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陆林老师和颜梓林老师

颜老师先问姓名籍贯，又问有哪些血统，然后问她的饮食规律和作息时间……问着问着，他的声音小了，既而没声了。

吉晓抬眼一瞧，颜老师睡着了。她坐起身想拍拍颜老师，颜老师却一头栽下来。吉晓接住他，他也醒了，揉揉眉心，说：“算了，我太困了。明天下午晚饭后，你再来找我，我再做研究。”

吉晓应声好，又问：“老师，要不我送你回去睡觉吧。”

颜老师说：“我就在这个躺椅上眯会。明天上午还有课呢。你走的时候，记得把我办公室的门和一楼大门带上，不然奇怪的动物又要闯进来了。”

说着，他闭着眼睛移向躺椅，吉晓赶紧起来让他。他蜷着身子在躺椅上窝好，瞬时呼噜震天。吉晓无语看他好一会儿。就走向书桌。她看了桌上的两堆书，书目是虎族人，龙族人，鹰族人等等，再看桌子上的手稿，上面写的是“四分之一虎血统，四分之一豹血统，二分之一人血统，可以混和出来16种后代。第1种，具有虎的犬牙，豹的耳朵，人的四肢……”

吉晓肃然起敬，颜老师是一位科学家！

她想起“神选目标：寻找一百名作死玩家”，于是坐下来，开始看老师的笔记和他桌上的书。

直到天亮，传过来清晨的钟声，办公楼走动的声音也多起来。过了一阵，门外传来敲门声和陆林老师的话：“小颜，起了吗？”

吉晓看着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颜老师，把桌上她翻乱的笔记整理了一下，就跑过去开了门。

陆林看到吉晓有点吃惊，问：“你一晚上都在这里？”

吉晓点点头，说：“嗯。我帮颜老师整理笔记。他还在睡觉。”她侧过身子，陆林老师端着一锅早饭进来。他看看躺椅的颜老师，回头对吉晓说：“你回去吧。”

吉晓跟陆林道声再见，就出去了。办公楼走动着几个老师，还有戴着口罩的兔女郎在打扫卫生，他们漠然的看一眼吉晓，就继续该干嘛干嘛。吉晓快速走出办公楼，抬眼看看天色，估计现在是早上七点。已经到了饭点，她也不回女生宿舍了，直接奔向食堂。

果然，骁枭鹰他们已经在食堂吃起来了。大家看到她进来，就拉住她一顿好说。

吉晓把凌晨当夜游神的所见所闻说了，大家对英灵殿都十分感兴趣，约好晚饭后一起去看看。对于研究人种的颜老师和粮草统筹学的陆林老师，大家都十分好奇。铁锤大牛山药已经加入了赵国军队，于是山药自告奋勇去找赵国师兄弟打听。

骁枭鹰听说颜老师在研究人种，眉头都拧了起来。她说：“颜老师在研究人种？陆林老师说你是新人种，就把你带他那里。他只是让你躺下，问问题？没有让你脱光了看你的身上的鱼鳍？”

噗，铁锤和大牛都喷了。凤凰欎皱眉看看被污染的早餐，不吃了。

吉晓也皱起了眉，说：“因为我去的时候太晚了，颜老师直打瞌睡，实际连问卷都没有做完，他就睡过去了。临睡前，他让我今天晚饭后去办公楼找他。应该是继续研究。”

骁枭鹰继续刚才的问题：“那今天会不会脱你衣服？”

铁锤听不下去了，说：“骁枭鹰，应该不会的，毕竟是老师，要讲究为人师表。”

骁枭鹰白他一眼，说：“这是兵院，不讲酸文人那一套。”转头又看向吉晓。

吉晓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毛全部竖起来，说：“如果让我脱衣服，我肯定是不脱的。”

凤凰欎插话转移话题问：“吉晓你说偷看了问卷和颜老师的手稿，上面写了些啥？”

吉晓一脸正经说：“我觉得颜老师研究得很深入，脱衣服虽然不至于，但很有可能在解剖尸体。”

噗，铁锤和大牛又喷了，这次他俩也吃不下去了。

吉晓咳一声以示郑重，说：“我看了颜老师写的手稿，在研究豹虎人混血儿。他解剖观察了一百多具尸体，并总结出了16个组合规律……”

铁锤和大牛脸色都变了。凤凰欎和骁枭鹰都惊讶同时说：“真的解剖尸体？”

吉晓点点头，说：“手稿中有解剖尸体的图画。”她手指头划过自己的胸膛，说：“这里的肋骨被取走了，露出里面的心脏和肺……”

铁锤和大牛忍不住了，说声告辞匆匆走了。凤凰欎也捂住了嘴巴。

吉晓的手指头划过自己的腹部，继续说：“这里也划开了，露出了胃、肠子等内脏。”

凤凰欎的翅膀哗啦竖起来，她反手急急抹下去，不好意思的说：“见笑了，有点受刺激。”

骁枭鹰的眼珠子也变浅了，出现了竖瞳，她也搓搓胳膊，说：“你……会不会被……那啥？”

吉晓摇头说：“不会。画稿上面有写，尸体来源于某地战场，还有年月日和尸体姓名，看来尸体来源很正常。”

凤凰欎问：“有没有凤凰族人的解剖尸体？”

吉晓说：“没有看到。不过他的参考书，作者有不少是凤凰姓氏。”

骁枭鹰看向凤凰欎，一脸惊恐：“你们家也搞研究？”

凤凰欎说：“之前我们家族为了研究如何避免生出畸形儿，如何生出更强大的后代，有对领地的人民生育进行追踪研究。但解剖尸体，这么邪恶的事情可没有做过。”

吉晓说：“哦，是，书名看起来更像是优生优育书，哪个品种和哪个品种会产生哪个品种的后代。”

凤凰欎放心的舒口气。

但骁枭鹰开始挠脸，说：“你们中原人真会玩。”

吉晓跑到窗口去打饭。打了一堆回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位美女身边已经围坐了几个汉子。还好骁枭鹰有给吉晓留位置。

这些汉子是来鼓动骁枭鹰加入他们组织的。

骁枭鹰在法术课程中展示出极为强悍的法力，特别是爆发出的球形闪电，威力惊人！因此随时随地，都有人上前来搭讪。吉晓他们对此已见怪不怪了。

骁枭鹰对所有的招徕都拒绝。她表示自己是漠北人，未来会回漠北去。

来招徕的人对此都不以为然。中原的北方是漠南，漠南的北方是漠北，漠北的北方是一年四季的冰雪天地。何为漠？漠就是沙膜。据商团去过漠北的人回来说，漠北只有两季，四个月的春季和八个月的冬季，干旱少雨，遍地荒漠和雪原。漠南还有草原和一点人气，漠北几乎就没有人。号称“路子野”的女神马鞭商团，也不走漠北，只在漠南、西域打转。骁枭鹰回漠北干嘛，统治石头和沙子吗？他们都认为，骁枭鹰的回漠北是推脱之词，她是在待价而沽。这个来自流浪歌舞团的歌女，最市侩，等着出价最高的人。

至于独立个人吉晓，大家选择性的把她遗忘。因为她太弱了：不会法术，头脑一般，只会剑一种兵器，动作虽然快，也没有快得超出其他同学。耐力强，但强得有限。

最重要的是，她是骁枭鹰的跟班。只要搞定骁枭鹰，她就是个添头。

至于凤凰欎，她是魏国人，和魏国太上皇关系亲密。本来还担心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帮魏国收服骁枭鹰，但是现在看来，她和魏国的同学们都搞不好关系，骁枭鹰也没说要去魏国。于是大家把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排除了。

吉晓她们在一片聒噪中快速吃完饭，然后赶去上课。

依然是平静无波的一天。

中午吃饭时，山药大牛铁锤打听回来消息，陆林老师和颜老师都是赵国士兵。陆林老师曾是军奴，后因表现良好建立军功升级成平民，他拥有优秀的计算能力和统筹能力，一直在赵国军队后勤部门。颜老师是破落贵族，叫颜梓林，是位医生，他因为医疗纠纷被判了罪，发配到边军，与陆林老师共事。陆林老师安排他当军医，颇为照顾。后来陆林老师接受昆仑兵院第二十一任院长欧柏的招揽，用院长给的钱替颜梓林赎了罪身，并带到昆仑兵院。颜梓林的研究项目，就是天下的人种研究。一提出就得到了院长的大力支持，院长甚至为他奔走游说各国，若发生战争时，允许颜梓林随军，并解剖死亡士兵尸体。甚至请各国军医帮忙，若有解剖尸体图纸，多画一张送给颜梓林。欧柏院长承诺，颜梓林的研究成果会与各国共享；甚至为每国提供三个免试入学名额。目前，颜梓林和陆林已经在昆仑兵院工作五年了，颜梓林写出了第一本书，已经送给各国。据说，在他的研究基础上，其他老师和其他国家又有了新的战术，医学也有了进步……

骁枭鹰说：“虽然我不明白解剖尸体，为何会给战术和医学带来发展，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凤凰欎倒是懂，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憋了半天，只说明年会有颜梓林的《人种》课，学分高达20分，在众多的10学分课程中，此课程可见其重要性。

其他人都表示不明觉厉。但是铁锤大牛的中午饭只吃了平常的一半。他们实在对于解剖产生了不良想像。其他人很正常的吃饭，山药甚至嘲笑他俩：大家在商团的佣兵生涯，内脏还见得少了吗？但大牛铁锤表示，出任务时的砍出的血肉内脏怎么能和解剖尸体相比，一种是活的，一种是死的……说着说着，两人就捂住嘴巴冲出食堂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山药好奇的问三位女性，为何对“解剖尸体”无动于衷？

凤凰欎说，她80岁了，博览群书，包括医学方面的书。里面有人体解剖图。

骁枭鹰说，漠北和漠南都实行天葬，天葬是啥？天葬就是人死了，把尸体切成块，喂给鹰鹫吃，鹰鹫会把死者的身体和灵魂带到天上。

山药顿时没了胃口，凤凰欎的翅膀又冒出来了。

吉晓是因为来自现实世界，网络上比这重口的更多，所以无感。但她对大家另有一说法：“抬头看看这食堂点的灯。”

大家抬头看天花板，那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灯，白天晚上都亮着不熄灭。大家都对此习已为常乃至无感。

吉晓说：“这是人鱼膏油灯”。

大家点点头，人鱼膏油灯是最普遍的照明方式。然后大家脸色都白了。山药是真吃不下饭了，凤凰欎的翅膀张得老大，用手抚都抚不下来。骁枭鹰也是鼓起竖瞳并抚胳膊和脸颊。

吉晓不以为意的说：“我们鲛人的观念，是要环保——就是人尽其用。死了，尸体也是有用处的。最好的死法就是一点儿不剩的用掉。嗯，我们的墓志铭就是要做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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