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 宇宙漩涡
关于自己的穿越。
罗杰曾经有许多种揣测。
他幻想过是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将自己带到这里。
其目的就是为了拯救星球或者拯救宇宙——
这种被冥冥之中选中成为救世主的剧本还是蛮戳他的爽点的。
在最开始。
他以为这个存在是密斯特拉。
到了后来。。
他又以为是玄召唤的自己。
所以当玄发出那一连串的提问的时候。
罗杰整个人是彻底懵逼的。
感情自己的穿越并不是玄的有意设计？
而是一個意外？
……
面对对方审视的目光。
罗杰揉揉太阳穴。
下意识地说道：
“我不知道……”
可很快。
他便捕捉到了玄前言后语之间的漏洞：
“如果你只是想问我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将之前的那些秘密分享给我吧？”
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的确如此，我确实很好奇你的来历，但既然我在阐述那个家伙的时候你无动于衷，这就说明在这方面你确实是一无所知，不然你无法瞒过我的眼睛……”
“但是！”
祂拔高了一个音调：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无法掌控的因素，就好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你的到来打乱了我的计划，而我对你一无所知，还必须对你寄予厚望——这就让我很不爽了！”
“碍于立场，我不能真的对你做些什么，所以最低程度的吓唬和质问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说着。
玄充满恶趣味地眨眨眼睛。
罗杰默然无语。
什么嘛。
明明是天神了，还这么不正经，完全颠覆了玄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虽然玄明确告诉他那是一个意外。
但罗杰对于这一块仍然是额外上心。
他问：
“在我穿越的那一刻，是否有捕捉到有用的信息？如果是别人把我送到这儿来的，那么他一定会存在出手的痕迹吧？”
玄摇了摇头：
……
“蹊跷的事情就在于这里，我在查看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旁人借力的痕迹……除非他的实力比我高出太多，是真正的超脱者，是像牧星者那样的存在，不然我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
“而另一方面，我和密斯特拉在追溯你的到来时发现了一个召唤咒语，而这个咒语的召唤发生地和力量指向地都在这个宇宙之中。
我们顺着那个方向找到了一个坐标。
它就在星空深处。
可是我们在那里一无所获……”
……
罗杰皱起了眉头。
玄继续说道：
“根据我对位面和穿越的理解，不可能有人在召唤你之后消失的如此干净，除非那名召唤者……”
罗杰忽然福至心灵般脱口而出：
……
“除非那名召唤者就是我自己？不同时空或者不同宇宙的我自己！”
……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其实是一个潜在的多宇宙生命，只不过你现在的力量还没有成长到那个程度而已，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想要人造一个多宇宙生命——他们都高估了我，我虽然拥有强天神的实力，但距离君临状态还差得远呢……”
……
玄摆了摆手：
……
“现在的你显然不可能召唤当时的自己，所以我也不指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而你自己也不必过分的沉浸于穿越的循环和探索中——
世间万事都是水到渠成的。
该是什么时候知道，就是什么时候知道。
提前知道最多能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而好奇心。
大概是人类身上最无用的东西了吧……”
……
罗杰没有反驳。
尽管他认为好奇心也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之一。
但玄这种落地天神恐怕是无法理解的。
他是真正的天才。
早已建立了自己的思维模式。
罗杰没兴趣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只要打架的时候他站在自己这边就行……等等！
打架？
罗杰忽然面色一肃：
“关于当初的穿越，我确实一无所知，但关于现状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是天神族的天神，其次是十大星球的天神，我的职责之一是守护这个宇宙。”
玄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所以你成为漩涡生物也是为了守护这个宇宙？”
罗杰尖锐地问。
“当然！”
玄理直气壮地说道：
“如果不是我的男相自我牺牲，变成了漩涡生物，这个宇宙恐怕在几个纪元之前就自我坍塌了！”
罗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
关于这个宇宙最大的秘密恐怕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了。
他真诚的看着玄。
后者则是审视地看着他。
半晌。
玄拨了拨衣角：
“这么严肃干什么？都说了我的计划还需要你帮忙，该告诉你的，我绝不会遗漏。”
说着。
祂问罗杰：
“超维物质实验场，你应该已经到手了吧？”
“就是同时拥有魔泉和灵眼的那个……”
罗杰点了点头。
……
“如你所见，这个实验证明了以太和气在高纯度下会相互拉扯形成一个漩涡，而漩涡中心则会诞生三种物质，超维物质，畸变物质以及漩涡物质……”
……
“但事实上，在最早的、由我的祖先牧星者遗留下来的仪式里，漩涡中心只会产生一种物质，那就是足以令低纬度生命获得超脱之力的超维物质！”
……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最初的天神族并不愿意在这个宇宙定居吗？
这是因为在最初的时候。
这个宇宙的宇宙源胎就已经被破坏了！
其罪魁祸首仍然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未来之人。
祂在未来一手策划了宇宙的坍塌。
因此。
从一开始这个宇宙就是一座巨大的囚笼，或者坟场——它的作用是用来关押乃至于埋葬所有的天神族人！”
……
……
宇宙源胎。
是指一个宇宙从虚空之中独立出来时产生的一个框架。
不同的宇宙拥有不同的宇宙源胎。
而宇宙源胎的形式就决定了这个宇宙日后的发展方向。
据玄所说。
天神族刚刚抵达这个宇宙的时候。
便发现此处的宇宙源胎被人为地破坏掉了。
当时的宇宙源胎和罗杰在上一个洞府里看到的场景非常相似。
宇宙诞生之初的两种超凡能量相互排斥。
它们同类之间聚集在一起。
形成了密集度更高的魔泉和灵眼。
魔泉和灵眼位于宇宙的两端。
他们之间形成了庞大的漩涡。
而漩涡中心。
就是星球种子酝酿的地点。
正常情况下。
魔泉和灵眼的力量应当势均力敌。
宇宙漩涡也会长久的保持平衡。
为这个宇宙诞生生命创造足够的条件。
而在这个过程中。
会产生一部分的漩涡物质和少量的超维物质。谷乞
这是宇宙起源的特性。
最初的漩涡物质往往会被最早诞生的生命们掌握。
祂们以此来获得宇宙的法则和权柄。
从而成为原始意义上的神明。
而少量的超维物质则会为这个宇宙日后诞生出超脱者埋下伏笔。
……
牧星者在天神族中留下的手段。
可以增强超维物质的诞生几率。
从而大幅度提升一个宇宙中超维物质的产出。
根据玄的研究。
如果一味地依靠超维物质的吸收来提升自己。
那么一个宇宙终其一生所诞生的超维物质也不够推出来一个超脱者。
所以天神族最初的计划是打算同时掌控多个宇宙。
就像牧星者曾经做的那样——
收集多个宇宙的超维物质来打造一名超脱者。
最终反馈全族。
可惜未来之人的横空出世彻底打碎了他们的计划。
他们不仅被迫留在了这个残缺的宇宙中。
还发现有人颠覆了魔泉和灵眼的平衡！
这就导致了两种超凡力量在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
漩涡中心诞生了第三种物质。
那就是如今令九大星球无数生灵闻风色变的畸变物质！
畸变物质的危害既然不需要多说。
而掌控畸变物质的唯一办法就是优先掌握漩涡物质。
毕竟两者同出一源。
成为漩涡生物之后。
其模板本身就能容纳大量的畸变物质。
这就是为什么奎南在‘叛逃’之后带走了双星那么多畸变物质的缘故！
从这个角度来看。
漩涡生物能操控畸变物质的说法倒也不是毫无依据的。
但是。
单个漩涡生物所能容纳畸变物质的数量也是有极限的。
也有部分漩涡生物因受到畸变物质的影响而变得残暴不仁理智不清。
更糟糕的是。
漩涡生物无法主动地吸收或者释放畸变物质。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被动的和畸变物质共存。
他们无法和正常生命待的太近。
否则就会将他们感染成畸变生物！
这也是漩涡生物长期居住在星空深处的原因之一。
在玄的约束下。
大多数漩涡生物都做到了远离现世这一苛刻的条件。
当然也有少部分的例外。
……
“关于畸变物质的真相，我也是在畸变物质入侵之后的很多年才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探索出来的，当年的天神族元老已经十不存一，很多秘密都被埋藏在了历史的尘埃里，等待人们去复原……”
……
玄冷静地说道：
……
“据我研究，畸变物质只是宇宙漩涡发生变化的一种副产物，后者更直接的后果是，可能引发宇宙的自我坍塌！”
……
这才是最根源的祸患！
按照玄的说法。
宇宙源胎即使已经发展成一个完整的宇宙。
其中心漩涡仍然需要保持一定频率的旋转。
才能让整个宇宙一直处于发散的扩张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
文明才能有序的建立、发展以及开拓。
而一旦宇宙漩涡开始减缓转速。
整个宇宙的内生文明就会受到影响。
体现在具体的星球上。
也就是末日的到来。
……
“不只是密斯特拉或者奎南遭受着末日的危机，所有星球都是如此，他们看上去背后各有原因，但其实都是宇宙漩涡减速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比方说，密斯特星球上的灭世禁咒，便是那些不了解畸变物质的天神们妄想天开设置的，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消灭畸变物质，但影响他们以末日来消灭畸变这一心态的，有可能就是未来之人，有可能是更深层次的宇宙运行规则……”
玄侃侃而谈。
他似乎毫不吝啬自己辛苦钻研出来的秘密。
他向罗杰讲述着宇宙漩涡、魔泉和灵眼、超凡能量相互转化的秘密。
尽管有罗杰如今的理论知识。
其中大多数内容都显得过于艰涩而无法听懂。
但他仍然强行记住了每一个字。
他愿意相信玄说的每一个字。
这是一种直觉。
……
聆听了半小时之后。
罗杰总算梳理清楚在更高层面上天神们所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困境。
畸变物质的入侵仅仅是宇宙漩涡失衡的一种体现。
而一旦漩涡转速降低到某种程度。
整个宇宙就会自我坍塌。
届时就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这种末日才是最残酷的。
但也是最温柔的——
因为当这种末日发生的时候。
整个宇宙中的生灵都会在一瞬间无知无觉的死去并消失。
他们将失去生命。
失去意义。
失去痕迹。
变成多元宇宙中茫茫一缕尘埃。
无论他生前如何显赫。
无论他曾经如何美艳。
无论他足智多谋。
无论他力大无穷。
所有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化作虚无。
……
“所以你一边成为漩涡生物控制畸变物质，一边在努力保持宇宙漩涡的旋转？”
罗杰问道。
“那为何你的部下还对我还有敌意？或者说，对这个世界的生灵们怀有敌意？”
玄罕见的沉默了。
过一会儿。
他开口道：
“你知道沉沦战场吗？”
罗杰点了点头。
“那是十大星球非漩涡生物高手们奋战一生的地方，在无数个纪元里，他们都在那里血战，而他们的战斗对象，就是我的部下们……”
玄感慨道：
“从始至终，漩涡生物都摆出了一副入侵的姿态——漩涡生物们确实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告诉他们总有一日我们会统治世界。
而其他生物则扮演着守护者的身份。
双方因入侵和反入侵而战斗。
这场战斗无穷无尽。
很多人都会感到厌倦。
但他们没办法跳出这个圈子。
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杰心头一紧。
他猛的想起在云海界遇到伊洛斯时的情况。
当时的后者似乎已经厌倦了常年累月的战斗。
最后死时更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
“你是见过伊洛斯的，他跟我最久，大概是猜出了自己的命运……”
玄冷漠地说着：
“沉沦战场，是我亲手设计的。”
“我不会放过每一个进入战场的人！”
“因为这个地方的目的就是要保证一场永无休止的战争！”
“战争的所有参与者都是我的布局和阴谋之下的牺牲品……”
“或者说……人肉干电池？”
祂自嘲一笑。
下一秒。
一副恢弘的画面猛地出现在了罗杰的面前。
……
「提示：你发现了沉沦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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