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好难
云守珠脸一白,她没想到是真的,这玩笑开大了,“是真的吗?”
朱湛点头,“从脉象看是个不小的症候,”看所有人的脸色皆不太好看,急忙解释道:“于性命无关紧要,说与性命交关是骗他的话,只是子嗣方面.....”
他说是大病不为过吧!
朱湛解释的含糊其辞,明白的都明白了。
云守珠前世嫁作他人妇十年之久,该明白的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现在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所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既然无关性命,那个让他吃点屎补补身子,应该不影响吧?”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朱湛宽慰道:“吃点屎而已,不碍事的。”
重生真的好难!
她为什么要大晚上的不睡觉,当着一群人的面和当朝太子在街上谈论,行不行这个奇怪的问题。
“阿嚏!”
汪彩突然觉得后脑勺发凉。
晨光微熹,彩云初散燕空楼。
云守珠眉头微蹙,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一听就知道是还未清醒,“秋实什么时候了?是要出发了吗?”
“奴婢出去看看。”
“姑娘,不好了”,秋实撩起碧纱帐道。
“怎么回事?”
“石头和朱公子已经搭船离开码头了,还留了一封信给您。”
先走了吗?
这到底是砸了青楼还是行不行留下的后遗症?
云守珠就着晨光展开信,不得不说朱湛的字很漂亮,如行云流水般看着都让人舒心。
朱湛打开始就没打算带她涉险。
前路危险,他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一路护她周全。
但是信里再三表示让她放心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把她父亲的父亲救出来,并把古掌柜带回来给她交给她处置。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云守珠右眼皮开始猛跳,一颗心惴惴不安,总感觉怪怪的。
“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朱公子和石头都去了?这院子还有谁?”
“还留了一个颠三道长说是护我们安全。”
云守珠脑海里浮现,那个念着歪诗道士,不像个好说话的,估计不会轻易帮她们去找人。
如若是石头留下倒还可以帮上忙。
“怎么没看到汪彩?”
云守珠安静的坐着让秋实盘发,脑海里却在不停地想法子。
“安康一大早就闹着要去遛弯,奴婢怕它吵着姑娘就让汪彩带着去附近小园子里遛遛。”
好家伙,每次闹都让她感觉这笨鸟好似在嗓子眼里,安了只大喇叭,那声音嘹亮得十里地外都能听见。
“昨晚上和汪彩一起,感觉怎么样?”
“话挺多的,唧唧咋咋吵得奴婢脑壳疼!”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倒霉,尽碰到这些聒噪的。
偏偏姑娘很喜欢,心很累。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非要跟在我身边。”
按理来说,昨夜她都明明白白告诉她,要把卖身契还给她,但她坚持说要跟着自己。
这就有些奇怪了。
“这个还真说了,她说她小时候,有一次陪她阿娘去布庄看料子的时候,偶然看见首饰铺里的一个女的掌柜的,觉得那掌柜的威风八面又面面俱到,心里很是羡慕。”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和她说的。”
“嗐,奴婢还还不及说呢!她就睡着了。
呼噜打的山响,害奴半夜突然醒来,还以为自己身边躺一个毛腿大汉,吓得差点滚到床底下!
不光打呼噜还喜欢流口水,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再不能和她睡一张床上了。”
“既然这样就先留着吧!辛苦你了!”
云守珠看秋实瘪嘴,心知这时候笑很不厚道。
但她真的忍得很辛苦。
秋实点点头,只要姑娘知道自己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再则姑娘忍笑也很辛苦,“姑娘想笑就笑好了,奴婢不会介意的。”
云守珠忙收住笑意,“今早怎么费心做这雉粥?”难是不难,就是颇费功夫。
“看院子里有绿竹便想着煮了,刚巧厨房里有新鲜的野雉。”肯定是朱公子交待人去捕来的。
真是贴心呢!
手脚利索把早饭摆好,姑娘喜欢清早吃些清淡的粥,她特意做了这雉粥。
夏日炎热,容易上火,秋实看这后院绿竹颇多就砍了几根,取火泉煮五色米,米熟后去渣留清粥。
野雉熬汤,取腿肉跺碎与清粥同煮就得了。
“怎么遛弯这么久都没见到人影呢?”
“奴婢去看看吧!”
半刻之后,秋实满脸恼怒的掀帘进来。
“姑娘,你还是出来看看吧!这个不省心的,在小院后门和个老大爷吵起来了。”
这委实出乎云守珠意料之外,本想着让秋实去喊汪彩来一起吃雉粥的,没想到这孩子,饭都没吃就和人干上了。
“去看看吧!”想到汪彩把个山一样的壮汉给撞翻,云守珠的额角就突突的跳。
“汪彩,怎么回事?”
“姑娘,你来给我评评理。
我看这老人家缩在墙角,看着怪可怜的,到厨房拿了几个白面馒头给他。
谁想他吃了馒头要烤鸭,吃了烤鸭要牛肉,还要打包回去,奴婢不肯他就开始打滚。”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吃不完还要兜着走。
她都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觉得自己被姑娘救了。现在看到落难的人,难免也想帮点忙,没想到越帮越忙,倒叫这人给讹上了。
虽说她长了张包子脸,但她才不是包子呢!
若不是看对方年老体衰,她就撞翻他。
云守珠看汪彩憋气憋得通红的脸,嘴角上扬,
这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姑娘,是我....哎呦我的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汪彩看人一见到云守珠就要扑上去,大惊失色下一把给人撞翻到台阶下。
“姑娘,是老奴啊!老奴可算找到姑娘了。”摔得四仰八叉的老头顾不上疼,急忙扒拉开头发露出脸来给云守珠看。
“云顺,你怎么在这里?父亲呢?”云守珠忙上前去扶。
云顺是陪着父亲走南闯北的随从。
只是现在的云顺看着面黄肌瘦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昨夜的庙会,老奴看见一个姑娘与姑娘十分相似,原也觉得不可能,姑娘此刻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府里才对,因此老奴没有立即与姑娘相认,只是远远的跟着姑娘。”
“你在这里等了一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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