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才向左,疯子向右
郑尔雅继续之前的问题：“但是，为什么要把游戏做到这种地步？”
做得越细致，游戏就越大，那么游戏公司所用服务器就必须大，网络宽带也必须大……这些都是钱啊！为什么要一次性的把所有矿藏都设计好？
刘经理挫败的说：“我不知道。”
郑尔雅追问：“那么，如果往地底挖，可以挖到多深？”
姬晓也目光炯炯的望向刘经理。在老版游戏里，曾有个奇葩公会就在挖地。他们号称要建造地下堡垒。但很不幸，他们没有事先进行地质勘探，他们遇到了，地下渗水、土质疏松、挖到花岗岩、挖到地下河等事件。后来终于找到一块合适的地，但为了支撑墙壁，他们拼命学习建筑学，最后好像都考进了土木工程专业……但直到游戏禁止登录，他们只挖到地下二十米而已。一万三千年过去了，那座地下保垒不知道有没有被破坏销毁掉？
刘经理说：“我们做了不同的地层，尽力参考现实的地质结构，但也不是完全的。大致上，除了矿藏做得细致些，普通地层是一千米。”
姬晓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千米是啥概念啊。米阳想做什么？想把《天地玄黄》玩到天顶星科技时代吗？
郑尔雅也倒吸一口气，问：“你有地底地形分布图吗？”
刘经理苦笑一下，说：“没有。米阳走的时候，把所有地图资料都删掉了。我三年来一直在还原，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还原完。”
姬晓问郑尔雅：“如果那一百名玩家藏在地下，我们是要去挖地吗？”
郑尔雅点头：“我觉得藏在地下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个世界这么广，我们得找好切入点。”
刘经理说，他会先复原地形分布图，会每天更新复原计划。
郑尔雅点点头，说：“那先给我们现实世界矿藏分布图吧。如果那一百名玩家在地底，他们也是需要矿藏资源的。”
刘经理应声好，坐着不动，过一会儿他回过魂，说已经下载到“天书”里了。
郑尔雅又问：“米阳是个怎样的人？”
刘经理说：“他是个天才，而且异常勤奋。在做游戏程序设计时，他吃住都在办公室……”
郑尔雅打断他：“他的性格呢？”
刘经理说：“他不爱说话。他布置工作的时候，总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他很苦恼，我们也很苦恼。和他相比，我们自惭形秽。”
郑尔雅说：“当时成立‘寻找耶利亚’项目，为什么其他人不报名？”
刘经理说：“因为他不会说话，得罪了程序员。当初他拿了国家科学技术发明奖，他说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其他程序员很不忿。当他做了这件事后，幸灾乐祸的人很多。”
郑尔雅和姬晓都沉默了。
刘经理说：“公司上层的人也不高兴，因为他的这款游戏，虽然取得了巨大成功，但如郑教授所说，做了许多不必要的设计，浪费了带宽，浪费了服务器……这些都是钱。”
姬晓开始回想在网上看到的米阳的样子。有两张，一张是山海神经公司提供的工作照，一张是他领国家科学技术发明奖的照片。工作照中，他在食堂，拿着筷子，眼神迷茫，头发凌乱，瘦得脸颊凹进去。领奖的照片，公司应该有为他设计形像，头发有型，西装得体，但是他站在颁奖领导身边，被衬托得非常矮小瘦弱。
郑尔雅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他和姬晓回到游戏世界，分别化身为唐之噶、吉晓。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收拾东西离开楼兰城，向北走了十多天，就来到一片草原。并且遥遥的看到一座山。
孜亚介绍，那就是天山。
孜亚走的这条线路，是轮台城势力范围。这里是难得的汉人城邦。但大家都非常低调，唐家商团的人也裹着和女神马鞭商团制式白色罩袍，遮住头脸，还用上了女神马鞭提供的假身份。这支队伍没有去轮台城，而是从铁门关穿过天山隘口。人和货物，被课了重税。
还好有惊无险，等候了三天，顺利通过。
吉晓坐在骆驼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铁门关，叹了口气。汉人在西域，名声不大好。
虽然她在别人眼里，外形不是汉人，也不识中原文化，是个南蛮子，但有姬晓内核，她自认是汉人。
轮台城在凤凰王朝时是安西都护府所在地。在两百年前，凤凰王朝解散时，也跟风独立出来，但是这里的兵士已经腐朽，打又打不过别人，所以造成了现面西域割据局面。轮台城扼守交通要道，商税是其重要经济收入。但是轮台城汉人本身，却不经商。他们一点儿都不懂商道。
唐家商团是一百年前通过海路到达西域西海岸。慢慢经营起来的。曾经以为轮台城都是汉人，于是派使者前去，想商量着共组商会。但轮台城的人鄙视商人。不仅不同意组建商会，还把使者给杀了，说蜀国是凤凰王朝的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
所以唐家过铁门关时，才会如此遮遮掩掩。
现在是四月，天山北麓一片春意盎然。虽然是山路，但是坡势较缓，而且茂密的树林不多。大部分是草地，中间夹着五彩的花朵，风和日丽，令人心情盎然。
唐之噶找上孜亚，商量改路线，他说：“我近来细读金甲大王事迹，发现他已经把漠南踏遍，基本上他已经找出了漠南所有的矿藏。有些矿藏就算没有找出，我觉得不是金甲大王不知道，而是当地有豪强部落，不能开矿。”
孜亚一惊，转而喟叹：“噶公子果然心思缜密。金甲大王确实有留下遗言，哪里有矿。但是未能和当地豪强部落谈妥。若贸然开采，必然又是为他人做嫁衣。”
噶公子说：“我个人建议，不在漠南做无用功了。我们去漠北，去那些无人的地方。”
孜亚犹豫了，说：“女神马鞭商团所购的大批货物，得运往漠南销售。漠北人太少，也太穷。”
噶公子笑道：“你看我唐家队伍，仅十人，个个都是精英。”
孜亚了然，笑着说：“噶公子说得极是，待我布置好，再与你商量。”
穿过天山山脉，就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与其说是沙漠，不如说是荒漠。首先，和塔克拉玛干沙漠相比，这里草木要多一些。有些地方是树林，有些地方是草原，有些地方是怪石堆，有些地方有河有高大的树木。总之，一路上，景色各异，。另外，这里人气很旺，每天都能遇上部落或者城邦，大家穿着也丰富起来，平民身上也有几件首饰。女神马鞭商团步伐变慢，因为忙着和这些部落、城邦进行交易。
唐之噶也不着急。唐家十人团也忙着四处溜跶，和城邦、部落的人交谈，询问着民俗文化。
吉晓不能理解唐之噶为何如此淡定。唐之横刀、剑说，这就是唐家十人团的任务。接着给吉晓讲，唐家是如何在西域站稳脚跟的。
唐家的发迹是在二百年前，随蜀国建立起而壮大的。当蜀国占领中南半岛后，开始积极发展海运。向东与南海国贸易。向西与吐蕃、西域贸易。
西域以前是个蛮荒之地，最出名的就是葡萄酒和葡萄干。直到五百年前，那里的手工艺品呈现大爆发，玻璃、铁器、棉纺织品替代农作物为天下所知。
现在看来，应该是金甲大王改变了西域的生产方式。
吐蕃国地处高原，物产稀缺，海岸多是峭壁。海贸利润低。国君又因贸易逆差太大，进行闭关锁国，只保留两个港口，并且课重税。
西域沿海一带小国林立，非常开放富庶，但是他们心眼贼多，划了港口一圈地为自由贸易区，不得离开此区深入腹地。
唐家商团不气馁，乐意将造船技术卖给西域诸国，甚至雇佣西域人为船员，算是带薪培养西域船员。
就这样，西域船员们透露很多西域国情给唐家。唐家从中选出忠心的西域船员，扶持他们成为船长，进而升级为代理人。
再然后，一些有进取心的西域人坐船到蜀国游历，他们带回了蜀国特产，也带回了蜀国蛊虫。蛊虫，这真不是唐家的阴谋。唐家只想通过商业手段。但没想到那些有进取心的西域人，偷带蛊虫到西域，谋害敌人。
再然后，蛊虫失控了。唐家当时遭受了不白之冤，一度差点被永远驱逐，是唐之准、唐之噶的父亲，一对唐姓兄弟，他们排除万难，解决掉了蛊虫危机。当初所学习的西域语言和文字，人文习俗起到了很大作用，避免了更深的误会。
因为他们解闷蛊虫，发现了真相，抓住了真凶，治疗好了病人，所以得以受封某国子爵，并且分别迎娶了城主的女儿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以此为契机，唐家商团算是在西域立住了脚根。然后，凭借先进并广大的眼界，运用营销手段，顺利拉进了西域国与蜀国的关系。
第二代混血唐之准、唐之噶，有着双方优势。但唐之准醉心于兵法与机关术，唐家就干脆让他回蜀国唐家本部学习。唐之噶于算学、商学、语言有天分，他就经常来往于蜀国与西域，慢慢成为了西域沿海一带人人尊重的“噶公子”。
但也因为西域分裂，唐家影响力也局限在西域沿海一带。中部西域和东部西域，并不了解。所以趁此机会，唐家到处搜集中部西域的地理、人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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