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屈辱、屈辱
不仅仅是被看穿那么简单。
她甚至不敌那个人手下被她瞧不起的机巧人偶，被屈辱地俘获了。
本以为自己或许又会过上以往那般的生活，但那个男人似乎对她的身份更为感兴趣。而他最初选择救下月兰，所为的也并非是什么正义，他只是想要研究精灵而已。
就这样，她和月兰一起被那个男人带着进行了一段对于精灵而言并不算长的旅途。
不要多想，这并不是一个在旅途中暗生情愫的狗血故事。
雅芬从未停止过想要逃离地想法，并多次尝试过反杀。
可惜哪怕单论这一世都有百年经历的她，在玩弄心计上面却比这个在人类中顶多才三四十岁的那男人差了许多。
她的意图总被轻易看穿，最后出丑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但是在不长的相处时间中，她也能认识到，那个男人是个“天才”，超出了人类范畴的那种天才。
在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什么机巧操作魔法的名声，那些虽然是身外的人工造物，但与人偶师联系密切，共享生命本质，联手战力不容小觑的机巧人偶，更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不过，那个人类也显然没有他表现的那般潇洒自在。
月兰那小丫头片子看不出来，但雅芬多少是能感受到拜尔身上的一些，与自己的共同点。
比如那股掩饰得很好的自暴自弃心态。
雅芬没有去探究，但也就当是被俘虏生活的苦中作乐，等待着某个时候这个人类自己的麻烦爆发开来，引火自焚。
很遗憾，她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某一天，那个男人很随意地就让她走了。
她甚至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丢在某座城市的街道上，拜尔和月兰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月兰的线索断了，针对暗精灵的计划破产，重拾使命的第一站就这样滑稽又狼狈地落下帷幕。
之后，雅芬开始游戏红尘，偶尔会在某些人类群体之中扮演一个角色，过段时间又换一个身份。
同时也是以此获取各族精灵的线索。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结识了一个古老而神秘，有着宏大野心的组织。
他们叫“圣赎会”。
雅芬加入了这个组织，结识了组织里各种让她感觉匪夷所思的人。
其中之最自然就是圣赎会的领头人，那个来历神秘，实力强大的墨色仙人。
雅芬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当初在组织内的她享受了组织充分的福利待遇。
在这个组织极为高效的情报网帮助下，精灵们的情报几乎是半透明地展露在她的眼前，除了躲藏得极好，坚持减少对外交流的暗精灵。
但无所谓，因为月兰的关系，雅芬已经打算把暗精灵留到最后。
于是，在法王纪的后期，雅芬开始了对各族精灵的剿灭计划。
回收了除“暗”以外的所有古精灵王碎片。
中途她打探了拜尔的消息。
但很可惜没能得到什么收获，或许是她反应得太晚了，距离分别也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作为人类，被卷入那场不同寻常的战争之中，大概是没能善终吧。
雅芬只能以此自我宽慰了。
……
历史车轮滚滚，转过一大周之后，总会回到某个极为相似的原点。
战争狂热的法王纪终于在某一天迎来了终结。
具体如何，雅芬没有去探，她从战争的背后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似乎她过去经历过类似的恐怖存在一般。
无所谓，她找了个地方休整，积蓄力量，等风头都过去之后，再继续计划。
只是这个过程中，圣赎会的计划也在推进。
在她苏醒，时代不出所料进行一个新的轮回之后，圣赎会的部分重心分去了另一个世界。而世界的大清洗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圣赎会的状况，雅芬和圣赎会已经互相不再需要，便结束了合作关系。
她一边过着玩闹的日子，一边慢吞吞地寻找暗精灵。
直至最近，在发现暗精灵族群的不好对付之后，重新找上了方天木。
和过去一样，轻松地将一族精灵逼至绝境，取走它们的古精灵王碎片。
在她愈加积累的力量面前，一盘散沙不懂上进的精灵的抵抗宛若螳臂当车。
暗精灵或许要稍微强上些许，但也不过如此。
要考虑的也就是他们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的界外信仰，虚之犬。
然后。
然后……
直到遭遇的那一刻，她都不会想到，那个本以为已经成为历史的人类，他的人偶再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
月兰人偶手掌成刀，身形在半空中悬着的丝线指尖来回跳跃，留下一个个澹澹的影子。
元素缎带不断地形成又被撕裂，难以发挥效用。
在人偶运动带起的风声中，雅芬耳畔甚至隐隐能听到那个久远的声音，用轻浮的语气嘲笑道：“看来你活了这么长时间，也依旧没有什么长进啊。”
雅芬睁大了双眼，眼中原本瑰丽的双眼中已经被怨恨充斥，眼白布满血丝，童孔缩小并颤抖着。
然后，她勐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贴近自己脖颈的人偶的手臂。
人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头微微一歪，似乎是惊讶。
飓风呼啸，雅芬的手臂捶打在人偶的肩上，将人偶砸得身形歪曲，两者脚下的大地也在这一招下四分五裂。
人偶断裂的部分快速自我重组，一阵扭曲之后便迅速恢复完整，同时跳跃着后撤。
但雅芬却大跨步地迈动双脚。
刺啦！
电光闪烁，原地留下一片焦黑，元素缎带从漂浮环绕的状态变成缠绕在雅芬四肢脖颈处，雅芬乘着电光，追上人偶。
人偶在半空中以正常人体无法发力的姿态突然反击。
铿！
但是手掌却打在了无比坚硬的宝石之上。
并且它打出的力道在宝石之中被转化，随后有意引导。
人偶的一只眼睛快速转动捕捉着这股力量的去向。
只见雅芬的另一只手张开，光暗之力在其中被分成两股，两股相克的力量并没有在雅芬的操作下交融，而是开始了激烈地碰撞反应。
魔力放电现象出现，随后被那股人偶打出的力量点燃。
雅芬的手按向人偶，人偶尽力分散身体结构减少损伤。
随后力量爆发。
轰！
人偶零件散落在空中然后下落。
而雅芬刚刚凝聚力量的手臂流淌鲜血，白皙的皮肤也变得焦黑。
但是她的脸上浮现的却是有些疯狂的笑容：“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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