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交涉
吉晓引着唐之横刀、剑两兄弟到营区外面，把抓回来的两个强盗交给他们。
刀剑两兄弟带着强盗和吉晓到更远的更偏僻的地方，然后才把两强盗弄醒。
唐之横刀对两人说：“知道我是谁吗？”
强盗们看了他们的制服，知道他们是唐家高级护卫，连忙忏悔：“爷爷，我们以后不敢了。”还打起老乡牌，“我们都是蜀国人，蜀国人不打蜀国人。”
唐之横刀说：“说，你们的来路，你们的同伙，你们的落脚地方。”
一个强盗眼珠子一转，说：“我们是蜀国商人，只是偶尔做些小买卖，无本买卖。我们从来没有打劫过唐家商团！”
另一个强盗接话说：“是啊，这次也没有碰唐家商团分毫。”
唐之横刀打两人各一巴掌，说：“要是敢抢唐家商团，还会容你们在这里说话？”
唐之横剑说：“唉，他们不说老实话。用那个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睡觉。”
两人脸色巨变，纷纷求饶：“爷爷放过小的吧，小的只是跑腿的。我们不敢隐瞒。”“我们真的是蜀国商人，偶尔才会做些无本买卖。”
唐之横刀不耐烦的说：“说同伙，落脚地方。”
一强盗说：“我们共有25人，被这位奶奶杀了一个。同伙，同伙……”
唐之横剑从怀里拿出一个檀木盒，说：“别费事了，直接用蛊吧。”
两强盗眼泪都下来了：“我说我说。”“同伙在队伍后面！”
唐之横刀拦住唐之横剑，对两人说：“说清楚点。”
一个强盗说：“我们坠在队伍后面，是一支蜀国小商队。原本想跟着你们走，能少遇到匪贼。”
有些小商队，自己没啥安保力量，就喜欢跟在大商队或者官员后面，叫借光。能有效避免土匪打劫。
唐之横刀问：“你们是哪支商队？”
另一强盗说：“……钱家商队……”
唐之横刀放下手。唐之横剑打开木盒，两人哆嗦起来：“我们都说了，都说了……”唐之横刀左右手各按住一个脑袋，让强盗们无法动弹。
唐之横剑把盒靠近两人，只见盒中飞出极小的黑虫，嗖一下钻进两人的鼻腔里，唐之横剑才松开手。
唐之横剑说：“钱家商队平背地里是强盗，抓了唐家逃奴穿山甲人的老幼妇孺，强迫唐家逃奴青壮去抢商队，唐家逃奴不敢抢唐家商团，就去抢了女神马鞭商团。但是唐家逃奴晚上悄悄报与唐家，唐家商团端了钱家商队，追回女神马鞭商团的财物——只要你们对所有人都这样说，十天后，给你们解药。”
两人拼命点头。
唐之横剑：“重复一遍。”
两人磕磕巴巴重复一遍，错洞百出。唐之横剑又教了他们好几遍，没有错漏后，才放过他们。
刀剑两兄弟扛着强盗两人，吉晓带路，到了穿山甲人部落，把事情和穿山甲人长老说了，和他串好供，让长老把所有财物打好包，已经吃掉的粮食就算了，剩下所有尽可能原封原样，在天亮之前，所有族人扛着抢来的财物和两个强以及一个强盗尸首到唐家营地去。
长老带着部落所有人给唐家三位大人磕头道谢。
接着，刀剑两兄弟和吉晓回到唐家营地。刀剑两兄弟点了十个唐姓护卫，一起去队伍后面的小商队尾巴，下令去把“钱家商团”所有人杀了。
吉晓吓了一跳，忙阻止：“只是抢劫不至于吧。而且还可以用蛊嘛。”
唐之横剑伸出三根手指，说：“一、蛊很贵。二、人多口杂。三、此地是吐谷浑。”
吉晓闭嘴。
十三个人都是高手，摸黑到了队伍后面的小商队宿营地，小商队都是抱团出行，但扎营还是各论各的。唐姓护卫都是训练过的，首先分散开去先控制住值夜的佣兵们，从佣兵口中打听到钱家商团的帐篷，冲进去，二话不说，砍头。帐篷里有人发现不对，叫嚷起来，更快被砍死。
吉晓杀过人，但第一次杀不能反抗的人，缩手缩脚。
唐之横剑恨铁不成钢，过来帮了把手，走前不忘说她一句：“没本事就别揽事。”
把钱家商团的人杀完，大家才点起灯火，翻箱倒柜，很快找到了证据。钱家商团的首领有个笔记本，上面画了使节团和联合商队的行经路线，在路线上标了几处红点。除此之外又找到几封与吐谷浑本地土匪头子来往书信。他们勾结不止一家土匪，商量着在哪几处下手抢劫。
留下四个护卫看守，其他人带着证据回到唐家营地。
他们此番大动作，自然是惊动了所有人，但夜深人静，唐家行动迅速，事情并未扩大化，所以其他势力都按兵不动，让手下密切关注事情进展。
唐之横刀剑两兄弟并未去叫醒唐之噶，而是吩咐其他人去休息。而他们和吉晓在噶公子帐篷前点起一堆篝火，坐下沉默不语。
吉晓抠着指甲缝里的血迹，心里翻江倒海，满脑子都是横剑的“没本事别揽事。”
突然听到很多脚步声，三人警醒。很快一个值夜的护卫来报：“穿山甲人部落扛着货物和三个强盗过来了。”
唐之横刀说：“找个地儿让他们老实待着。别扰公子清静。”
护卫领命去。
吉晓站起来想跟着去，她挂心那两个没衣服穿的姐弟。
唐之横刀喊住她：“坐下！”
吉晓坐下。但她忍不住问：“我想……”
唐之横剑：“憋着！”说着，头左右望一下，四周都有人，唐家值夜的护卫在明，暗处更多其他团队的人。
吉晓缩头憋住。
唐之横剑：“抬头、挺直背，你是公子的贴身侍卫。”
吉晓立刻端正身子。她偷眼打量刀剑，两人都是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吉晓学着他们板正脸，把背挺笔直。
天终于亮了。
噶公子起床。尽管他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是发髻上不是昨天的簪子，而是一顶和田羊脂白玉冠。现在这社会，插簪子鄙视包头巾，戴冠的鄙视插簪子。能戴冠的，一是有爵位，二是有官位。
同样是24岁，唐之噶在西域，有三国封他为名誉子爵，有十城邦招他为商业顾问，他是有爵位有官位。
吉晓，昆仑兵院在读学生。头顶一个小揪揪用红绳扎的。发量稀少且短，刚及肩。
唐之横刀向唐之噶简单说了一句：“事已成。”
唐之噶点点头，让唐之横刀、剑安排了一下，然后领着一行人走去女神马鞭商团营地。
凌晨的时候，女神马鞭商团的人就打听到了唐家商团血洗队伍后面尾巴钱家商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蜀国人的家务事嘛，他们不方便插手。后来穿山甲部落全族到来，他们分明就是白天抢货物的人，但有唐家商团的人护着。女神马鞭商团的佣兵忍不住上前质问。
唐家护卫队长很恭敬的说：“这些人确实是白天抢夺贵团的贼人，但此事另有隐情。我家噶公子怕惊扰贵团休息，欲在天亮贵团休息醒来之后详细说明情况。”
女神马鞭商团和唐家商团正在蜜月期，因此忍着没发作。等到天亮。
噶公子终于领着人过来了。女神马鞭商团带队头领孜亚在他的帐篷接见了他们。
孜亚是一个中年大汉，他名字的意思是“光辉”。他的穿着打扮也像他的名字一样，熠熠生辉，他的衣服上嵌着钻石，他十指戴满五彩宝石，反射着账篷里明亮的灯光，闪瞎了吉晓的钛合金猫头鹰眼。
唐之噶一见到孜亚，先行礼，然后舌头打着卷巴拉巴拉说着西域话。孜亚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下来拉住唐之噶的双手，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吉晓完全听不懂西域话，只见两人显得非常亲热。
刀剑两兄弟站到左边，她也站到左边，和他们排成一排。
孜亚的护卫们站在对面，两排人大眼瞪小眼。
孜亚和唐之噶说了一阵，然后两人携手走出帐篷外。两人的护卫们跟在他们身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过使节团营地，来到吐谷浑军队营地前。有人上前去通报。很快有个鹰人士兵飞过来回报。吉晓正在学习吐谷浑语，多少能听懂一些。吐谷浑将军同意接见他们。
吐谷浑将军是一位狮人，长得威武雄壮，一头金黄色的狮鬃毛圈住一张脸，就像是“金毛狮王”。
金毛狮王在露天广场接见众人。
唐之噶和孜亚切换成吐谷浑语。吉晓大意听懂唐之噶简述了事情经过，又说此事是一些蜀国人败类对不起女神马鞭商团，也扰乱了吐谷浑治下秩序，蜀国和唐家商团都十分抱歉，钱家商团的货物一半赔给女神马鞭商团，一半赔给吐谷浑。
一个唐家护卫手捧着钱家商团首领笔记本、与土匪来往书信、帐本，适时走上前，递出去。
金毛狮王做了个手势，他身后一个文士出来接过，略翻了翻，叽哩咕噜说他得先翻翻看，然后审审证人们。
金毛狮王与唐之噶、孜亚又说了几句，大意是邀请他们去帐篷里坐坐。审案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办。
唐之噶和孜亚没意见，他们跟着金毛狮王去了大帐休息。身为噶公子的帖身侍卫，吉晓等人跟着一起进了大帐。
金毛狮王坐在首位，唐之噶和孜亚分坐左右，贴身侍卫们分别站在各家主子的身后。
有仆从端来酥油茶和小点心，三个主子边吃边聊。
吉晓听得很吃力，但大概明白，三人是在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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