“好不公平……”
宫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她看见了,看见面前的人红了眼眶,看见那双瑞凤眼里全是请求,
是掏出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捧到她面前,求她垂怜。
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王爷……”
“是宫铭。”宫铭哑着声音,“铭记的铭。”
眼睫颤了颤,他想要铭记住谁?
不该是她,她于他,应该只是过客,只是同僚。
“我记得,王爷的表字,叫却之……”侯嫮答非所问,鹤眼没有躲开,用一如以往清浅的声音,将宫铭打入地狱。
却之……该却该却,该却之。
“却不了呢?”宫铭笑了,还不如不笑,里头全是苦涩哪有半点开心?
“一响贪欢。”
两唇相贴,二人身子皆是一颤。
宫铭愣住,眼中迷茫,触感是那般真实,是梦吗?
是一场他不愿醒来的梦吗?
是一场,黄粱美梦吗?
侯嫮眨了眨眼,墨色的睫羽一颤,一滴泪落了下来,划过脸颊,在二人肌肤相接处停下。
烫了宫铭。
原来不是梦。
却比梦更加不真实。
宫铭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情绪,欣喜若狂,脑中炸开了烟花,纷纷乱乱,一团糟。
好像理不清的线,可是线里有一根明显的黑色,是被藏在愉悦里面的担忧,刺眼又不重要。
“越太师侯嫮,请教摄政王宫铭……棋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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