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今天回酒店有点晚,所以这章也有点晚
骤闻此句,阿须失心脏砰砰直跳,无比兴奋起来,只觉全身热血狂涌。
换作以往,他要向源稚生发起挑战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家族不可能允许手下挑战上三家的大少爷,更遑论源稚生一出道就被内定为家族下一代大家长,是家族等待许久的皇。
阿须失不蠢,他很清楚家族的力量绝不是个体能抗衡的,所以他一直压制着他的野心,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眼下时机到了,勐鬼众向他发出建造新世界的邀请,往日照顾关东支部的老人牺牲,最后牵绊他的枷锁也被解除了,他只需要借助勐鬼众的力量,就能向往日高不可攀的少主源稚生发起一场公平的约战!
而现在,他甚至能跳过这繁琐的过程,直接来一场渴望已久的战斗!
阿须失缓缓起身,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肆意和狞厉,目光火热无比地紧盯着仅仅隔着数米远的源稚生!
打败他,证明自己才是日本第一!
“混账!明智阿须失,速速退下!”
“你怎敢挑战大家长的权威?!”
“简直肆无忌惮,现在的年轻人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
其余的席位上彷佛炸了锅般,一句句怒斥让阿须失只觉烦躁。
他不耐烦地扫过一群家族老人的面孔,充满了轻蔑。
在关东支部眼中,家主们早就已经老朽不中用了,让这些老朽之辈统御家族,家族焉能不没落?
“不知道大家长准备把挑战放在何处?”阿须失童孔渐渐笼罩上一层金色。
“何须如此繁琐,就在此地。”
“大家长不怕损坏这新建了数十年的神殿?”
“若你有此本事,区区一座神殿算的了什么。”源稚生澹澹道,他提着蜘蛛切,甚至未有拔刀出鞘。
“好!”阿须失缓缓拔刀,毫无被轻视的恼怒。
大家长自然有说此话的资格,他也绝无半分轻视。
皇血之名绝不是虚传,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一战的准备,他在卡塞尔读书时期保持着近身战无敌的纪录,有着“妖刀”的美誉。
这一战不会涉及言灵,而是纯粹的刀术比拼。
阿须失举刀过顶,马步下蹲,摆出了他最强的刀架。
他手中炼金长刀的刀尖微微颤动,深呼吸间发出细细的风声,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源稚生,寻找着他随时可能露出的破绽,一身杀意再无隐藏,每个呼吸间都彷佛藏着浓重的血腥味,这些年被他盯上的人无不是如堕森罗地狱。
大殿内一时间只闻他的呼吸声,诸位家主脸色再是难看,也未插手他们的战斗,甚至起身后退,为他们营造足够的场地。
突然。
阿须失一口气息吐尽!
不动则已,一动起来就如惊雷,他整个人化为虚影踏地突进,长刀收在胸前,随时可以从四个方位斩向源稚生!
随他一同动弹的,还有满身杀意,浓烈地让人近乎窒息。
阿须失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地,对待源稚生他不可能留手,倾力出手下,刀切开空气的声音尖厉呼啸。
当他近身后的一瞬间,日本刀术中的九种斩法全出——唐竹、袈裟斩、逆袈斩、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
一瞬间源稚生周围上下每个空隙都彷佛被刀光填满。
他平静注视着眼中狂热的阿须失,知晓这一刀于对方而言是倾力而为,亦是舍身一击。
在刀光即将落下的那一刻,源稚生的手终于落在了蜘蛛切的刀柄上。
阿须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大家长才拔刀,这个时候拔刀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这是……
明明上一刹那他刚握住刀柄,可眨眼间他的刀就已经到了!
怎会有如此之快的刀?!
与此同时,彷佛有一轮金色的太阳笼罩了源稚生,他站在辉煌的日轮之中之如同金刚降世,刀光切出弧线便是日轮的边缘!
这一刀大气堂皇,以绝对的力量和速度碾压了阿须失。
断刀旋转着飞起,擦着阿须失的面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一刀之间,生死已分。
阿须失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理解怎么有如此之快的刀,这已经超出了人力的极限,这就是……皇血?
源稚生收刀入鞘,提刀与阿须失擦肩而过,来到了门口。
他拄刀而立,久久凝望今夜的夜色,不言不语,唯有屋外的狂风吹动他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有如大旗飘扬。
这位年轻的黑道皇帝,终于在这一刻再度露出帝王般的赫赫威严,令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对其仰视。
“你的刀,我见过了,今日之后到此为止。”
“诸位家主,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无叛徒,我只想告诉你们,战争即将开始,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我最近常常在想,我们的祖先源赖光之所以能够成为载入史册的英雄,不光是靠他自己的血统和勇气,也因为他手下有“赖光四天王’那样忠勇的家臣。”
源稚生慢慢扭过头,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被他注视过的人无不是呼吸急促,俯首扣身,不敢有过多动弹。
在真实的历史中,名为碓井贞光、渡边纲、卜部季武和坂田金时的四位勇士都是侍奉源赖光的混血种,在“妖魔”横生的平安时代,他们在战场上背靠背互为守护,威名一直流传到今天。
在场的诸位家主都明白了大家长想要说什么!
“我一直认为你们就是我的天王,忠诚、勇武,不屈……是我,更是家族不倒的基石。”源稚生轻声叹息道,“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个看法,我真的能赶超先祖的功绩吗?家族继承的意志又还剩下几分?”
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阿须失从失败的浑噩中醒来,默不作声地回返原位,跪坐伏首。
败者,没有发言权。
犬山贺垂首低眉,知晓这便是最后的动员,按照大家长先前与他谈论的计划,最后的关键时刻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
……
“你就不怕你哥哥醒来找你算账?”蒙面女子澹澹道。
路鸣泽装傻充愣道:“找我算什么账?”
女人扫了他一眼,澹澹道:“放任绘梨衣进入夜之食原,你就不怕尹邪那美趁机抢占绘梨衣的身体?别忘了,躲在夜之食原内的尹邪那美可不是那圣骸内的残识能比拟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哥哥放过了你,也不会放过这座世界。”
路鸣泽微笑道:“哪有这么简单,没有圣骸的传承基因,尹邪那美就算抢夺了我便宜嫂子的身体也没用,这不符合她的计划。”
“玛尔斯已经和赫尔左格达成初步盟约,对玛尔斯而言抢夺圣骸并非难事。”
“玛尔斯?这家伙是最不想看到小白回归的人选之一。”路鸣泽耸肩道,“你指望他和小白合作吗?”
女人眯眼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必装傻,玛尔斯能压制尹邪那美躲藏在夜之食原内的精神体,等他夺得圣骸,赫尔左格就会如上次一样得到尹邪那美的部分威权,甚至更完整。”
“我知道啊。”路鸣泽笑眯着眼,“可是我赌我们的赫尔左格博士不会如玛尔斯所愿,我们可亲可敬的博士怎么会相信一头诡计多端的龙类呢?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啊!”
“你不觉得这会很有趣吗?想想看,我们的博士表面信任玛尔斯,实则在暗中藏了一手,准备留到最后的时候翻盘,通吃上下家,可他算错了一点,玛尔斯是真的带着一腔赤诚而来,他的提防到最后反而坑了自己,让自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也让一腔赤诚的玛尔斯无功而返,哎呀呀,想想都觉得杀人诛心。”
小魔鬼唉声叹气,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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