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想变烧鸡
寂善的视线再一次投向沙海山,见其竟然丝毫不觉惊讶,两只眼直勾勾盯着“吴士全”头顶。
老沙什么都知道!寂善恨得咬牙切齿。王爷当他是个好的。吃穿用度样样拔尖。再看老沙又是如何回报王爷的?哼!他连头发丝儿带脚趾盖都是反骨!
那些个好吃好喝好穿好用的还不如拿去喂狗。起码人家小狗子还知道得了好东西摇摇尾巴,甩甩脑袋。摸上一把毛呼呼,绒呼呼,暖呼呼的。不比老沙强百倍?
寂善顺着沙海山的目光看向“吴士全”。
这一看不要紧,把他吓的惊慌失色。
那不是……失传已久的鬼灵珠吗?貌似方才是从陆五的家养妖精手里飞出来的。寂善揉揉眼睛。
都怪那劳什子大霹雳放出来的精光,把他眼睛都晃瘸了。定睛细看,暗暗点头。是鬼灵珠没错。
想要弄一颗这么圆这么润,颜色这么好看的鬼灵珠,相当困难。换句话说,须得施法的术士道行十分高深才能办到。
陆五啊陆五,真就不是个善茬。
说时迟那时快。寂善念头转了几转,却也是弹指之间。田螺精打出去的鬼灵珠落在“吴士全”头顶。他抬起手想要拂掉鬼灵珠,指尖尚未触碰到珠子,突然感到百会处涌入汩汩热流。通身上下暖洋洋的。
七八个鬼灵顺着百会穴涌入“吴士全”脑中,由脑入颈再滑到胸口、下腹……
一个人的身体里被七八个鬼灵侵入,必定会把皮肤撑大撑薄。此时的“吴士全”已经完全不像个人,更像是个灌满了水的皮袋子,随时都能爆开。
奇怪的是它全无不适之感,还微笑着说:“真舒坦呐。”
舒坦?
寂善双目圆瞪,面色大变。沙海山亦是惊恐的连连后退,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离凉王府。
方大幻听到“吴士全”说“舒坦”,偏头去看他,这一看不要紧,方大幻吓的差点尿裤子。缓了数息,便开始拼命挣脱“吴士全”架在他咯吱窝底下的手。
“吴士全”见方大幻面如土色,关切的问道:“主人,您没事吧?”说着,手上用力将方大幻一把搂住,“您别乱动。”
不动不行啊。方大幻眼泪鼻涕一起流。难道阿介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七八个鬼灵在它身体里到处乱蹿,它……不知道?没准儿就是不知道。方大幻轻抬下颌指了指“吴士全”小腹,“阿介,你肠子里钻进去东西了。”
钻进东西?
“吴士全”垂下头,猛然见到四五只骨瘦嶙峋的手掌在衣服下面蠕动。心下一惊,松开箍住方大幻的手,脚步踉跄向后倒退数步。
它也终于有了痛感。
阿介是恶鬼,自然晓得鬼灵入体的厉害。它想给陆珍跪下磕头。奈何两条腿上也有鬼灵,膝盖根本打不了弯儿。
“陆五姑娘饶命!”一条胳膊从脖子突然杵到“吴士全”太阳穴,害得它说话含混不清,但是求饶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沙海山和寂善深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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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也怕死吗?不仅如此,它还懂得审时度势,求陆五饶命。
唉!瞧瞧陆五把恶鬼逼成什么样儿了?沙海山偏头看看自己焦黑的肩膀头子,哀怨的叹口气。横竖是跑不掉了。实在不行,他也求饶算了。
“饶了你?”陆珍神情冷峻,“我要是饶了你,枉死的吴大人岂不是更加冤枉。”
“他不冤!”阿介吃力的摇晃着比腰还粗的两条胳臂,“当初把我种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是心甘情愿的。一点都不冤枉。这些年他也得了好处……”
话未说完,“吴士全”整个人郑然爆开。骨碎、血肉宛如浓雾,弥漫开来。方大幻离的最近,焦黑的皮肤又罩上一层鲜红,整个人又黑又红,显得眼白和牙齿格外白。
血肉之躯化为乌有,恶鬼阿介化回原形匍匐在地。没有吴士全的身体作为承载,它没有半分继续存活。
鬼灵们则重新聚集成鬼灵珠,在半空中几个起跃回到陆珍掌心。
陆珍收好鬼灵珠,睇着丑陋的恶鬼阿介,沉声道:“不管怎样,吴大人因你而死。这笔账你到地府去跟他好生算一算。”说罢,打个响指,阿介噗的化作一股黑烟,随风散去。
“好歹是个玩意儿。”陆珍笑着对田螺精道:“黑爷白爷肯定高兴。”
田螺精片刻不敢耽误,赶紧捧,“只要是您送的,黑爷白爷都喜欢。”在外人面前,必须给足了姑娘面子。《妖训》可不能白看。
陆珍目中满是赞许,回望田螺精一眼,“这可真是谁养的像谁。多机灵个妖精。跟我一样样的。”
田螺精捧的更加卖力,“小的随了您那是三生有幸。”
陆珍愈发高兴,转回头,昂首对寂善等人说道:“我的本事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实话与你们说,我还没尽全力。倘若尽了全力,漫说你们三个,纵是再来三十个你们这样的,我照样收拾的熨熨贴贴。”撩起眼皮,瞥了瞥停在半空的黄符,“还有俩大霹雳,你们接还是不接?接的话我得先回避。”下巴微扬,指了指沙海山,“老沙再接一个大霹雳,恐怕就得成烧鸡。我怕做噩梦,不想看。”扭脸吩咐田螺精,“小田,你在这盯着。回头给我细细讲述一遍就是了。”
田螺精朗声应道:“小的得令!”
还得令呢!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寂善腹诽着噗通一声给陆珍跪下,“陆五姑娘,我错了。您收了大霹雳吧。我实在是接不动了。”
能接的动也不接了。他不想像阿介那样死。光是看着胆都要吓破了。
老寂跪了?
沙海山横寂善一眼,缓缓跪倒在地,“我……我也不接了。”
他不想变成烧鸡。
陆珍挑眉看向方大幻,“吴王殿下,你怎么说?变烧鸡还是接大霹雳?”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沙海山和寂善都跪了,他也得跪。可是……跪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姑娘,他委实跪不下去。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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