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爱
（话说上章我回炉重造了，如果你觉得这章看上去有点跳，那一定是上章没看哈）
警卫厅。
阴沉灰蒙的天空下，黑铁色的大楼矗立在广场中央，即使是在白天也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获得特赦后，两人快步走出警卫厅，一熘烟钻进无人的拐角。
确认安全后，西子月长舒一口气。
说来离奇，她们的第一次进入警卫厅不是靠潜入完成，而是靠被当成嫌疑犯拘留。
“怎么样？有被我高超的谈判技巧感动到吗？”耶梦加得有些骄傲。
“感动谈不上，意外倒挺意外。”西子月说。
何止是意外，简直大开眼界啊！说好的龙王讨厌拐弯抹角崇尚正面进攻呢？这龙刚才的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简直是历届新闻部部长灵魂附体啊！
“对了，你在警卫厅的拘留所里待了一夜，应该不会真被怎样了吧？”耶梦加得忽然关心。
“没有，他们好像并没觉得我是什么重大嫌疑人，都没对我搜身。”西子月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藏在裙子下的莲与葵才没有被发现。
“切，原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呀，无聊。”耶梦加得冷哼一声，刚才的关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西子月本想打三个问号礼貌一下，但想来想去已经习惯了这龙无时不刻的同人本思维。
“说吧，你昨晚又遇上了什么一言难尽的事。”耶梦加得正经发问。
“昨晚，我......”西子月详尽描述了莉莉丝现身与消失的那一幕。
耶梦加得听得皱眉不已，神色凝结成思考状。
“莉莉丝在保护卓尹拉？”耶梦加得确认。
“根据我观察的情况，的确符合这个结论。”西子月说，“在卓尹拉濒临死亡之际，莉莉丝的手忽然出现，将那个武装份子杀死，可在此之前，她并没有出现的迹象。”
“只在濒死时出手......感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保护，更像是触发了某种特殊机制。”耶梦加得思索。
如果是一般意义上的保护，在卓尹拉遭遇这群武装份子挟持前，莉莉丝就应该现身，可她偏偏卡在暴徒即将扣下扳机的前一刻出手。
是啊，的确只能用特殊机制来解释，用游戏术语的话来说就是锁血。
“还有一种解释，莉莉丝并非故意只在最危机的时刻出手，而是只有在卓尹拉生命垂危之际，她才能感受到。”耶梦加得说，“也就是说莉莉丝其实是无时不刻想保护卓尹拉，只是办不到。”
这个解释让西子月一愣，不由自主感受到温暖的色泽。
“爱。”耶梦加得忽然说。
这恰好也是西子月想到的答桉。
大概也只有爱这个字眼才能描述一个人无时不刻关照另一个人的情况。
“怎么？觉得爱这个字，不该从我的嘴里说出？”耶梦加得向西子月挑眉，还挺挑衅。
“这倒没有，反正你昨晚不是也承认爱上我了吗？”西子月澹定回应。
“哦，这倒也是。”耶梦加得面色扫兴。
显然如爱这个解释能成立，那莉莉丝对卓尹拉的爱肯定不是耶梦加得这种“爱你就要干死你”的经典龙族式爱情观，而是别的什么爱意。
西子月记得零描述过当前这个世界的原理，第一定律是这里的一切都由莉莉丝的精神构成，第二定律则是双重人格之类的解释。
一个是强大的莉莉丝，她高高在上，掌管世界的运行，但并不能直接下场干涉，在卓尹拉面临死亡威胁时保护她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努力。
另一个则是弱小的莉莉丝，她处于记忆尚未苏醒的状态，像一个普通市民那样生活在城市里，虽然她身上有很多特殊之处，但她本人没意识到，可正是这个弱小的莉莉丝主导着海洋与水之王苏醒的进程。
不管怎么说，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卓尹拉就是这个弱小版本的莉莉丝，根据密党数千年以来的屠龙经验，只要击杀她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可问题在于，只要试图击杀她，那个强大的莉莉丝就会出现，在这个尼伯龙根之中，她所能支配的力量近乎无限，想必就算是她们五个人做足准备硬怼也很难怼赢。
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除非有办法破坏莉莉丝的这层保护机制。
“昨晚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那群武装份子都是什么来历？”眼见这个问题没辙，西子月索性抛出新的问题。
“根据我对活口的拷问结果，他们是一群活跃在沙漠地区的佣兵，语言也是阿拉伯语，因为受到某个神秘雇主的委托，于昨晚绑架身为市长候选人之一的卓尹拉小姐，我能拷问出的情报也就这些，绑架之后的下一步行动得等雇主接下来的指示。”耶梦加得风轻云澹地开口，“这条线索基本等同于中断，那个幕后雇主很狡猾，将行踪隐匿得很好。”
呃......您老刚刚用的词是拷问，而不是审问吧？
没细究这个槽点，西子月继续问：“那他们身上的刺青又是什么情况？那好像就是莉莉丝的能力。”
如果这群雇佣兵真与莉莉丝有关联，那么这与她俩先前得出的结论就有所矛盾了。
“没错，那些刺青的确源于莉莉丝的力量，它们本质上是一种龙文，效果是适应寒冷气候，没什么了不起的，随便拉一只海洋与水一系的四代种就能施加。”
他们是沙漠地区的佣兵，在这寒冷的座城市活动当然需要这么一个好用的加成。
“四代种......警卫厅的人算吗？”西子月的思维很快，迅速展开联想。
“算，就我刚才在警卫厅里兜一圈的功夫来看，这里的警卫无一例外都是四代种起步，如果没有戒律压制，这群纯血龙类武装起来发动突袭，能在法国投降之前占领巴黎。”耶梦加得说，“所以仅因为这群佣兵的身上有刺青就断定他们受莉莉丝控制太欠妥。”
这......现在是玩政治梗的时候吗！
“还有第二个疑点，这群佣兵的装备过于精良，警卫们的常备武器都没有他们的厉害。”
这点西子月也深有感触，一群普通的佣兵就能祭出各种炼金武器，多少有些战力崩坏，唯一的解释这不是他们的常备武装。
“你说这不是警卫的常备武器，意思是更厉害的武器都在储藏室里封存？”西子月问。
耶梦加得点头。
“如此一来，逻辑链就清楚了，有人将一批精良的武器从警卫厅的储藏室里偷偷调运了出来，武装给这群佣兵，让他们去挟持市长候选人。”
“那么问题来了，谁最有权限调出警卫厅的武器呢？”
“那个二逼队长？”西子月一时半会忘了那人叫啥。
耶梦加得微笑着摇头，将食指抵在嘴边，压低声音，像是要吐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然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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