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精灵之眼与生育力
早在精灵之眼初创立的时候，该组织的核心目标便是探往外界。
像矮人和地精那样与人类和睦共处，以期用一种非暴力的方式获得额外资源。
银月森林富饶而祥和，暗夜精灵和高等精灵作为主导，兼容了德鲁伊和其它愿意回归的分支族裔。
森林中还有巨鹰、角鹰兽和奇美拉。
另有种类各异的树灵存在，其中不乏那些活过数千年的苍老古树。
精灵们不缺食物，富饶的山林能种出各种粮食，但却没有太多的矿产。
制造魔法首饰需要秘银，打造甲胄则需要铁料。
此外，魔法宝石、魔能水晶、精金、山铜也都是必不可少的矿物。
在无尽大陆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里，需要用到这类导魔矿物的地方很多很多。
这一点就连精灵们也不能免俗。
当然，银月森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矿场，
它的面积很大，约莫相当于阿瓦隆王国的八分之一。
只是其中的矿场无法满足精灵们当前的需求。
尤其是跟无尽大陆其它富矿地区比起来更是如此。
那些珍贵而奇特的木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导魔材料。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金属矿物的作为大地的衍生物，有着难以取代的地位。
所以精灵之眼应运而生，在此之前的数千年时间里，精灵们大多龟缩在银月森林中修生养息。
纯血精灵族裔的繁殖率很低，甚至还不如精灵和人类的混血儿。
因此在后来，精灵们开始尝试着和那些善良的人类交往。
诞下混血儿，也就是半精灵后，再让其与纯血精灵生育后代。
以此来增加生育率。
半精灵后裔的血统只要不低于四分之一，外貌和特性就更贴近于精灵族。
然后再与纯血精灵生育出血脉更靠近精灵族的子嗣。
靠着这种方法，银月森林的精灵们在近两千年的时间里让族群扩大了三十七倍，若是回到从前，两千年的时间只够精灵们繁衍出三到四代子嗣。
人口对族群复兴意义重大。
三堡矮人的先王曾经说过几句关于人类的戏言：
“他们不问时间、不论地点、不管对象是谁，只顾没日没夜乱搞一气…”
“女*人只要坐上男*人的大腿，肚子就能大起来。”
“历史告诉俺们，在这世界上，最擅长打碎别人脑壳和搞大女*人肚子的种族才能称王！”
这几句话颇有道理，可谓是族群发展的至高名言。
暴力和生育力都代表着族群的竞争力。
当精灵族失去了暴力的资本，便开始尝试着往提高生育力的方向而努力。
赫雅和艾拉体内都有着稀薄的人类血统。
但她们与纯血精灵几乎毫无差别。
当时的精灵在选择人类配偶的时候，也会进行甄别，多以漂亮、性格温和、受教育高的人类女性为主。
精灵族男俊女美，只要出马就没有拿不下的异性。
之所以选择人类女人，而不是男人，原因也很简单。
当时的智者坚信精灵族女人的子宫是怀不上多胞胎的，但人类可以，而且概率不算太低，怀孕后只要休息几个月就能再次怀上。
然而最终的结果与智者的预测产生了出入。
人类女性的孕育力确实强悍，但在生育完一胎后就出现了持续三年的不应期。
在此期间，无论精灵们如何努力，都别想再怀上。
这个计划是精灵族迅速扩展的秘密诀窍。
但本质上却有些无奈和恶劣。
他们不再像是古老的精灵那么的高贵守序。
“借腹生子”这一套本质上和哥布林没有多大区别。
虽然精灵族男性都很俊美，诞下的后代也丝毫不差，产妇全程都受到优待。
但这依然难掩其中的龌龊本质。
因为那些精灵族男性对人类孕着没有多少感情存在。
只是把她们当成了生*育工具。
迅速膨胀的人口不仅带来了精灵族复兴的希望，接踵而至的还有各种问题。
包括资源的短缺、血脉斑驳后的难以再出现日神和月神的恩眷等等。
经过多次纯血族裔的繁衍，那些混血子代体内的人类血脉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子代成员也和纯血精灵没有多大差别，同样的俊美，同样的寿命悠长。
除去涌现出神眷者的比例大幅度降低外，别得方面区别不大。
所以这几百年来，精灵族已经停止了人口的扩展。
同时利用洗礼仪式、祈祷献祭等方式不断地为那些资质出色的族人提纯血脉。
如今的精灵族通过正常的生育方式就能维持族群增长了。
精灵之眼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应运而生。
约在一千多年前，当时的人族王国诸王曾经邀请了大陆上各族之王前往位于大陆中心的斯瓦迪亚王国相聚。
《异族律》便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诸王以自身血脉立下誓言，要求子嗣后代遵守此律。
实际上王族和各大贵族势力多半也遵守了誓言。
可在落实到各处巨城之后，所演化的结果就是五花八门的。
有些城市落实的很好，各大异族自由融合，贸易、联手探险、甚至参军。
有些城市则恰恰相反，充斥着极端“人族之上”主义。
其实对人类而言，宣扬“人族之上”并没有错。
但“极端”二字揭示了这个主义的危险性。
此外，利欲熏心的奴隶商人和中小贵族也对少数族裔充满了偏见。
伦塔克斯巨城中，精灵之眼和部分执政者的矛盾就是因为奴隶商人与其背后盘根复杂的本地势力。
但实际上，巨城的执政者亨利兰开斯特侯爵对于这个情况并不在乎。
他既没有明确的表示对少数族裔的恶感，也没有表达出偏袒和拥护《异族律》，只是漠然的观望。
对他而言，精灵之眼在人口数以千万的伦塔克斯巨城中不值一提。
没有任何需要他关注的地方。
下属的那些贵族，他也懒得理会。
王国内部除了实权爵位外，还有很多没有领地的空爵。
比如莱斯卡赞就是这一类爵士。
那些家族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早已让王国的爵位制变得乱七八糟。
有的时候，亨利侯爵自己都不知道城内究竟有多少人带着男爵、子爵头衔的家伙。
至于伯爵，数量倒是不多，但是同样来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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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记下那些家伙的家族名和家徽就够他耗费脑力的了。
换而言之，亨利侯爵对于双方的纷争并不关注。
而且双方造成的动静对于巨城而言确实不大。
在这个施加了静音龙语魔法的马车厢内。
两位高等精灵游侠正在娓娓道来。
最初只是更放得开的艾拉在说，而后模样沉稳的赫雅也加入了进来。
车厢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小猫娘更是抱着膝盖，双眼冒着小星星。
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心。
宗慎神情认真，倾听着这段精灵族的“近代史”。
不同于攻略模块提供的信息，两位高等精灵游侠的讲述显然更加具体。
述说的故事也远比冷冰冰的文字更加生动。
英格兰姆和小黑子勾肩搭背，听得也很认真，活像是两个乖乖学生。
塔西雅的难得露出了专注的神色，平时她可是个闲不住的家伙。
两女讲述了好一会儿，蓦然停顿了下来，捏了捏喉咙。
宗慎微微一笑，从储物格里取出了一只水袋递给了她们。
“渴死我了！”
“从早晨到现在，除了管道里的洗澡水，我和赫雅姐姐什么都没喝！”
艾拉抱怨道，拔开水袋的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
随后又把水袋递给了赫雅。
神情恬静的赫雅小口的为身体补充水分。
真实的精灵族早已脱离了古老精灵留下的刻板印象。
不再矫情，也不没有那么多无病呻吟的事情。
据说古老精灵都有严重洁癖，规矩比如今那些讲究的人类贵族还要多几倍。
别说是喝陌生人的水袋了，就算是入口的水质稍有不佳他们都不愿意喝。
但是一切都会改变的，顽固的精灵也不例外。
喝完水之后，艾拉舒服的发出了一声长呼。
赫雅靠在她身边，两人互相依偎着。
城内的车途很长，两点之间随便跑一跑就是半个小时以上。
所以她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交流与闲谈。
沉默了片刻之后，就在宗慎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
原本神情轻松，看起来就是乐天派的艾拉忽然撅起了嘴。
她的眉眼蹙起，泪水顺着眼睛滑落。
“马泰奥爷爷牺牲了…”
“他为了掩护我们逃走！”
“都怪我早上太心急，没有留意到那些治安军的密探…”
艾拉哭泣了起来，神情十分悲伤。
受此影响，赫雅也哭了起来。
但她只是闷头抽泣，由此也显现出了她们性格上的差异。
宗慎凝眉，思考着精灵之眼与当代精灵族的事情。
车厢内蓦然安静了下来，等到二女的情绪稍微平复，宗慎才缓缓开口。
“这么说，你们的本意…”
“或者说是精灵之眼的本意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生意。”
“售卖那些特酿的酒水，还有银月之森出产的果实和魔力橡子？”
“然后换取珍贵的魔法矿石或成品运回银月森林？”
宗慎从中提炼出了要素，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他有一点没有说谎，那就是他的确对精灵族很有好感。
而且建立在艾萨拉废墟之上的领地，也差不多等于是继承了古老的精灵族的传承，今后说不定他还能打开艾萨拉的宝库。
对于族裔间的纷争他毫无兴趣，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都是如此。
宗慎的野心是统一无尽大陆，成为万族的领袖，而不单单是人族。
所以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是个好机会。
其中隐藏着合作的契机或者说是一块敲门砖。
要知道银月之森处于相对封闭的状况。
外界想要与之接触和交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
通过伦塔克斯巨城的精灵之眼，他可以尝试着和无尽大陆的精灵族进行接触。
当然，所有目的都必须以合作为开端。
他的话，让艾拉与赫雅从悲伤中抽离了出来。
“是的，本意的确如此。”
“你们应该知道，精灵虽然高傲，但并不嗜杀。”
“能以和平解决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动刀子。”
赫雅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宗慎赞许的点点头。
“为什么不考虑跟我合作呢？”
“我的领地内就有矿区。”
“而且储量并不小，那还是古老艾萨拉时期遗留下的财富。”
“虽然跟到大宗的矿石产区没法比，但也总比你们在城内瞎混要好。”
他说的很不客气，但确实是大实话。
伦塔克斯巨城内的精灵之眼早已变了味儿。
精灵的酒馆商店都变成了藏身秘密据点，而她们每天要做的是袭击、绑架、囚禁和拷问。
这段时间她们在城内杀的人也不少。
无怪乎治安军拼了命的要抓她们，说句实话，一点儿都不冤。
“与你合作…”
二女喃喃自语，看得出她们都有些心动，但也在犹豫。
“这件事需要与兄弟姐妹进行讨论才行！”
“但我和艾拉都信任你。”
赫雅率先表态。
宗慎笑了笑，摸出了两块【通讯水晶】丢给了她们。
“我的编号是0001，有情况可以用它联系我。”
魔能通讯技术虽然没有在无尽大陆全面普及，但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两女自然认得出来。
她们收下后点了点头。
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他们来到了第二圈层的第一边。
这里距离温泉之神足有半座城的距离。
双方在此地分别。
临走之时，艾拉和赫雅对宗慎行了个抚胸礼，同时轻吻他的侧脸。
这是精灵族对恩人表达感激的礼仪。
小黑子因为出手教训了那队治安军，也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不管怎样，宗慎都救了她们一命。
艾拉与赫雅知道若是自己落入治安军手里会承受怎样的屈辱与折磨。
届时，死亡反而成了最好的归宿。
分别之后，宗慎找了家还算上档次的旅馆，开了几间房。
思考着下午该去哪里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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