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日落都市
在广场边的店铺上给星琉璃与月墓买了一些小吃后，阿隆一行坐在大广场的一个喷水池边上等待安德里。
“这个蛋糕好甜啊，阿隆你要吗？”星琉璃递上一个小蛋糕。
阿隆伸手接过，小蛋糕做工小巧圆滑，可以直接一口塞进嘴里。
他品尝了一下，点点头：“还不错，很甜。”
“这边有带奶油的, 不过会更甜一点。”艾斯特拉指了下星琉璃手上另一个袋子道。
“你们留着自己吃吧，还要给灵梦留一点，我就不多吃了。”阿隆道。
坐了会儿，阿隆很快感应到安德里的那只玻璃小鸟已经来到了附近，当即侧目望去。
安德里依旧是那幅穿着法师袍但却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常年旅行的生活已经刻入了他的生命。
阿隆很怀疑未来他年纪大了是否也会依旧闲不住脚。
“阿隆！”安德里招招手，露出热情的笑容。
阿隆站起身, 回应了安德里的招呼。
“好久不见。”安德里道。
“其实也就一个月多吧。”
“旅途中哪怕是几天也算好久！”
这是什么理论？阿隆不解。
“看到个熟人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我在这里没有熟人，还要被莫莱家族, 也就是城市掌权家族以保护名义限制出行, 向法师塔发消息也只给我回了个‘等’。我的头都要疼死了。”安德里一上来就开始倒苦水。
“可能你就是传闻中容易遭遇事情的体质吧。”阿隆调笑道。
安德里有些失落：“如果是真的，那希望你能告诉我是假的。”
两人寒暄几句后，安德里问道：“我和莫莱家族那边沟通过了，作为我的朋友，可以为你们安置住宿。”
“那真是太好了。”阿隆没有拒绝，虽然很显然这个莫莱家族打着监视的意图，但阿隆并不在意。
虽然这个城市掌权家族似乎就是这次漩涡的中心，但至少呆在“风眼”里，也能不受边缘的一些麻烦侵扰。
更何况，阿隆来这里的意图也就是调查青之化身的下落。
这个城市的掌权家族要说没有关系阿隆都不信，所以早晚要接触，自然是越早越好。
如果能直接把原初之青揪出来安排好，这次的麻烦事也能完全变成一趟旅游。
“那现在要立刻回莫莱家宅邸吗？还是说……”
看到安德里那样子阿隆就知道他的诉求：“带我们稍微在附近走走吧，你提前来这里这么久，即使天天被看着也不至于对这里一点了解都没有吧。”
“嘿嘿，好的！我一开始来这边的时候记得有一家很不错的店, 那里的肉排这几天可真是令我怀念。”
说着, 星琉璃也找到机会跟安德里打了声招呼。
安德里礼貌回应。
对于阿隆和热情的他对于阿隆的人偶态度都相较比较有距离感。
一行人离开广场前，阿隆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广场边缘的一个小树林中。
那里从安德里过来开始就存在一个人监视着安德里。
这个时间会来盯梢安德里的大概也只有莫莱家族的，同时对方也频频探查着阿隆的情况，虽然技术比较隐蔽，星琉璃和月墓都没注意，但想瞒过阿隆还有艾斯特拉就纯属做梦了。
阿隆已经提前做好的一些事前准备，他和他人偶之间的操作回路联系做了处理，人偶们一些可能会被发现的特征也被隐藏了起来。
知道这个时代有机巧神庭这种不安分的人偶师组织存在，阿隆就做好了隐藏身份的准备。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更别谈安德里在信中提到过这次的事情也有机巧神庭的影子，那就更需要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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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到时候被混为一谈，麻烦更多。
莫莱家族的探子在阿隆一行身上什么都探不出来。
但是盯梢不会停止。
他们对安德里的行动，虽然严词建议了减少外出，但得知他们并没有直接限制安德里，阿隆也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本身限制安德里这么一个法师塔代表就不现实，另一方面，安德里送个信就惹来了多方关注，那么放行安德里在外游荡，或许还能尝试着钓个鱼。
安德里不傻, 应该也是知道的。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真要讨说法对方也有妥善的理由，到时候又是白扯皮, 那还不如就当白嫖这些护卫了。
走在路上，阿隆和安德里聊起了那封信的事情。
“那封信是转交给我的，据说是一位贤者的转达，并且说事先有向弗雷达撒城主取得过联系。原本只是跟我说转交一下即可，但之后的事情我也就不复述了。”安德里无奈地耸耸肩。
阿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视线转向前方的道路：“这座城市，和预想的不太一样。我在来时向人打听过，据说原本是一个很繁荣有秩序的城市。”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但安德里也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这座城市，繁荣或许如此，但同时也变得十分动乱，和“秩序”一词显然沾不上边。
明明已经到了市中心一块的区域，但也只是相较城郊稍好，路上根本看不到几名巡逻的警卫，而零星能看到的警卫也能对发生在眼前的抢劫熟视无睹。
城市的居民开始迁离城市。
来时的路上看到的马车和魔导车，上面的人心中飘散出的念头都是离开这个悲伤的都市。
“是啊，虽然这座城市屹立了常人难以考究的岁月，但只要是一点上头掌权的某个重要差池，就会将整个城市带入深渊。”安德里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了，也是只有些惆怅。
“不仅仅是城市，一些国家也是如此，虽然国家的腐烂过程要慢上许多。”安德里转而道。
“这种事情难以去改变。”阿隆摇摇头。
“如果大家都有足够的资源，不再互相斗争，那或许世界都会和谐起来？”安德里不住地发问。
“那种事情，神也做不到吧。”阿隆嗤笑。
“也是，如果有能做到这种事情的神明，我会毫不犹豫投身于祂的信仰的。”安德里也知道自己想得够美，自嘲地说道。
“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听说仅仅是几年间？这也有些太短了。”阿隆严肃起来，询问正事。
安德里也从思绪中脱离，道：“主要还是因为莫莱家族突然的集体消失，大概是八年前，莫莱家族的人一个个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之中。最后就连城主都无法例外。除了偶尔有成员出面以外，基本消失在了弗雷达撒的上层圈子内。而莫莱家族作为城市掌权，大量消失必然带来了权力层的动荡，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动乱导致的结果。”
“那你到来之后，莫莱家族的反应是？”阿隆皱起眉头，问道。
“他们即刻派人出面迎接了我，我觉得应该也是在同时警告一下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但是我觉得效果渺茫，毕竟城主依旧没有真正出面。”安德里并不看好地摇摇头。
“我被安置的宅邸也只是一座分宅，里面只有花钱雇来的佣人，两三位莫莱家族的护卫，但是根据我的灵魂奥术观察，他们的灵魂特质和之前所见莫莱家的人有所不同，也就说明他们并非莫莱家族有血脉联系的人，只是他们培养的下属。
“除此外，我能见到的那位地位最高的，是家族的代理话事人，名为卡德林·莫莱。他每天都会来我这边问候一下，表现方面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我的灵魂奥术也没有什么收获。”
听完安德里的描述，阿隆点点头。
平白放弃城内的权力肯定是意外所致，莫莱家族的状况肯定没有对外展现得那么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毕竟是治理了弗雷达撒长久岁月的大家族，威慑力依旧不减，没有人敢直接动手，时刻警惕着这个神秘家族的反扑。
这也是莫莱家族的妥协目的，威慑其他人并让权力层的其余互相制衡。
原本只要维持这个状态，时常派家族的部分人出个面，大概能支撑更久的时间。
但这次安德里带来的来自法师塔的信，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不过阿隆是来找原初之青的，他来到这个城后进行了一次大型扫描，不出所料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收获。
考虑到原初之青的封印源自那位白银王者，那阿隆也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没心思陪这里的家族还有如今掌权玩游戏，现在手头的情报而言，莫莱家族很可能和原初之青有关。
晚点直接去莫莱家族当面问问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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