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二三事（21）

两人面对面地沉默了一会儿，谢屿才出声，淡淡否认，“不是。”

他说：“时间太晚了，你回去吧。”

姜吱站着没动，问题还没解决呢，她走是不可能走的。

她跺了跺脚，把冰凉的手指往他手里塞，哆哆嗦嗦地说，“好冷啊，感觉快要冻死了。”

说着，身体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谢屿：“……”

他沉默地牵着姜吱往屋里走，虽然没开灯，但取暖器一直都开着，屋里暖洋洋的，比外面的温度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姜吱顿时就抽出了手，跑到取暖器旁边去暖手。

谢屿垂眸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唇角微抿，把那只手揣进了外套口袋。

他脸上还是那副“虽然我不高兴，但我不想告诉你我为什么不高兴”的冷淡表情，仿佛把姜吱带到家里来多么不情愿似的。

“找我聊什么？”

姜吱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站起来在他面前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新衣服。

“好看吗？”

明黄色很衬她，显得整个人都嫩生生的，灵动又活泼。

谢屿冷着张脸，没表态。

姜吱也不生气，她重新坐下，慢吞吞地说，“这是她给我买的新衣服，她让我去相亲。”

谢屿抬了抬眼睫，口袋里的手指微微蜷起，几乎是立刻就蹙起了眉尖。

姜吱继续说：“她听说我跟你走得近，让我赶快跟你断了关系，还说如果我不想去相亲，也可以去跟段廷玉套套近乎。”

提到段廷玉的名字，谢屿的表情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被姜吱发现了。

哈，原来是因为段廷玉。

她托着脸，眸光盈盈地看着他，“你什么想法？”

谢屿沉默许久，扯了扯唇角，眼里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冷冷地说：“你妈说得没错，你应该跟段廷玉那种人来往，而不是跟我。”

他没什么表情，却始终没有跟姜吱对上视线，只是淡淡地道，“取暖器你拿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反正他在她那里的价值也就只有这点了。

姜吱看着他，“你认真的？”

谢屿抿着唇角，没出声，眸光低低垂落，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姜吱站起来朝外走，“虽然能猜到一些，但你真的赶我走，我还是有点生气。”

她背对着谢屿，用指腹擦了擦玻璃上雾蒙蒙的水汽。

“我不喜欢段廷玉。”

姜吱推开门，外面呼啸的冷气瞬间就灌进屋内，她才推开一条门缝，旁边就横过来一只手，“啪”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她偏头看过去，无声询问。

谢屿在她的视线里侧了侧脸，语气很僵硬。

“冷。”

“……”

他默不作声，把姜吱拽回了取暖器旁边，又去屋里拿了一堆吃的，多是些水果和饼干。

“吃完再走。”

姜吱不动，就仰着脸盯他，眼里映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谢屿捏着自己耳垂，动了动唇。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行吗？”

他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却直打鼓。

“我没文化，不会说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姜吱低头拿吃的，算是接受他别别扭扭的道歉。

谢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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