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二三事（6）

靠着取暖器待了快一个小时，估摸着再不回去要被叶芳华骂惨，姜吱才恋恋不舍地穿回自己的花棉袄。

“我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哦。”

谢屿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两眼她那件明显不保暖的棉袄。

“等下。”

谢屿叫住姜吱，去卧室了趟又回来。

“伸手。”

姜吱伸出手，他便把几个烤得热烘烘的砂糖橘递了过来。

“走吧。”

姜吱眨眨眼，把橘子收起来，认认真真地对他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谢屿:“……”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形容他。

姜吱回了家，叶芳华已经睡下了，估计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这么晚一直在外面晃荡。

乔家一共三间房，姜吱自己住一个狭窄的小屋，她在冰冷的被子里躺下，没多久，听到房门被敲了敲。

“姐姐——”

姜吱开了门，乔俊义就迅速挤进来，冻得直打哆嗦。

“姐，给你吃糖。”

他把兜里几颗花生糖掏出来，美滋滋地说，“我表现好老师给的，好多人想要我都没给呢。”

姜吱正感动着，就听这贼小子鬼兮兮地说，“姐，帮我写点作业呗。”

“……不帮。”

乔俊义顿时就苦下脸来，“姐你就帮帮我吧，下次有好吃的我还给你留着。”

他一连说了好多好话，看起来是被作业逼得不行了，姜吱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行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乔俊义竖起耳朵:“什么条件？”

姜吱严肃地说:“以后妈给你的零花钱分我一半。”

这小子精着呢，经常以学校要交费为由向叶芳华多要钱。

姜吱现在连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她得想办法存点钱。

乔俊义有些为难，但想着以后的作业都能让他姐帮忙写，这点钱花得也值了。

他点头:“行，我分你一半！”

反正叶芳华平时给他的零花钱不少。

于是姐弟俩就偷偷开始了地下交易，姜吱第二天就拿到了一小笔钱。

“丫头，拿点瓜子过来！”

叶芳华坐在门口的大树底下，边烤火边聊着天，还不忘使唤姜吱。

“听说谢家那孩子回来了，昨天我姑娘见着人了，说是长得不赖。”

叶芳华有点好奇，“不是说在外面做生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婶子摇摇头，笑着说，“估计是没做出啥样子来，不过他那家里啥都没有，他怎么过年？”

姜吱把瓜子端出来，门口的几个妇女还聊得火热，一会儿说起东家新娶的媳妇，一会儿说起西家刚生了个小子，什么五花八门的消息都有。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段医生谈对象了，据说女方家里是开养殖场的，有钱！”

此话一出，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些失望的表情。

“有钱有什么用，男人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段医生一表人才，我还想把侄女介绍给他呢。”

这时突然有人问叶芳华，“你家那丫头不是和段医生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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