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个女生的夜谈会
榆风起瞪着凤凰欎和吉晓，脸上隐隐浮现出虎纹。
吉晓被吓一跳，想起榆风起与凤凰欎的不对付，赶紧解释说：“我们说的是魏国男同学。那些魏国男同学瞧不起凤凰欎。”
榆风起斜眼看了凤凰欎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却很明显：我也瞧不起你。
凤凰欎眼神黯然。
骁枭鹰一切看在眼里，她上前一步，微笑着问：“你吃过饭了吗？我们在食堂都没有见过你。”
榆风起说：“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陇国有自己的独立食堂，不需要去学校大食堂挤热闹。”
骁枭鹰又问：“这么晚你才回来，你们陇国食堂很晚才开晚饭？”
榆风起说：“我们晚上有加练，陇国特有的夜晚加练！加练完了再提供一顿宵夜。”说着笑眯眯起来，“你们饿不饿啊？”
骁枭鹰捧场的摸摸肚子：“饿了。”
榆风起拿出一个竹筐，是烤肉，尽管冷了，但是孜然的香味还是勾出了骁枭鹰和吉晓的口水。
榆风起说：“谢谢你们给我带的烧鸡宵夜，这次换我给你们带些烤肉宵夜。这是我们今天晚上加练打死的黑熊，肉可新鲜啦。”
骁枭鹰毫不客气的用手拈起一块肉，大口嚼下，说：“真香！”
榆风起很得意，又把竹筐递向吉晓。骁枭鹰看出榆风起不喜欢凤凰欎，不等吉晓伸手，她嘴叼着肉，左右开弓，抢先拿出两块肉，一块递给刚抬手的吉晓，一手递给凤凰欎。
凤凰欎和榆风起都皱了皱眉，但凤凰欎还是接过了肉，榆风起也没说什么，自己拿起筐中最后一块肉。她准备了四块肉，是给吉晓、骁枭鹰各两块的。既然骁枭鹰分了一块给凤凰欎，这第四块肉就尴尬了，干脆她拿起来吃，这样人人有肉。
四人结伴一起走，骁枭鹰说：“我今年16岁。你们呢？”
吉晓猛回头：“你才16岁？还未成年？”她看着骁枭鹰一米八的大个，高耸的胸脯，不敢置信。
榆风起也瞪圆眼睛说：“前天晚上你才说了18岁，怎么倒着长？”
一不小心，暴露了鲛人的记忆力。
骁枭鹰向两位抛个媚眼：“我的种族，10岁就成年。至于16岁还是18岁，或者20岁，我也记不清啦。我是漠北人，我没有文化，记错年纪很正常。”说完她胳膊肘拐一下吉晓，示意吉晓接着说。
吉晓说：“我今年24岁。鲛人20岁成年。”
榆风起说：“我今年20岁。陇国人不论人种和男女，统一18岁成年。”
大家都说完了，眼睛看下凤凰欎，凤凰欎难为情的说：“我今年80岁了。”
“80岁！”三个人都叫起来！虽然榆风起给大家打过预防针，但是还是超出大家的想象。
凤凰欎红着脸，水嫩嫩的模样惹人怜，她说：“凤凰家族是18岁成年。但是我们的寿命很长，据记载寿命最长的是500岁，没有衰老，但很可惜死于蘑菇中毒。骁枭鹰，你也是神兽后代，你们族人的寿命怎样？”
骁枭鹰说：“我们继承的玄武血统很稀薄啦。我们的族人寿命差不多是100岁，但北方太辛苦了，我们50岁时就老得不能看。”
榆风起说：“我们虎人的寿命是200岁。据说我们也有神兽白虎的血统哦。但是，也是很稀薄了。是不是血统越纯，寿命越长啊？”
凤凰欎说：“不是。凤凰家族曾经和外族通过婚，魏国皇族，是凤凰家族与青龙家族通婚的后代，但是寿命也是200岁。赵国皇族是与白虎家族通婚的后代。寿命也是200岁。这世间大部分种族的寿命都是200岁。”她说着看向吉晓，“但南方海里的种族，凤凰王朝人口普查时没有查到，不清楚。”
吉晓郁闷的说：“鲛人寿命50岁。”
大家都惊讶了。吉晓却不在乎的说：“只要活得精彩，不在乎生命的长短。”
骁枭鹰说：“说得好，为活得精彩干杯！”率先举起烤肉，大家也说“为活得精彩干杯！”举起烤肉当酒杯碰了一下。
骁枭鹰又说：“要想从头到尾活得精彩不容易啊。我小时候可惨啦，是矿工奴隶，打记事的时候，就在矿洞里筛矿渣。”
啥？大家都震惊了。
骁枭鹰继续说：“漠北也是有矿的，我们玄武后代，耐寒，发育快，力大无穷，夜视能力好，在矿洞那么恶劣的地方比其他种族有更大机率活下来。后来主人和其他部落打仗，我们趁机逃了，自此终于自由了，活在了太阳下面。”骁枭鹰开心得蹦起来。
吉晓想起骁枭鹰曾提到的妹妹：“那你的妹妹……”
骁枭鹰说：“她在矿洞里就死了，从未见过太阳。”
大家都沉默了。
骁枭鹰问吉晓：“你小时候呢？”
吉晓为了活跃气氛，说：“我小时候可幸福哩。我父亲是乡里第一的剑客，开了剑道馆，收了一群徒弟，我是孩子王，哈哈哈，我没事就找人挑战，基本上都打赢了。如果有人一时打赢我，我立刻回剑道馆喊上所有师兄弟和我一起去报仇！所以，没有人敢赢我。”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气氛一松。
榆风起受感染，说：“我小时候也爱打架，比我高一个脑袋的哥哥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过得挺憋屈，因为更像只虎崽而不是人类，就被长辈们嫌弃。我从小就被他们说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做。我就不明白了，一边以白虎后代自居，一边又拼命修炼道术，褪去一身毛想当个人，如此矛盾是图个啥？活得痛快一点不行吗？”
吉晓忍不住说：“哇，榆风起你是神兽白虎后代啊？”
榆风起说：“啥呀白虎，真白虎后代是陇国皇族，我们榆家，估计是只黄老虎吧。法术元素和皇室的都不一样。不可能是一个血统。”
大家说完后，空气再一次安静，大家把眼睛都看向凤凰欎。
凤凰欎只好开口：“我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屋里。虽然我是皇族，但不受宠，饭菜都是冷的，所以，我肠胃不好，在食堂吃得少，真不是因为嫌菜难吃。”她最后一句对骁枭鹰和吉晓说。
骁枭鹰和吉晓猛点头。但骁枭鹰又说：“你的火系法术很好，还会自己做饭。”
凤凰欎说：“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我母亲只会水系和金系法术，而且水平一般。我会五系法术，但是小时候不太会操作，饭菜经常被烧焦。”
大家再一次认识到她的细弱身材，也许真不是贵族的偏执，而是胃病闹的。
凤凰欎嘴角慢慢弯了弯，说：“还好，很快我和母亲就搬到魏国住了，我见到了我的父亲，虽然他另娶了新妻妾，但还是很尊重我们，我和母亲终于能吃饱了。”
吉晓：“我没听错吧，到魏国才吃饱？凤凰王室不至于吧？”
凤凰欎叹口气说：“凤凰王国，就算皇帝也吃不饱。那时候凤凰国很难了，税收不上来，凤凰王宫管理也很混乱，在凤凰王宫里，一个鸡蛋要一千钱。”
啥？所有人都惊讶出声。
凤凰欎说：“宫里要一千钱，宫外只要十钱。所以说宫里管理混乱。”
榆风起说：“哦，我明白了，难怪凤凰国会亡了。”
吉晓问榆风起：“你明白啥？为啥宫里要一千钱，宫外要十钱？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榆风起说：“从乡下买鸡蛋，只要一钱一个，商贩收来送到城里，就卖十钱一个。宫里人十钱一个收来送到宫里，就卖一千钱一个。”
骁枭鹰问凤凰欎：“你们不能在宫外买了吃吗？”
凤凰欎说：“我和我母亲是不准出宫的。”
吉晓问：“宫里不包饭？”
榆风起从鼻子里哼出声，替凤凰欎回答说：“宫里免费的饭又少又难吃，想多吃一点儿就得花钱买。”
骁枭鹰说：“就像昆仑兵院，教学是免费的，但是图书馆是额外的知识需要付费？”
凤凰欎说：“嗯，意思是一样的。但昆仑兵院的图书馆很便宜了。”
吉晓对榆风起说：“你对宫廷挺熟的，你也住过吗？陇国宫廷和其他国的宫廷也是这样吗？”
榆风起烦躁的说：“要考昆仑兵院，必须先到陇国宫廷接受半年的训练。我们榆家是新兴贵族，宫廷瞧不上。至于这陇国宫廷与其他国宫廷，我看来是差不多的。”
凤凰欎突然说：“楚国没有宫廷。”
骁枭鹰眼睛一亮，跟着说：“楚国没有国王，所以没有宫廷。”
凤凰欎摇头说：“不，楚国没有产生‘宫廷’的机会。他们的鸡蛋，乡下人可以自己拿到城里卖。”
这是《黑女传》里描述的楚国户籍制度。其他国家因为要收人头税，因此把人牢牢绑在土地上。乡下人就老老实实待在乡下，鸡蛋只能由商贩收购，商贩凭着“鸡蛋采买销售许可证”，可以采购指定数量的鸡蛋，到城里销售。而楚国的收税是田税和商业税，乡下人乐意多养家禽和家畜以及小孩，因为这些不加税，还可以增加收入。并且可以带着“身份证”在楚国四处溜达，能自己跑到城里的农贸市场卖鸡蛋。
看过《黑女传》以及一直在平民生活的骁枭鹰和吉晓一下子就明白凤凰欎的意思了。榆风起不明白凤凰欎的意思，于是三个人七嘴八舌的给榆风起说了。
榆风起也惊了，说：“我知道楚国全新的户口制度，但是我没有把这和鸡蛋联系起来……而且我听说楚国很穷……”
凤凰欎说：“楚国不穷，去年楚国和魏国贸易，顺差10亿两。”
10、亿、两！三人都被震住了！当然，骁枭鹰和吉晓这俩贫民的震惊点与暴发户榆风起的震惊点不同。
榆风起不由的说：“我真想去楚国看看。”
吉晓、骁枭鹰和凤凰欎都点头向往的说：“我也想去楚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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