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二三事（9）

晚上，乔俊义偷偷摸摸地把作业本递了过来，两人神神秘秘地像是在搞秘密会面。

“姐，上次做的太好了，分数有点高，你这次多错几个。”

姜吱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她想了想又说，“你问问你有没有同学想让我帮忙写作业，给钱的那种。”

乔俊义瞪大眼:“姐你那么缺钱啊？”

他还小，也不懂得挣钱的辛苦，但想想他姐确实连件新衣服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

“行，我帮你问问。”

房间里的电灯泡好像坏了，一会儿闪一会儿闪的，写作业很费眼，屋里又冷，裹着被子也似乎没有暖意。

姜吱在心里挣扎了会儿，还是重新穿上衣服，抱着作业悄悄溜出了门。

已经来过一次，姜吱这次轻车熟路地就摸到了谢屿家，屋里亮着灯，应该是没睡。

姜吱敲敲门，小声叫他名字，“谢屿？谢屿？”

谢屿其实已经睡着了，他坐在躺椅里，有那么几个瞬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以为是做梦。

他揉揉眼，在椅子里坐了会儿，结果又听到那个声音，不是梦，是真的有人来。

姜吱等了好半天才等到谢屿，一抬头瞧见他就穿了件毛衣，“嘶”地吸了口凉气。

“你怎么不披件衣服出来啊？”

谢屿脑袋还有些钝，垂眼盯了她几秒，哑着声开口，“来干嘛？”

姜吱眨眨眼，讨好地说，“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我陪陪你。”

谢屿:“……来蹭取暖器是吧。”

姜吱:(??v??)

好在谢屿没有把她赶走，还是让她进来了，并且把放到角落积灰的取暖器又拿了出来，拎到她脚边。

瞥到她这次过来还带了个小挎包，谢屿懒声问了句，“带了什么？”

姜吱把一沓作业本掏出来，上面的封面还歪歪扭扭写着“乔俊义”三个字。

谢屿:“？”

姜吱搬了个板凳充当桌子，又拿出铅笔来。

“给我弟弟写作业。”

她又补充道:“要钱的那种。”

谢屿:“……”

挺会赚钱的。

他重新窝回躺椅里，但已经睡不着了，盯着姜吱毛茸茸的发顶有些出神。

“你不上学了？”

姜吱点点头:“不上了。”

她好奇地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好像谁都不知道，感觉很神秘。

谢屿反问:“你觉得呢？”

姜吱想了想，发现她根本想不出来。

于是她诚实地说:“我猜不到。”

谢屿哼笑了声，语气轻飘飘的。

“现在没工作了。”

姜吱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同情起来，被她这么看着，谢屿眼皮一跳，“没工作，但是我有钱。”

姜吱垂下头去，开始同情自己。

她没工作也没钱。

(╥_╥)

姜吱这次在谢屿这里待到把作业写完才被他送回去，路上有谁家的狗听到动静叫唤了几声。

“谢谢你。”

谢屿停住步子，“谢我什么？”

姜吱:“很多啊。”

她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我会报答你的。”

谢屿“哦”了声，明显没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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