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也是卧底
狗崽子！狗崽子！
一个是顶头上司，可以证明他清白的姜科长发来的命令。
李子成如果敢拒绝，他这辈子都可能没办法脱离帮派身份，重新回到警局之中。
而且还可能因为卧底的身份被暴露，活不过明天。
另一个，是他深爱的妻子，妻子还正在怀孕，肚子里面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李子成如果听从命令，进攻新帝日派，老婆孩子都要立刻死去。
对方不可能一方面受着攻打，一方面对他李子成的老婆秋毫无犯。
现在追究，到底老婆是被谁骗到新帝日派的地盘，根本不是最关键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姜科长显然是希望新帝日派和北师门派发生冲突，下达了异常残酷的命令，让李子成不顾老婆孩子，挑起和新帝日派的战斗。
李子成需要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并且尽可能地执行命令，保护自己。
没有办法了，只能尽可能妥协和沟通！
再一次拨通刚才的那个电话号码。
“帝日派的海昆先生，我是李子成！”
“嗯，李子成，很不错嘛。”海昆说道，“一边跟我说好好沟通，一边派了你的手下，砸烂了我们地盘！”
“我愿意赔偿！任何砸坏的东西，影响的收入，我愿意十倍赔偿！”李子成立刻叫道，“希望海昆先生能够保持理智，不要动我的妻子！”
海昆笑了笑：“还不错，这个态度当真不错。”
“但是，还不够。”
“如果我只是为了钱，也没有必要大张旗鼓，重组帝日派。”
“你要什么？”李子成沉声问道。
“先不谈我要什么，先说说这件事的对错。”
海昆平静地说道：“李子成，你的妻子跑到我这里来，开口就说化解我和你之间的矛盾，随后我和你选择沟通。”
“这件事情，我没有错。”
“你的妻子有些冒犯我，是你没看好妻子，导致这件事情发生，对吧？”
“是，我的错。”李子成为了让妻子尽快平安回来，立刻承认，毫不顶嘴。
“紧接着你的手下攻击我的地盘。”海昆又说道，“应该也不能算是我的错吧？”
李子成毫无犹豫，继续承认：“是我的错！”
“没错，这的确是你的错。”
海昆带着笑意说道：“所以不是我用你妻子的安全来威胁你，而是你做错了事情，必须要弥补我的损失。”
李子成暗骂这小子真会说，但是也不能否认。
没错，如果单纯根据目前看到的情况，海昆说的的确是对的，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错，只是单纯的受害者。
当然了，李子成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天真孩子。
只不过妻子在对方的手上，对方明明可以威胁自己，却讲出了这样的道理。
如果想法更加乐观一点的话，对方很有可能的确没有准备和李子成动手；可能对方真的是委屈的，被冤枉的，只要自己选择妥协，帮助对方办事，很有可能自己的妻子还是有可能保住的。
“是，一切都是我这边的过错，请提出你的要求，我一定尽可能照办。”李子成说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和丁青，帮助我带领帝日派进入金门集团，无论是原来的帝日派，还是现在的帝日派，都只知道我海昆，而不知道原来的帝日派老大张秀基。”海昆说道。
“新帝日派，进入金门集团；你取代张秀基，成为帝日派老大，是这样的条件吗？”
李子成问道。
“是这个条件，你问问你的大哥丁青。”海昆说道，“这件事，如果丁青能够答应，我就相信你们能做到；如果丁青不能够答应，那么你们就做不到。”
“我相信你，李子成理事，你和丁青理事，两个人至少是试图尽可能言而有信的，比其他人还可靠一点。”
“感谢你的信任！”李子成说道，“请你等待一下，我立刻和他联系。”
挂断电话，李子成看到了两条新的短信：“立刻攻击新帝日派！”
“立刻攻击新帝日派，你要违抗命令吗？”
李子成深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丁青电话，迅速将海昆的条件告诉丁青。
丁青立刻回答道：“答应他！”
“你老婆和孩子都在他那里，就算是他威胁你，我们也只能答应。”
“目前看来，他说的情况好像是真的，那就更加应该答应他了；为了保护你老婆的安全，答应他，他就会比其他人更关心照顾你的老婆孩子。”
李子成心中感动：“我知道了。”
再度拨打电话给海昆：“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请务必保护好我的妻子，等我的人去接我妻子！”
海昆回应道：“那决不可能。”
“你的妻子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相信，只要我把她放了，你还没见她，她就会迅速被害。”
“有些人利用她，让我和你们进行拼死战斗；关键时候，就会有人让她死去，让我们的战斗变成不死不休。”
“包括你的人，李子成，我也不相信。”
要说话不算话吗？
他想要耍赖，不放人？
李子成顿时深深呼吸了几口：“海昆先生，请相信我和大哥的信誉，我们已经答应了，不要为难我的妻子。”
“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做到，”海昆说道，“我是需要再跟你强调一次，我必须保证你妻子的安全。”
“我把你妻子交给你的手下，你的手下万一是其他势力的卧底，想要栽赃陷害我，想要让你和丁青失去理智，和我进行拼命，就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妻子韩秀晶，让我们的彻底撕破脸，无可挽回。”
“所以，你老婆在我这里，你完全可以放心。”
“如果你一定要接走你的老婆，我也不是不同意，就是特意提醒你，到时候你老婆死了，你千万不要把事情算在我身上！”
海昆的话，李子成也不得不考虑。
有可能海昆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想要确保人质安全；也有可能他只是花言巧语，试图扣下人质；又或者在威胁李子成，敢派人来接韩秀晶，韩秀晶就会死。
李子成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够知道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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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能去接自己的妻子韩秀晶回家来。
“我希望，我和我的妻子说说话。”李子成要确定一下妻子是不是安全。
如果能够确定妻子是安全的，那么李子成也只能暂且相信海昆口中说的一切。
“好，你们说话吧。”
海昆把手机交给韩秀晶，之后也懒得理会他们两口子说什么。
韩秀晶跟李子成汇报了一下自身目前平安，又说了几句话。
李子成心中总算是安慰不少。
挂断电话，丁青立刻打了进来：“兄弟，那个叫海昆的小子怎么说？”
“他说，信不过我的手下，担心秀晶出现问题解释不清，因此不肯放人。”李子成说道。
丁青嘿嘿一笑：“他考虑得很对！”
“所以接下来，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亲手把你老婆从他手里接回来。”
“这样一来，我们不用害怕有人捣鬼，他也没有借口不还给你老婆。”
李子成顿时大喜：“好，就这么办！”
丁青决定带着李子成前往新帝日派的地盘，不仅仅是为了接回韩秀晶努力，更是让李子成有了搪塞警方姜科长的理由。
丁青这个北师门派的老大，决定去和新帝日派会谈，李子成也没有办法。
李子成的汽车，已经接近了新帝日派的地盘。
停下汽车，等待着丁青到来。
就在这时候，李子成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打来电话的，是围棋老师李信雨。
这是李子成的直接单线联系人。
李信雨的家，是李子成学习围棋的地方，更是李子成汇报情报工作，和姜科长见面的地方。
接通电话，李信雨开口就是谜语：“今天的无穷花开了吗？”
“开了。”李子成对着手机回答道。
“为什么违抗命令？不攻击新帝日派？”李信雨询问道。
她长相姣好，性格沉稳，脾气也并不暴躁。
因此，哪怕是责问李子成，依旧没有提高声音大喊大叫。
李子成平静地回应：“一开始，是我因为担心妻子的安全，所以没有及时动作。”
“现在，丁青已经要和新帝日派的海昆见面了，我再去攻击新帝日派，已经彻底没有意义了。”
李信雨有些吃惊：“丁青和海昆要见面？”
“这个消息确定吗？”
“确定。”李子成回答道。
“他们要讨论的话题和条件是什么？”李信雨再次问道。
“他们将会谈论如何释放我的妻子韩秀晶这个问题。”李子成说道。
电话另一端，传来噼里啪啦的敲打声音。
李信雨正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记录信息情报，并且传递给姜科长。
很快，她就收到了姜科长的回复。
一个是训斥李子成，惩罚他一下；另一个是让李子成戴罪立功，一定要让他把所有的情报、谈判的细节都打听清楚。
李信雨转达了姜科长对李子成的处置方式。
“姜科长对你的行为表示很不满，身为卧底，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坚决执行，可见你的思想动摇。”
“姜科长决定延迟到你重新回归的时间，作为惩罚。”
“是，我记住了。”李子成说道。
“姜科长准许你戴罪立功。”李信雨又说道，“接下来，你一定要查清楚，丁青和海昆两个人究竟谈判谈论了什么，并且如实对姜科长汇报！”
李子成再次重复：“是，我记住了！”
刚说完话，一辆汽车停下，一个头发特别卷，皮肤带着姜黄色的中年人走下来，来人正是丁青。
“兄弟！”
丁青呼喊一声，露出一抹笑容，不过走到李子成身边，又收起来笑容：“我是不是不应该露出这样的笑脸？”
“你随意就好，我们赶紧进去把，尽快把秀晶接出来。”
“嗯，这个提议好！”
丁青伸手，搭在李子成肩膀，两个人朝着新帝日派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身后跟着十多名黑衣的保镖。
“喂！你们又来找事吗？”
有新帝日派的人开口大声喊道。
丁青摇摇头，笑道：“告诉你们老大，我是丁青，有事情要和他谈。”
新帝日派的手下迅速转身而去，前去禀报。
就在这时，李子成的忠心手下石武也带着人来了。
他就是之前带着人打砸了新帝日派一个酒吧的那个人。
“大哥！我好像做错了！”石武一脸沮丧地说道。
李子成拍拍他肩膀，把他拉起来：“不用这样，你也是为了我着想。”
“接下来，就要见到海昆了，你跟在我后面。”
石武点点头，跟在李子成的后面。
………………………………………
挂断电话，韩秀晶把手机递给海昆：“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海昆先生！”
海昆接过来手机，笑了笑：“接下来，你应该怎么办？对你的男人坦白你是卧底的身份吗？”
韩秀晶摇摇头：“那恐怕是不行的。”
“我担心孩子会因此受伤。”
“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下孩子之后，再向他请罪；如果到时候他不能够原谅我的背叛，我也就只能死去了。”
韩秀晶说着话，脸上带有几分决然。
海昆笑了笑：“就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想要生下孩子？”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自身是卧底，被警方逼迫，内心煎熬，已经极大的影响到胎儿的稳定？接下来，你只有住院到医院里面，卧床静静休息，不受任何外界影响，才有可能保住孩子。”
韩秀晶吃了一惊：“海昆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而且，如果警方再逼迫你，你是无力反抗的，你还是保不住你的孩子。”海昆说道：“我建议你接下来从这些事情里面抽身退出来，安心养胎，不要再想其他的。”
韩秀晶听后，摇了摇头：“但是警方，不会放过我的……”
海昆笑了一下：“如果，你失去了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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