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天神已死,凡人永在
比雨点还要密集的物质和能量炮弹降落，再加上物质裂解光束和聚能粒子光矛，即便是天神姿态的内瑟斯也得重伤，更别提如今的身体只是一坨烂肉的亚托克斯了。
“我是暗裔，我不死！”在亚托克斯震怒的嘶吼中，炮火打击彻底覆盖了他方圆一公里的范围。
接连不断的爆炸将黄沙熔铸成玻璃，然后再从微观层面彻底湮灭。
短短不到 5 秒钟的时间，大地向下陷落数十米，周围更多的流沙犹如潮水般向内填灌，但被能量造成的余波源源不断地吞没。
【您已击败暗裔剑魔·亚托克斯（英雄），等级提升 2 级，获得 3000 个蓝色精萃，3000 个橙色精萃，50 个技能点。】
【恭喜！您的等级提升至 93 级！】
【……】
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渐落，智脑的提醒紧随而至：
【主人，亚托克斯的血魔法气息已经消失。】
爆炸产生的能量余波消散，李林听到智脑的提醒，解除身上的连接器，转移到霸天巨兽体内。
过了稍许，他启动能量屏障，驾驶机甲走到流沙深坑中。
偌大的拳头套上双高能穿刺钻头，随意探进流沙当中，将不及霸天巨兽掌心大小，就跟“玩具剑”似的暗裔剑魔“本体”拿了出来。
由于血魔法无法影响到非生命体的存在，更何况霸天巨兽体表还有一层液态金属护盾，亚托克斯又不擅长魔法。
就算给他能量供给，他没办法将自己的力量透过剑刃直接使用。
连重塑身躯都做不到，更别提对李林造成影响了。
盯着手中的猩红色犹如心跳般律动的大剑许久，李林不禁摇头叹了声气。
曾经的亚托克斯象征着光明和理性，在飞升者中有着崇高的地位，现在却堕落至这副丑陋的姿态。
被虚空腐化只是一方面原因，因为虚空主要影响的是飞升者的精神，相当于对他们造成持续不断的“精神污染”，对他们不朽的天神之躯影响有限。
让他们堕落成“暗裔”的主要原因还是恕瑞玛的陨落，所有的飞升者都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信仰，凡人灵魂中“贪欲”的劣根性自然而然就显露了出来。
即便高贵如同亚托克斯，也难逃这个将一众天神推进深渊的漩涡。
【根据卫星能量指数显示，神皇阿兹尔已经抵达法拉杰塞中段。】
李林瞥了眼全息显示缩略地图一眼，看到代表阿兹尔的黄点已经离开太阳之城有一段距离，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一位全速赶路的飞升者速度是十分惊人的，况且沙漠皇帝的能力是操控沙子，在黄沙遍地的恕瑞玛能发挥出极强的作战能力。
“让无人机通知阿兹尔，我已经解决了暗裔，不过……”
李林的目光转向西方，那里还有个人需要自己帮助。
“让他先回太阳之城吧，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
说着，他将亚托克斯的大剑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封印宝箱中，存放至霸天巨兽体内，然后命令智脑把盖波加传送回皮城。
随后，李林往战甲扫描到还带有一丝星界魔法的生命气息方位飞去，很快到了倒地昏迷的阿特瑞斯身边。
男人身下的鲜血早已在烈阳的炙烤下凝固挥发，他上半身有着一道狰狞可怖的巨大伤口，足足从他的胸口撕裂到下腹，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微弱搏动的心脏一角。
天上的食腐乌鸦和秃鹫盘旋，正在等待阿特瑞斯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争先恐后地大快朵颐，美餐一顿。
然而，即便受到如此致命的创伤，陷入休克与昏迷当中，他依旧攥紧了拳头，不甘心就此魂归死者领域。
李林知道，阿特瑞斯其实再用几个小时就能苏醒，然后拖着这副伤残的躯体回到拉阔尔部族的所在地，被随同他一起攀登巨峰，最后却消逝于山顶的兄弟遗孀救下。
“数据化思维”启动，李林展开面罩，将他目前的身体数据全部映入脑海。
【姓名：阿特瑞斯（不屈之枪）】
【种族：拉阔尔人】
【职业：拉霍拉克军事教团在编战士，战争星灵·潘森第四任人间宿主。】
【生命值：459/？？？（↑↑↑）】
【个人状态：坚韧不拔、星灵之力（残留）、星界赐福（残留）、战争星座的加护（已失效）……】
李林惊讶地发现，即便是身受致命伤的濒死状态，阿特瑞斯的身躯依旧在缓慢修复，生命值正在不断上升。
这是战争星灵力量残留所造成的影响，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毕竟他身上的星灵之力已经所剩不多了，连这点伤势都治愈不了。
阿特瑞斯坚韧的意志抗拒死亡，外加亚托克斯主要针对的是潘森本尊，并且不屑击杀他这么只“蛆虫”，对于他这副肉身造成的伤害反而是最小的，使得他幸运地活了下来。
天神已死，凡人永在。
不过，因为有李林的介入，阿特瑞斯的命运也发生了偏移。
他没能拖着重伤的躯体面对暗裔亚托克斯，也没能以凡人的身份与其战斗，最终凭借意志唤醒战争星座中的“阿特瑞斯”太阳，一击斩断剑魔的手臂，切断他与本体之间的联系。
继而，阿特瑞斯也没能继承“潘森”的名号，向所有星灵、飞升者以及过分强大的存在宣战，只为凡人而战。
但针对这些，李林与智脑曾经推算过许多应对方法。
只要让阿特瑞斯濒死作战，然后凭借意志点燃战争星灵的力量。
简单来讲，就是在不揍死阿特瑞斯的前提下，把他往死里揍就行了。
反正有李林在，财富栏还有十多万个蓝色精萃。
就算他只剩一口气，也能被【精萃商店】出售的“神圣治愈药剂”给救回来。
李林无声地摇了下头，伸出右手食指，顶端的纳米机器快速变动，成为一根尖锐的针头。
他缓缓将针头插进阿特瑞斯染满血痕的脖颈动脉血管中，源源不断地纳米机器注入其中，快速通过血液流通至重伤男人浑身上下，一边修复伤口，一边由机械转换成血肉细胞。
这是李林掌握的最新技术——纳米机械修复，采用的是物质转换的原理。
尽管他所掌握的“物质转换”只停留在最浅显的应用，即对现实世界存在的物质进行不等比的转换，似乎还涉及到现实世界的“规则”。
智脑无法通过量子理论分析出它的原理，就跟“bug 级”的防御屏障力场护盾一样，只能勉强分析出它们是如何运作的。
不过技术至少掌握在自己手中，再加上时间异常紧迫，李林可没心思探究它的原理。
战甲内储存的纳米材料的消耗量远远超出李林的预期。
他迫不得已让智脑从皮城仓库传送来新的纳米机器人进行补充，然后继续修复阿特瑞斯的残躯。
足足使用了超过正常精壮成年人数倍体重的纳米材料，阿特瑞斯的身体才被完全修复，就连凝固的血块和血痕也被纳米机器人完全清除。
“喂，醒醒，别睡了。”
李林摘下阿特瑞斯头戴的拉霍拉克战团制式战盔，显露他那“莫西干”式的冲天发型。
接着，李林在他蓄满浓密的络腮胡，略显消瘦的脸庞上拍了拍。
“呃……”
男人发出有些不适应的呻吟，紧闭的双眼蠕动了一下，睁开了一条缝隙。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意识尚处朦胧和茫然状态的阿特瑞斯心底浮现出“哲学”意义的三个疑问。
刺眼的阳光令他下意识伸手遮挡，透过长满粗厚茧子，刻满战斗留下印痕的手指指缝中，他眼前的视野逐渐从模糊到清晰，看到一张不属于拉阔尔人的陌生面孔。
“你是……”阿特瑞斯嗓音沙哑低沉，用舌头舔了下干裂苍白的嘴唇，“水……有水吗？”
李林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他把提前准备好，还残留有冰凉感的瓶装水递到阿特瑞斯手中，然后一把将身体早已恢复的男人拉了起来。
阿特瑞斯一脸懵逼，先低头看了看手心里无比冰凉，从未见过的瓶装水，然后抬头看向身上穿着精密战甲，只有头部显露出来的李林，脸上的茫然之色更加浓厚。
“这是什么？你又是……”
“你不是要喝水吗？”李林用两根指头在瓶口轻轻一拧，“这是皮尔特沃夫商铺里常见的瓶装水，虽然不是纯天然的，至少无污染。”
阿特瑞斯脑袋还有些混沌，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就连连贯的画面都无法拼凑起来。
他唯一记得的便是夺舍了自己的战争星灵与一位名为亚托克斯的暗裔战斗。
然后……
阿特瑞斯倏地瞪圆了深褐色的眼睛，连水都没顾得上喝，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摩挲了几下。
致命的伤口……不见了？
“是你救了我？”阿特瑞斯惊讶抬头，跟李林四目相视，“你是怎么做到的？”
“皮尔特沃夫的科技，我研究出来的。”李林淡淡回应道，看了眼他手中的瓶子，“水洒出来了。”
阿特瑞斯怔了一下，感受到手指和手背冰水流过，赶紧用舌头舔了一下还没滴落在地的水滴。
出于巨神峰山脉的地理位置与海拔原因，这里常年积雪，周边的高原也有不少淡水湖与河流，水资源不像气候恶劣的恕瑞玛那般稀缺。
不过对于居住在这里的拉阔尔人和瓦斯塔亚的分支獭人族而言，水资源依旧宝贵就是了。
淡水资源，往往意味着部落和强盗之间的斗争与厮杀。
“谢谢你。”阿特瑞斯道了声谢，急不可耐地将瓶口凑近嘴边。
但他没有大口猛灌，而是先嘬一小口湿润了口腔，然后又喝了两小口缓解嗓子的干疼，便从李林手里要回瓶盖，学其刚才的样子重新拧上。
随后，阿特瑞斯用腰带上的细绳绑住瓶口，坠在身体一侧，抓住手边已然失去光泽的贯星长枪插进地中，然后捡起神佑圣盾和新星战盔爬了起来。
“我叫阿特瑞斯，是高原谷地的拉阔尔住民，拉霍拉克军事教团的在编……”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是谁，阿特瑞斯，又或者战争星灵的宿主。”
符文之地的人总是在介绍自己时加一长串的“封号”或是其他修饰词，李林还急于把亚托克斯送回太阳之城，可没太多时间听他在这唠叨。
“呃……”
阿特瑞斯左臂夹住战盔，脸色尴尬地抓了抓浓密的胡须，欲言又止。
“我叫李林，来自皮尔特沃夫的吉拉曼恩家族。”李林简单快速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李林，李林……”阿特瑞斯眼睛失神地重复两声，“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那位暗裔已经离开了么？”
说着，他害怕李林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又补充道：“呃，其实刚才……算是我吧，我跟他大战了一场，然后被他打败了。”
“我当然知道。”李林挑了下眉，轻笑了一声，“你们战斗的场面，我可是亲眼见证了。”
阿特瑞斯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那暗裔……”
“他被我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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